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輩駐守在騰格里沙漠邊緣的牧民告訴我,每年春曖蒙古扁桃花開的時候,牧人們要選一株最好的扁桃樹,把裝有松子香的福袋掛在最高的枝條上,點燃酥油燈、獻上酸奶、桃花酒等,向長生天祈福,祈愿這一年風調雨順、五畜興旺(牧區五畜是指:牛、馬、綿羊、山羊、駱駝)、平安吉祥。
非常幸運的是,清明小假的一次出行,讓我們在百公里以外的沙漠邊緣邂逅了一場地道的蒙古族牧民在盛開的桃花林中吟誦贊歌虔誠祈福的儀式。
為了這場儀式,牧民們身著民族盛裝,騎著馬、趕著綿羊、山羊、駱駝來到這里,這在大漠里是非常難得一見的大場面,我們無心插柳邂逅了它。
家住阿拉善左旗的人們大多知道,四月份沙漠里的蒙古扁桃花會盛開。蒙古扁桃被譽為“植物中的大熊貓”,蒙名“烏蘭—布衣勒斯”,當地漢人也叫它為“山桃”。山桃花盛開的時候,也是牧場正式返青的時候,牧民們完成了早春接羔育幼的繁忙任務,同游人們一樣,可以舉家踏青賞春了,這是一年中最熱鬧的時節之一。
當地及周邊中衛、銀川等城市的人們觀賞蒙古扁桃花一般會選擇阿左旗超格圖呼熱蘇木烏蘭泉吉嘎查,卻不知阿拉善盟騰格里經濟開發區彥得拉圖鐵礦附近也有大片的扁桃花。所以,在彥得拉圖賞花的人并不多,加上蒙古族特色文化儀式,這一天到彥得拉圖的攝影愛好者算是中了大獎。
這天,當地政府還現場舉辦了一項文化活動——桃花詩會,特意邀請到本地好多藝術家前來,他們在扁桃花林間吟詩誦讀,拉琴唱歌熱鬧非凡。我則在長滿蒙古扁桃的沙漠里跟著畜群跑,搶拍著眼中彌足珍貴的那些瞬間。
桃林里羊群愉快地啃食著扁桃的嫩葉,間或傳來小羊羔脆生生的叫聲格外動聽。相形之下,山羊永遠要比綿羊活躍得多、調皮得多。
遠處,從公路邊上緩緩走過的駝群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宣示著它們的到來,高大的身軀、龐大的隊伍仿佛移動著的巨大機器,隊伍中冬季出生的小駝羔已經長得很結實了,但還纏著駝媽媽要奶吃,畫面非常動人。
牧人騎著駿馬巡視著整個畜群,更年輕的牧民則騎著摩托車熟稔地穿梭在沙漠中牧著羊群以防過界。
強大的音響送來一首首贊美春天、贊美桃花的詩文,這聲音盤旋在大漠桃林上空,與這片土地上的主人們合奏出一首盛世的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