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詭異的危險
半個月的時間并不算特別漫長，但是卻足以壓得整個專案組透不過氣。王毅躲起來不意外，通緝令發(fā)下去沒消息不意外，但是專案組完全沒有偵破方向?qū)τ谄渌藖碚f可是個天大的意外。省廳兩位破案高手的強強聯(lián)合，副廳長坐鎮(zhèn)，并且給予一切幫助。但是案件偵破卻已經(jīng)原地停留很久了。這段時間內(nèi)，專案組也不知道在啟動和啟明兩個城市之間跑了多少遍，卷宗早就被翻得皺起了皮，案件相關人員走訪也險些將幾位被害人家屬激怒。但是，完全沒有進展。柳青聰已經(jīng)在漸漸相信最近那一起案件的目擊證人的證言了，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是，張浩嚴和仝淼卻根本不信，他們在多年來的從警生活中見過太多奇怪的案件，裝神弄鬼的不少，可真神卻沒有碰見一個。白瑞華、肖冬冬和何奇華更是跑斷了腿，網(wǎng)上和現(xiàn)實生活中都找不到一點痕跡。最讓專案組無奈的是，自從啟東市的那一起案件發(fā)生后，這個兇手就沒有再次作案了。仿佛這個兇手就是王毅，被通緝了之后就干脆躲起來了。
中午，6個人坐在會議桌前，房間內(nèi)安靜的讓人窒息。仝淼講話了，說：“張隊，我認為需要去王毅的戶籍地走一趟，了解一些背景信息。現(xiàn)在案子毫無進展，而王毅是我們知道的唯一信息。但是，有關他的檔案有的地方卻記錄的含糊不清，這其中的原因有必要了解一下。還有一種可能，王毅已經(jīng)逃回邊疆躲起來了，畢竟那里他最熟悉，甚至可能越境逃亡。”
柳青聰說：“我不贊同王毅逃亡的說法。這起連環(huán)殺人案的作案動機目前推測為兇手想通過個人的方法實戰(zhàn)自己心中的正義，而聯(lián)系作案手法，這樣的兇手不會因為警方的調(diào)查而停手，反而會更加興奮。當然還存在另一個可能，兇手是王毅或者像王毅一樣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在某種刺激下進行作案。而這樣的兇手，作案的頻率跟他自身的精神疾病有很大關聯(lián)。因此，作案具有很大的時間不確定性。無論哪種情況，我認為兇手還是會再次作案。”
白瑞華、肖冬冬和何奇華三個人覺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是又無從判斷，也就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而是齊齊地看著張浩嚴。
此時的“好嚴”先生心中也充滿了矛盾，更帶著一點點的尷尬。自己從警多年來一直盡職盡責，但是常在官場混，不得不去試著合群，學習一些為官之道。這次急急忙忙下發(fā)通緝令的行為也正是由此而來，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卻非常尷尬。雖然大家沒有直接戳破，但是通緝令的過早下發(fā)確實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案件的偵破。剛剛仝淼的一番話，似乎正在向自己挑釁。但是，從案件偵破思路上考慮，也并非全無道理。想到此處，“好嚴”先生只好選擇折中的辦法。
張浩嚴思考了幾分鐘，開口說：“我也認真考慮了仝淼和青聰?shù)挠^點，我個人更傾向于青聰?shù)挠^點。但是，仝淼的推斷也不能完全放棄，尤其是現(xiàn)在毫無頭緒的時候。這樣吧，仝淼獨自跑一趟邊疆，調(diào)查一下王毅的背景，給你一周的時間，盡量挖掘有效信息。但是，我不能再多派人了，只能你自己去。其實我一直沒有跟大家說我為什么挑選各位，不知道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我們的隊伍很年輕，而且戰(zhàn)斗力更強。這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估計出這個兇手有很強的個人戰(zhàn)斗能力，因此特意把大華和冬冬兩人找來。你們兩個小子也別不服氣，以我的判斷，你們這兩個常年霸占比武前三名的特警，一對一誰也打不過兇手。就算兇手是王毅，你們也要小心謹慎。現(xiàn)在的情況，兇手還有可能再次作案，所以我們必須在本地保存足夠的實力。另一方面，仝淼的綜合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但派一個人去邊疆調(diào)查，仝淼是最合適的人選。因此，我做出上述決策。”
白瑞華和肖冬冬兩個人忿忿不平地說 ：“張隊，您是老牌神探，可是也不能這樣打壓我們啊。”
張浩嚴一板臉，說：“哼！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也要多動動腦子啊。你們兩個誰給我說說，怎么用樹枝穿透人的頭骨，用工具也行，但是要考慮兇手作案的時間限制。”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這個殘忍的殺人方法大家一開始都知道，但是似乎被死者的共同身份思路先入為主了，反而忽略了這么大的問題。不過，這個問題雖然嚴肅，但是對偵破方向卻沒有什么幫助。可是，“好嚴”先生的問題著實讓在座的5位直冒冷汗。“好嚴”先生已經(jīng)給兩個特警留了面子，大家都干過刑偵的工作，這兩周的調(diào)查也并非會白費。從案件還原的角度，兇手除了刀等兇器，并沒有可能用什么高端設備。況且，法醫(yī)鑒定的結果顯示，死者就是死于顱骨破裂，而顱骨的創(chuàng)傷面來看，只有樹枝最符合。這種事情，如果是人做的，那這個兇手只能解釋他是個氣功大師吧。
見那兩個特警不再說話，“好嚴”先生繼續(xù)說：“這次的案件一直透著些詭異，雖然我們是無神論者，但是還是要千萬小心。接下來，其他隊員開始在本市排查走訪，尤其是流動人口多的地方，大家辛苦一些。在沒有特殊情況發(fā)生前，走訪持續(xù)到仝淼帶回消息為止。仝淼，你抓緊時間動身吧，我安排人去跟那邊的單位聯(lián)系，配合你工作。”
仝淼回答：“好，張隊，我這就去準備出發(fā)。各位在工作中都小心，注意安全。”
其他人也各自準備自己排查的工作去了。
安排完任務，張好嚴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前些天的自己好像已經(jīng)離“好嚴”先生這個綽號越來越遠了，而且更像是一個官僚，偵破案件的能力也是大不如前。但是剛剛的一番講話，似乎是自己將自己帶回到了正規(guī)上來。尤其是提醒那兩個臭小子兇手及其危險的時候，那個“好嚴”先生似乎又回來了。看來，保持真正的自己，而不是在官場隨波逐流才是自己一步步得到神探稱呼的原因。接下來肯定是硬仗，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