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只得在人群里面擁擠著,想要去到傲那里,她擠著擠著發現完全遠離了那個方向,反而是到了別人打方向了。
全場的燈光都暗了下來,方臺上的燈光熄了又開,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顯然害怕發生什么事情,一直看著后臺問確保一切正常,當后面的人給了他一個“OK”的手勢,他才繼續開始主持。
“好了,我們來拍賣今天的第一件物品,”邊說著邊神秘兮兮的走到一個籠子的黑布前,“大家千萬別太瘋狂哦,現在就揭開謎底了。”
他用力將黑布一拉,就出現了一個鐵籠,有一點生銹,卻還很堅固的樣子。籠子里面關著一個男人,少了一條腿,臉上表情痛苦,似乎是腳被人活生生的砍斷后沒有止血和包扎時的疼痛一直在,以至于他已經疼得麻木了,連臉上的表情都定格了。
若雪也不明白自己走到了那里,她就是盡力往人少的地方鉆,不知怎么的就走進了這條走廊,很陰暗還有很大的血腥味,聞得若雪很不舒服。
似乎一個人都沒有,若雪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想往回走,才發現似乎有好幾條通道,她只能選擇一條往回走,卻越走越暗,她尋著墻壁上有沒有什么開關可以開燈。
“鈴鈴……”她的手機響了。
“喂,”一看是傲的,她接了起來。
“你在哪里?”電話那頭傳來他冷冷的聲音,顯然他還在生氣。
“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關系,”若雪也賭氣。
“別胡鬧了,你那里怎么那么安靜?”傲聽著她那邊幾乎一點聲響都沒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讓他更加的煩悶。
轉身看著西瓜離開,他也沒有說什么,繼續專心聽電話那頭的聲音。
“誰胡鬧了,”若雪還是很不服氣,怎么就覺得他在命令她呢,“這里很黑,很靜,還能聞到怪味,像血腥味。”
終究還是認真是說明自己的地點,畢竟她確實是迷路了。
“什么?”傲聽到這里,倒吸了一口冷氣,掏出另一只手機,這邊還不忘告訴若雪,“你現在站在那里不許動,電話不要掛。”
“額?哦。”
若雪妥協。
“馬上去內部找她,她可能跑到那里去了,”對著另一臺電話吩咐了一聲,自己也躲開人群,忘那個方向找去了。
似乎信號不好,若雪本來不想掛電話的,可是手機還是自動掛了。
若雪聽他的話站在那里不動,站的卻又不知道該干嘛,周圍的黑暗將她吞噬了,就像有很多很多黑色的蟲子正奮力的從她的腳上往上爬,而她卻看不到。
沒辦法了,站不住了。前面似乎有一點微弱的光線,若雪以為是傲來找她了,趕緊往那個方向跑了過去,跑沒幾步不知道地上有什么,被絆得摔了一跤,手掌似乎脫皮出血了,光線太黑她看不到就沒有去理手掌處的疼痛,繼續往那個光線跑去,生怕那亮光突然就沒有了。
不知道怎么的,這個地下拍賣場突然變得特別大,她似乎怎么跑都都跑不完,怎么跑都跑不到那個亮著光的地方。
若雪停了下來,看了手機,發現已經一點信號都沒有了,傲要怎么聯系她呢。
這時候,突然得四周都亮了起來,若雪被這突如其來的光線扎眼搞得睜不開眼睛,等到她緩和過來,步步后退,后面也是,讓她不知道該怎么退。
只見一整條長長的走廊里,像監獄那般有一個又一個的鐵籠子,籠子里面都是人,一動不動,像死了那般。若雪被這樣的場景嚇了一跳,雖然聽桌子說過,卻還是沒有想到親眼見到會如此震驚。
一整條走廊都是一個又一個的鐵籠子,有的籠子已經銹跡斑斑卻還是鎖著,每一個鎖頭都是嶄新的,確保不會因為太過舊而沒有作用。鐵籠子很大,有的里面有一個人,有的兩個人,三個人,甚至四個人,里面的人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有的少了軀干,有的少了腦袋,看得若雪頭暈眼花了。
“歡迎光臨!”
身后一個聲音響起,若雪條件反射的轉了回去,卻一個人也沒有,依舊是那條觸目驚心的走廊。
“救命……”一邊的一個人微弱的喊著,看得出來它已經沒有其他的什么力氣再喊更大一聲了,那個人被一頂長長的頭發蓋住了容顏,在籠子里一點點的爬行,若雪才發現它只有上半身的,兩只手因為常年爬的緣故已經丑得要命了,若雪不希望自己變成她的樣子,她害怕的往一個方向跑,心里念著傲。
“傲~”若雪大大的喊了一聲,她怕再不喊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喊了。也許會被人割去了舌頭,也許會因為沒有力氣而喊不出聲了,至少現在她要盡可能的逃出去。
若雪此刻才發現剛剛那微弱的光分明就是吸引她過來的,退后的路已經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鐵門,任她怎么用力也搬不開,她被困在里面了,迫不得已只能往另一個方向跑,只覺得血腥味越發濃重,走廊上也滿是血跡,只是有一部分已經干透了,有一部分像是剛剛有人染上去過。
這個味道讓若雪迷迷糊糊了起來,漸漸的腳步也變慢了下來,前面離她越來越遠,就這樣倒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