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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 ——麥子
一生一次的認真,是我回不去的青春。
橙子姑娘點開這條微博,在下面的評論打了又刪。最終還是放棄了。
第一次見到橙子姑娘是在火車上,她坐在我對面,活躍的和旁邊的人聊著天。由于暈車,我一直都昏昏沉沉,對她的熱情并無多少回應。可能是看我面部表情太痛苦,她將剛剛剝下的橙子皮遞到我面前。看著我充滿疑惑的眼神,她晃了晃說:“聞橙子皮防暈車呀,給你”那一瞬間,我感覺這個姑娘很可愛。我也問過她為什么給我橙子皮不給我果肉,但這都是后話了。下車的時候,我們互留了聯系方式,或許是緣分,我們隔的并不太遠。她偶爾會找我聊聊天,久而久之,我知道了橙子姑娘所有的故事。
橙子姑娘認識西瓜先生的時候,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年少的喜歡,可能只是因為在某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后,對方剛好穿了件白襯衫。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呢?是那天他從窗外路過的時候,微微揚起的衣角,還是后來的朝夕相處他無微不至的關心,她記不清了。但是某一天她回頭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熟睡的那一瞬間,連陽光都變的曖昧。那張好看的側臉,她記了好多年。以至于后來,糾纏不斷。哦,他們是前后桌。
或許是緣分,她與他,共同話題多的驚人。他們都喜歡音樂,都喜歡主持。甚至,連講話的幽默感都像是特意配合的‘默契’。在那個管教苛刻的高中,一次班會,都是那么的來之不易,暑假前的一個月,學校許學生們一場狂歡。當班主任問到誰愿意主持班會的時候,或許是心理隱藏的那股沖動,西瓜先生站起來說,他要和她一起主持。班里有幾個同學跟著起哄,橙子姑娘低著微微發燙的臉,不敢看班主任黑青的臉色?!?不過還好,無論怎樣,還是有機會做主持。’橙子姑娘想到這里,嘴角不自覺彎了一個弧度。
那次同臺,他與她的配合,默契的驚人。年少產生的感情,大多有同學們起哄的因素。之后,周圍的朋友,經常拿他們開玩笑。在環境的‘影響’下,他們之間的關系,帶了一層曖昧的色彩。也會有朋友方面問他,是不是喜歡活潑的她。他笑著說,‘怎么可能,我們是好哥們兒’她在一旁也會附和一聲,‘是呀,我們只是好朋友啊’??擅髅骶褪呛苷5幕卮?,明明就只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為什么聽到這些話,她心里,還是隱隱約約的有點難過呢?
日子還是不緊不慢的過著,轉眼,就到了生活緊湊的高二。她和他依舊是一前一后,上課的時候,他用筆筒碰碰她的背,她會趁老師在黑板寫字的時候轉頭問‘干嘛’ ‘沒怎么,就是想看看你睡著了沒有’他的回答,總是很沒有邏輯。她翻個白眼說他‘無聊’,下一次,卻還是會重復這個場景。偶爾,聽到好聽的歌,他會拍拍她,分她一只耳機;她也會把自己看到的有趣的事情,一一說給他聽。她想,這大概是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她上總感覺有雙眼睛盯著自己;無論是在人潮洶涌的路上,還是在安靜的綠操場,她總能感受到那道熾熱的目光。有時候,她也會回頭,敲敲他的桌子,笑著問,“你是不是在偷看我呀” ?“被你發現了,怎么辦呢”他看著她凝固的表情,伸手敲了下她的頭,“我看你是得臆想癥了吧,是不是最近沒吃藥?要偷看也得找個對的起這雙眼睛的吧” ?“滾”橙子姑娘撇了撇嘴。或許是真的想多了吧,她想,自己或許真該找個醫生看看了。
在一個陽光并不明媚的午后,他叫醒了她,“喂,別睡了,出去曬會兒太陽吧” “哪有陽光啊”橙子姑娘瞇著眼看了窗外一眼,準備翻個身繼續睡覺?!鞍?,你這頭豬該活動一下了,醒醒腦子”他強行把她拖了出去。橙子小姐仍舊處于沒睡醒的狀態,在操場轉了三圈之后,她撞在他忽然停下的背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轉身塞給她一個信封“你…回去拆開看” “哦”橙子姑娘的好奇心使她剛上課就偷偷拆開了,然后,整個下午都處于神游狀態。
沒錯,那是他寫給她的情書??吹侥切┣逍愕淖舟E,心里如同小鹿亂撞,她想,這大概就是心動的感覺。
放學后,沒有矯情,她轉過身拍拍他,“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不知不覺,你…答應嗎”那時候的西瓜先生,還有點害羞呢。 “試試看嘍”然后抱著書看著他呆呆的臉瀟灑的離開了。那天晚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橙子姑娘第一次失眠了。只要閉上眼睛,腦子里全是他的身影。她想,以后都不會是一個人了。
突然到來的東西,往往最容易失去。第二天早自習,西瓜先生喊醒昏昏欲睡的橙子姑娘,滿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想了一晚上,是我太沖動了,我們還是做朋友吧?!背茸庸媚锂敃r就懵了,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怎么也說不出沒關系,為什么會想哭呢。整整一個星期,她沒回過他一句話,無視他的各種道歉方式??墒浅茸庸媚镒钍懿涣怂@副死皮賴臉軟磨硬泡的本領,最終西瓜先生以每天送她不同口味的酸奶為‘代價’換取了她的原諒。其實她知道,她恨不起來他。有時候愛就是這么無奈,你明明為自己找到N種討厭他的理由,卻在面對他的時候,無可奈何的喜歡。
