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林米粒一臉疲憊的進門,將燈打開,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凌亂破舊的連窗戶都沒有的小黑屋,林米粒脫掉不舒服的高跟鞋,隨手將包扔到床上,長嘆了一口氣就倒在了那張小小的單人床上。她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連脫掉身上緊巴巴的衣服的力氣都沒有。
?“嗡嗡嗡”手機的震動將她驚醒,她閉著眼晴去摸索床上的包與手機,剛接通放到耳邊,就被那邊自己老媽的高八度聲音吼的皺了眉頭。
?“給你介紹的相親,你怎么又沒去!!!你知不知道我是求了你姨,人家才肯把條件那么好的男人介紹給你!”
林米粒閉著眼晴不啃聲。
電話里的聲音又拔高八度:“喂喂喂!!你說話!!死了嗎??啊?我為了你這事兒費了多大勁你知不知道?你都多大了??三十了!!還挑三揀四拖著,再拖下去連老頭子都嫁不了,看不上家里小地方的男人,嫌沒出息,那你自己憑本事找個大城市的有錢人啊!你看看你妹,人家嫁了個開公司的老總,年輕有為的,光彩禮就一百多萬,你以前比她學習好,長得好,怎么現在人家長得水靈靈的,還嫁了個好男人,你再看看你現在!堂堂一個大學生,連個對象都找不到,我都已經被村里笑話死了。早知道現在是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讀書,省的給我丟人…………”
林米粒感覺腦仁疼的厲害,迷迷糊糊覺得床晃了一下,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今天真的是太累了,她媽對她的失望和責罵讓她心里苦,但是也麻木了,她不是不想過的好一點,但是現實總是狠狠的抽醒她,一個月四千多塊的工資,在一線城市根本生存不下去,她又不想回家鄉,她忍受不了家里的氣氛,就算回去了,也就是被逼著相親結婚生子,還不如她在這里一個人,雖然辛苦,好歹也自由一些。
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她才三十歲,眼角已經有了魚尾紋,用再多的粉也蓋不住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什么時候她變的這么糟糕,呵呵……她好像從來就沒有不糟糕過。
人老珠黃……
想起今天在路上偶遇了她小時候與她最親密的鄰家小妹戴娜,她都不敢相認,她們之間只差了一歲,雖然十幾年沒見了,但似乎歲月對她手下留情,沒有半點痕跡,從周圍路人看她的眼神中就能知道,她是多么的光彩奪目。再反觀她,剛剛解決了商場里的一例售后糾紛,顧客情緒激動,正好旁邊是一桶臟水,在推搡中,她一不小心踢倒桶,又被顧客推倒在臟水里,一身狼狽。
戴娜那一臉幸福的表情刺痛了她的眼,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她認識,甚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是她愛了一輩子的人, 斯文清俊,眉目如畫,少了年少時的那一份淡然,多了絲沉穩與從容。
林米粒看著戴娜的手挽著男人的胳膊,一臉驚奇地叫了她一聲:“米粒姐?!”男人的眼光聞聲落在她的身上,審視了一下,然后微微皺起了眉,眼底閃過一絲鄙夷。米粒恨不得立馬消失在人群中。但是一愣神的功夫,兩人已經站在她面前。米粒只能干干笑著說:“戴娜,好久不見。”
戴娜笑著說:“是啊,米粒姐,我們有十幾年沒見了吧,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呢。哎,我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譚明,這是我們家以前的鄰居姐姐林米粒。”
抬手的時候,林米粒發現她手上戴了一枚戒指,是紅色蓮花形狀的戒指,林米粒腦中閃過一絲什么,但是她沒抓住,只覺得那個蓮花戒指很熟悉。
而男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低頭皺眉思索著什么,下意識地重復了一句“林米粒?”
林米粒甩了甩頭,有些尷尬地打了聲招呼,就借口有急事先走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有多痛,她從小就喜歡的男生,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如今竟是以這樣的方式見了面。那他跟戴娜是什么關系呢?是朋友,還是男女朋友?譚明算是當地小有名氣的企業家,經常能在財經雜志上看到他的身影,可是她卻離他那么遙遠。
又一陣晃動,打斷了林米粒的思緒,她緩緩睜開眼,此時,床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直到墻上的壁畫掉落,林米粒遲鈍的思維才反應過來,地震了……
她開始驚慌,還沒來得及起身,床靠著的那面隔斷墻就轟然倒塌,世界瞬間陷入黑暗……
黑暗中的米粒,感覺似乎有光線不斷從眼前閃過,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晴,她開始掙扎,開始奔跑,直到翻個身整個人帶著被子懸空從床上摔下來,才醒了過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