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普通人家的故事:老徐與胡姐
作者:春風hua雨
今晚在老徐家吃飯,飯后一起聊天。胡姐說,過幾年,就從拉薩回到四川老家農村,高原反應很惱火,老家很舒服。老家山區縣,山清水秀。交通也很方便,從成都到自己家,有客車,車票是52元,能到家門口,家里不少親戚小孩在成都打工。她家在村里,到縣城才半小時車程。到鎮里更方便,一會功夫。
鎮里物價便宜,一碗肉絲面4元,拉薩要15元。村里人愛到鎮里玩,打牌、喝茶。到了七八月份,核桃熟了,花生也有,核桃多的很。在拉薩,用高壓鍋煮飯,在他們老家用柴火做飯,更好吃。住在老家,出入很方便,很自由,比城市好多了。? ? ? ? ? ? ? ? ? ? ? ? ? ? ? ? ?
這次回老家,她花了一萬多,來回路費2000元(火車與汽車),其他主要是人情花費。這次回來,高原反應比以前厲害,六天了還沒好。過幾年,就回老家去了,已經在拉薩住了十幾年。胡姐63年出生,52歲。老徐60年,今年55歲。老徐說,社保交得晚,才交9年,再交6年滿15年,那時候他61了。我說,60歲總得退休吧。老徐沒說啥,樂了樂,剝殼吃著花生……
拉薩,下午6點下班了,平常一起吃晚飯的兩位同事都出去了,我想,既然就我一個人吃晚飯,就別麻煩伙房的胡姐了,外面面館隨便吃點。和一個同事一起走在樓門口,他問我哪里吃晚飯,我說出去轉轉吧,就我一個人,也不麻煩伙房了。他說,還是去伙房吃好,外面一個人吃沒意思。短短的話,觸動了我。
到了伙房,這是一套兩居室,所以我們叫它伙房,不叫食堂。敲門進去,沒有開燈,廚房里看見了胡姐,我說,我吃點晚飯。胡姐說,吃什么?我說,我不吃面條了,中午不是有剩米飯嘛,還有剩的臘肉吧,給我熱熱。她說:行。她就把米飯和臘肉這兩個小鐵碗放進高壓鍋里。
我去小餐廳里坐下,矮矮的茶幾是飯桌,飯桌上鋪著報紙,以前發過朋友圈,內地的同學笑稱為“墊報紙的風格只有一家”,但是,拉薩同事說“西藏人都這樣”。飯桌上先上了一碟雞爪,我問哪里來的,胡姐說,她的親戚上周送來的,今天早上,從冰箱里拿出來,又煮了煮,讓我吃,我有點餓了,就吃了兩個,感覺很清爽。然后,又上了一碟咸豆角,切的不長不短帶有尖角,還有不少紅辣椒點綴著,這紅辣椒碎碎的。這時,聽著高壓鍋撲哧的聲音,我說,熟了熟了。
一碟米飯、一碟臘肉就上了桌。米飯雜亂無章、一堆一堆地壘在碟子里。這碟臘肉,并沒有完全鋪滿,也沒有高高聳起,一覽無余地展示著,那白色的是肥的,占有大部分,但并不流油,老實而本分;那深一點顏色、占少部分的是瘦肉,但并不顯得深沉,沒有炫耀它的華貴,也是老實而本分。臘肉的下面,還是臘肉,塊頭小一些,但瘦肉要多一些。整個碟子,都是臘肉,塊數雖然不多,但足以滿足我的期待。就著臘肉,吃著咸豆角,吃著米飯,這頓飯已經很美了。
這時候,老徐回來了,領回了他和胡姐的工資,都是50元的綠色票子,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老徐的,一部分是胡姐的,他倆忙著清點,不亦樂乎。
飯后,院子里散了散步,一個部門的負責人在值班,打了招呼。碰到一位領導,他問我吃了嗎,我說吃了。腦袋微微有點疼,看了看天,沒有云彩,彎月在藍天散發清輝,我就回了辦公室寫點東西。
據說,今天又是藏歷的一個節日,叫什么名稱我記不得,這個節日有很多含義,其中包括要好好吃飯不要生氣,想了想,很有道理。生活這么美好,何必生氣,不光不能生氣,還要知足,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