他與她之間,仿佛什么都沒有改變,但又好像一切都變了。至少,他們不會再用一副耳機聽歌,不會再肆無忌憚的開玩笑。那件事就好像是一個無法挪開的石頭,橫在兩個人之間。那段時間,橙子姑娘注意到,西瓜先生情緒變化非??欤锌赡芮耙环昼娺€在與同學談論科比又打了哪場比賽,下一分鐘就趴在課桌上悶悶不樂。她也很想問他為什么會這樣,可是想想,自己又如何去問?以朋友的身份還是…前任,她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嚇了一跳,他們連前任都不算吧。
明明兩個人都放不下,卻都孤傲的不肯低頭。這份不肯消失的執念,促使了西瓜先生的第二次表白。那是初夏啊,可是橙子姑娘卻在聽到他表白的那一刻,感受到深秋的涼意。她沒有給他準確的回答,只是說要考慮一下。那天晚上,她第二次失眠了,或許在猶豫的那一刻,就找好了退縮的借口。她最終還是拒絕了他——用他曾對她說過的話。他失望的眼神,橙子姑娘看的清清楚楚,左心房的位置,很痛
那年盛夏,天很熱。那年的夏天,他們換了教室,換了座位,成了傳說中的高三黨。他與她,守著教室的兩個角落,一前一后,剛好是最遠的距離。本來兵荒馬亂的高三,他與她卻平平淡淡。只是西瓜先生越來越沉默了,請假回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他不在的時候,她習慣性看著的空位發呆,直到看到他,才停止胡思亂想。直到那一次,他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她忍不住跑去問了他同桌,聽到的,卻是他得抑郁癥回家休養的消息。她慌亂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她沖到號稱‘滅絕師太’的班主任面前跟她說肚子痛要請假,班主任看著她洶涌的眼淚,批了假條還難得安慰了她幾句。
橙子姑娘想,那大概是她青春期做的最瘋狂的一件事兒吧。她拿著假條,瘋狂的跑出校門,不在乎紅綠燈和耳旁急剎車聲,旁邊雜亂的世界,都與她無關。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他再跟她表白一次,她一定會說在一起??上н@一切,都沒有如果。她見到他的時候,想好的臺詞,都忘了。“為什么不告訴我?”橙子姑娘還是沒忍住眼淚,“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啦,過幾天就好了?!蔽鞴舷壬b作無所謂的樣子,像往常一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乖乖的回去上課,我們都要好好的,大學再見。等我”她牽強的扯出來一個很丑的微笑“好,我等你”
她沒再去見他,短信是唯一的聯系,整天都是埋頭刷題。不是不想他,她只是將那份承諾當做學習的動力。拿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下了場大雨,橙子姑娘被困在郵局,她看到了失落的西瓜先生,裝作無所謂的語氣走過去拍了拍他:“沒關系,再來一年吧,我等你。”他嘴角動了一下,最終扯不出微笑。那時的他,或許已經不相信距離了。
橙子姑娘拿著通知書去了遠方,他留在Z城選擇了復讀。剛來大學的橙子姑娘過得風風火火?;钴S在班級、社團的她越來越忙,他們的通話時長越來越短。等橙子姑娘忙過頭,已經是初冬了,她給他打電話,聽電話那頭的人說他緩解抑郁的藥停了,然后他有女朋友了,是一個跟她一樣樂觀開朗的傻姑娘,喜歡了自己好久陪伴了自己很久。橙子姑娘祝他幸福,笑著笑著卻哭了,她想,缺乏安全感的他不再是她的了。
橙子姑娘買了張回家的車票,中轉站是他所在的城市。她發短信告訴他想見他一面,他猶豫了一下說好。橙子姑娘想不通,當初說要等她的少年,怎么就成別人的了?她怕自己會不甘心,告訴自己,只是要見他一面,抱抱他說聲再見,然后跟過去握手言和。以后的日子,你好好過,我慢慢走。
你曾從我的全世界路過,過往被淚水染的模糊不清了。 那天去找你,只是為了告訴你,原來過了那么久,我喜歡的還是你??墒俏覅s終將忘于你。
“終于還是錯過了”橙子姑娘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還未出火車站?!澳阒绬?,從天黑到天亮,他在北站等了整整三個小時,我卻在南站下了車。你說,是不是注定要錯過?!?/p>
“這樣也好,既然結局不是有我有你。就讓這份遺憾,成為殘缺的美麗?!蔽也恢肋@樣的安慰有沒有用。在朦朧的愛情里,最悲傷的,不是從此冷眼相對;而是再見面的時候,卻在談笑風生。
愿有人給你細水長流的愛情,陪你過現世安穩的生活;愿你的一份愛情,另我們心安。 橙子姑娘更新了這條動態,她說,從此以后,山長水遠,她的幸福,再與他無關。
她還是從前的她,依舊熱情,依舊樂觀,依舊忙碌。只是面對他的時候,想了好久的話說出口只是寒暄,好久不見。
他終究成了她記憶里那朵云淡風輕的云。
這么美好的姑娘,總會遇到一個對的人,待你入初,疼你入骨。從此深情不被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