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襯衣書生

圖/來自網絡

在記憶中，有沒有一種這樣食物曾讓你淚流滿面？它或許并沒有那么好吃，賣相也很平凡。但它出現在你最需要的時候，讓你感動，讓你刻骨銘心。

1.年少不要浪費食物，那代價你償還不起

“吃飯！！！”

“砰！”我索性的放下了筷子。“不吃！！”

看著桌上的一大堆胡蘿卜，青菜。沒有半點的葷腥，這叫我如何吃的下。

“嘿！你這孩子，到底吃不吃！！”父親惡狠狠的，大有一言不合就暴走的樣子。

“哼！不吃就不吃！”父親火爆，可青春期的我更是叛逆。幸好每次都有母親大人在中間調和。

“好了，孩子正在長身體呢！是該多吃點有營養的。”母親站起來緩和。“灶房里還有最后一點的土豆和肉。我去給你做點土豆肉絲吧！”

我頓時雀躍起來，到底還是有點葷腥了。還是老媽懂我。順帶著勝利的眼神又看了老爸一眼。

“那是晚上的食材。還有胡蘿卜，青菜怎么就沒營養了！”父親眉間略皺，滿是的埋怨。

“哎，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什么。晚上自有晚上的吃法。”母親回了一聲，便鉆進了廚房。

“早吃晚吃還不是要下肚的。”我小聲嘟囔了一句，父親好像聽見，又瞪了我一下。我低下頭，沒敢直視。重新拾起碗筷，期待著那一道美味的到來。

時間好像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就來了。

“不準只吃那一樣菜！”父親兇巴巴的對我說了一句。母親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哼，你說不準就不準啊，我偏不！”心里憤恨著，卻不敢再造次。

可是小聰明的我，卻也不是沒有辦法。我雖然還是把青菜、胡蘿卜往碗里里夾，但都是留著，更多的是把那道菜的肉絲給挑出來吃了。

父親邊吃邊盯著我，看得我渾身發毛。我不知怎么的就解釋了一句：“又不是不吃！”

到最后，還真沒吃。那些所謂的維生素，有營養的菜全留在的碗底。

“你又剩菜！把碗里那點吃完！”

“飽了，吃不下了！”

“浪費！留著給給他下一頓吃！”老媽也忍不住了。

“不要！”我堅決的抵制，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好，給他留著！下頓只能給他這個吃，沒吃完就甭想吃其他的！”父親果斷同意。絲毫沒理會我的抗議。

“砰！嚓！”我怒起把碗摔了！“就不要！”

“你！！”父親氣結，一個五指山就給我飛了過來。

“啪！”我的臉頓時紅了，火辣辣的疼痛讓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母親連忙拉住還要繼續動手的父親。但他嘴上仍不停“不知好歹！像我那么小的時候，有的吃都不錯了。你還這么浪費。”

其實我也不止這樣做過一次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父親要發那么大的火。

“你啊，都不小了。也該懂了！”母親嘆息了一句，卻沒再幫我。

我頓時感到世界深深的惡意，一使性子就摔門跑了出去。

“別去追，他餓了自然就知道回來了！”后來隱隱傳來父親的聲音。我跑的更加快了。

2.叛逆的孩子最容易誤入歧途

忘了跑了多久，好像眼淚止住，就停在了一處街道。

街上來往的人很多，鮮有人會注意到我。

“哼，不就是錢嘛。我一樣能吃好的。”心里憤恨了一句。手往褲兜里摸了摸。“糟了！”

原來零花錢早就花完了。

“哼，沒有錢。照樣能過！”雖然有點失落，但還安慰自己。

“找朋友，同學？”掰著手指，腦袋里浮現了好幾個人的名字。“不行，我要去找他們。他們肯定會笑話我。”

“再說，他們的家長知道了，也會把我送回去的。”

