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28,我們一家三口乘火車回家過年,作為一個“知天命”的后中年男人,我對回家過年近乎充滿病態的恐懼,不是對生于斯長于斯的故鄉漠然無情,不是對近80歲左右的老爸老媽缺少“鴉反哺,羊跪乳”的感恩之心,而是因為作為一個家庭支柱的男人,我幾乎喪失了作為一個能自立和自養的男人可資依靠的資本,尤其是站在今天時代賦予的要與時俱進的銳意進取的角度上來說,似乎晚景都會理所當然地凄涼!
我到底該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呢?我的心里到底還在恐懼什么呢?展望新年即將來臨的時間支點,我又能靠什么來撬動自己毫無預期的未來呢?
妻子說我是一個極端虛榮的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嗎?怎么不去大膽地闖?比你學歷低那么多的人也不像你混得如此落魄?你保持那點清高又有什么用?能當我們娘倆的飯吃嗎?”
妻子是一個特現實的人,她的眼界就是你要干的事第二天能夠有收益才算有前途,而且這種“前途”最好別有丁點的投資,就像空手套白狼!或者就是投機取巧的人的守株待兔!
你一個上學“上傻”了的人喜歡點文藝性的東西,她會因見不到立竿見影的鈔票而突然就有了刺激你的猛烈沖動,“你整天寫啊畫啊,什么時出書?什么時候給我簽名啊?”你好像在捍衛讀書人的尊嚴似的,“我寫那些東西那是為了總結自己的人生!”“你這也叫人生?快50歲的人了還在這個破城市漂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北漂呢?”
我知道妻子似乎在心底已經徹底把我看扁了!是的,整天生活在這種咄咄逼人的強勢婚姻中,我已經變得越來越脆弱和自卑,我有時候還甚至認為我的鈣質似乎已經流淌凈盡,即使那些庸醫不提醒,我也開始整天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了嚴重的男科病?是不是患了前列腺?每天如廁我竟也出奇地發現小便竟也真得開始尿不盡、分叉,臨了竟然也會意猶未盡地給你留下眷戀似的紀念,讓你氣短地長吁哀嘆,四川人所說的“雄起”該是多么地“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是一個曾經在教育崗位上曾經工作整整十年的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為了響應成為所謂的“研究型專家型”老師,也是為了所謂的理想追求,近不惑之年我竟去上研,可學成歸來,竟被國考的年齡限制生生地卡在了門外!現在除了咽炎外,我幾乎成了一無所獲的懷揣高學歷的社會盲流!
我們順路先去看了岳父岳母,岳父曾經是民辦老師,骨子里似乎對“知識分子”有著天然的親近感,吃飯時他先對我們說了一些家庭瑣事的煩惱,然后突然竟像哲學家似的幽幽地說,“像我們這些老年人要想晚景不至于太凄涼,就得有幾個可供依賴的資本。你得有不工作了還有退休金,你得有身體健康,你得有一定的存款,像我們不會依賴任何兒女,我們就存3萬元錢做應急用,其余的全部花給子女,身體不行時誰愿意問就問,不問我們就等死!”
我不是一個宿命的人,但卻堅信有時候人的掙扎在乖戾的命運面前又該是多么的脆弱和無望!我不知道岳父到底是對命運的控訴還是對我的委婉告誡,但作為一個沒有穩定工作的后中年男人,今后的路和希望到底在哪里?
親愛的讀者,當我們都被光鮮亮麗的生活表面遮蔽雙眼時,你是否會思考到后中年男人余生需要依賴的資本到底有哪些?
延伸話題:你認為落魄的后中年男人可依靠的資本到底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