我心中一陣的煩躁，左是這一條也不行了。做工？可是現在沒人會招收未成年的。

擦了擦眼角的淚滴，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他們應該過會兒就會來找我了吧。

不行，不能讓他們輕易的找到！

天色漸漸暗了，我的腿腳也有點酸，看了看周圍，索性的找了一塊稍微寬敞點，少有人出沒的巷子。坐在旁邊休息。

“咕嚕。”肚子突然叫了一聲，我拍了拍肚子。連你都開始抗議了，這下可走遠了。我又隨意的瞄了下周圍，眼睛開始有點朦朧，但

依稀間好像看見了一家超市。

鬼使神差的，兩腳拖著我的身子慢慢的移了過去。到了門口，終于有點清醒過來。

“咕~！”可是你在叫，我也沒錢啊。低下頭又看了看蠕動的肚子。再摸摸空空的褲兜，心中突然的有了幾分悔意。

“我就進去看看應該沒什么的吧！”心中不斷地說服自己。終于沒忍住，走了進去。

“這個好像很好吃的樣子……這薯片好貴……我現在連這包一塊錢的辣條都吃不起！”逛了一圈，腳好像被試了魔法，定在了小吃區的旁邊。

我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看周邊。此時，超市里面的人居然比較少。我又仔細瞧了瞧那幾個導購。

好像沒人注意到我。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腦海里浮現出一些電視中出現的情節。

不，不可以！我盡力晃了晃頭，可這念頭像生根一樣的萌發。

“咕嚕~咕~”肚子的抗議讓我有些眩暈，手中卻不知何時已經拿上了一包小吃。

這……。我又小心的觀望了一下周圍。感覺有無數的眼睛在默默盯著我，手中忍不住一顫。

隨后我咬了一下舌頭，定了定神。心中一發狠，都是你們逼我的。腦中浮現父母的身影。

我緩緩的要將小吃放入懷中，可是這時在遠處的導購好像再與一位顧客交流著什么。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心中有種她已經發現我的錯覺。

這該死的導購，真的想掐死她，要是我還有幾分力氣的話。

終于，我把小吃藏好了，開始緩緩的接近收銀臺。我雙手插兜，強裝著很隨意的樣子。頭卻低著，眼睛再也不敢看別處。

越接近收銀臺，我的頭埋得越低，臉開始火辣辣的。

快真正接近收銀臺的時候，我看著那道門。心中有一道聲音再不斷嘶吼，沖出去！只要沖出這道門，我就自由了。只要沖出這道門，我就能填飽肚子了！希望就在眼前！

“咕~”可能連肚子也開始激動了。

“咕~”該死！我的臉開始火辣辣的生疼。仿佛每個人都在看我。收銀員微笑著的臉，在我看來是那么的惡心。

我心臟開始加速的跳動。砰！砰砰！砰砰砰！

3.這頓美食叫做“回頭”

終于，我還是跑了出來。

“轱轆轱轆~咕咕~咕嚕……”肚子嚴重的抗議。

“呼~”我沒有理會，向著天空長舒了一口氣。又癱坐在了地下。

我最后還是沒能將那點吃食帶出來，反而花掉了最后的力氣。

“轱轆~”我回響氣剛才在超市中的一幕，嘴角揚起了點微笑。

在離收銀的十步遠的地方，我腦海中突然浮想出母親每次給我做飯的場景，還有幫我擋住父親棍條的一幕幕。

我鬼使神差的將吃食放回了遠處，然后迅速的跑了出來。

“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叛逆啊”心中誹謗了一句。或許心中還是有一份黑暗也侵蝕不了的地方吧。

“凈土！呵呵”突然冒出來一個名詞。已經餓暈了，開始胡思亂想了嗎？

他們或許才不會在乎我這么一個兒子吧，自己是從好久開始喜歡和父母反著干的。忘了！

夜，不知道何時黑了。冷冷的風打在身子上，我漸漸的蜷縮成了一團。

“咕嚕~”肚子又叫了，可我再也沒力氣管它。或許睡著了就不會感覺餓了吧。我漸漸閉上了眼睛。

“喂，你很餓嗎？”朦朧中，好像傳來了沙啞的聲音。

肚子叫了這么久，怎么不餓。我睜開眼，看到了一個殘破的身影，他的身上有這點點臭。可是手中的碗卻冒著熱氣。不知怎么的，我忽然覺得，這身影很暖。

“聽你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很久，很餓吧！”這是一位流浪漢，我醒了醒神，終于看仔細了他，原來他雙腿沒了！

“我這還有半碗酸辣粉，是在這里的擺夜攤的留給我的。你吃吧！”

“那……你呢？”我嘴有點顫抖，應該是凍紫了吧。

“都說了是半碗，那當然是我吃了半碗啊！你不介意的話，吃吧！”我在他滿臉的長發中看見了一絲笑容。

介意？怎么可能！現在就算是有個饅頭，我都感覺是世上最美好的食物。

“謝……謝謝！”我接過碗，開始囫圇吃了起來。火辣的湯味有些燙，但卻驅走了大部分的寒意，我的身子開始暖了起來。

“孩子，都這個時候怎么還不回家。迷路了嗎？”他坐在一旁開始和我寒暄。

“我……我和家里吵架了。您真好，比我父母還好！”我吃著吃著濕了眼眶，又想起父親的責罵。

“傻孩子，我給你半碗酸辣粉就好了？你父母可是給你了這么多年的飯菜。我怎么能比。唉！”像是勸導，又像是在嘆息。

我，猛地一怔。不由得淚流滿面。是啊，這么多年。比起這陌生的一頓，要好太多了。心中涌起了濃濃的悔意。

“傻孩子，吃了就回去吧！長大以后好生供養你的父母。趁他們還健在，好好的孝敬他們！”我好像看見了流浪漢眼中泛起了點點淚光，他應該是觸及了心中最傷的地方吧！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種感嘆叫做“子欲養而親不在”！

4.原來最好吃的美食最觸及心底

我在恍恍惚惚走到了家門口，腳下有幾分猶豫，心中忐忑不安。我發現門是半掩著的，我輕輕推開門，打算就這樣先回到自己的臥室。

砰，可是一個身影怔在了門口。

“媽！”我猛的撲了上去。

“死孩子，你還知道回來。你爸都去了你好幾個同學那邊了，差點就要奔向警局了。”母親滿是埋怨，手臂卻抱得緊緊的，我能感受到她眼角晶瑩，因為她聲音中有點顫抖。

我哭倒在母親懷里，不斷的啜泣。

“媽，我錯了。我不該浪費糧食，不該惹你生氣！媽，我真的錯了……”

“傻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母親不斷的拍著我的肩膀，安慰著我。“對了，你還沒吃飯吧！這孩子肯定餓壞了。等著，我立刻去給你做！”

砰！大門被推開。

“孩他媽。我們報警吧！都找了一下午了……”父親疲倦的聲音傳來，“你這小混蛋，還知道回來，怎么不死在外邊去！”

父親看見我，頓時有點激動！但隨即就要暴走。

“爸！”我大叫一聲。猛的又撲向了他的懷里。

“堂堂男子漢哭哭啼啼的想什么樣子！”父親立馬呵斥。我腦袋一縮，立馬只是啜泣。

“爸，你剛才在找我？”這次父親卻癱坐在椅子上，沒有動手。我試探的問了一句。

“沒有，我剛才在找我家的那條狗！”父親偏過頭去。

“你騙人，我們家才沒有養狗！”我破涕為笑。

“就是你這哭鼻子的小狗啊。哼，看你再跑。我就打斷你狗腿！”不知為什么，雖然是罵我，但我心底卻感到暖暖的。

“孩他媽。多做點，還有我那份！”父親扯嗓子大吼了一句。原來他也沒來得及吃飯。

我腦袋里猛地想起了什么。飯是蛋炒飯，是用那點剩飯炒的，里面還有許多的紅色，青色的顆粒。我知道那是上次沒吃完的胡蘿卜，青菜！

我抱著自己那份，猛的又沖了出去！他一定沒吃，一點酸辣粉都沒吃！

我到了一個地方，可是卻再也沒有找見那個殘破的身影！

那晚，我吃到了此生記憶中最美味的食物——半碗酸辣粉。

我嘗到了人間最美的蛋炒飯。

可是在那晚過后，我吃過很多的酸辣粉，可再也沒有吃到當初的那種味道。

從此我知道每一道食物背后都有一則故事，而最美味的食物最觸及心底！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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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襯衣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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