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為兒女做了許多事，兒女都覺得理所當然
兒女為父親做一點小事，父親都覺得幸福不安
Section1
正值隆冬，陰天顯得更冷。回鄉下去看獨自居住的父親，一到村子高處下車，便想起那句“高處不勝寒”。而山下城市本還是陰天，山頂卻在飄著細細的冬雨。 ?
雖然我只是帶了點父親愛吃的食物，其它并無行李，他卻仍是在我下車的路邊等著了。一起再走幾分鐘土公路，才能到家。 ?
廚房里的火塘，父親已經燒旺了柴火。他走出走進的張羅為我倒熱水洗臉，說燙燙手臉就暖和了。又走出走進洗杯子泡茶給我，從房中的抽屜里找吃食讓我先混個嘴，他馬上就煮飯。 ?
父女倆一邊閑聊，一邊一起燒旺火做了飯吃。吃完飯已是黃昏，雨下的更大了。
想著第二天還有事要下山，便讓父親把要洗的衣服拿出來。他一再堅持自己天晴了洗，但我也一再堅持要現在幫他洗。 ?
不常在鄉下陪他的我，難得回一次，為他洗衣，也是不常有的，想來就極為慚愧。所以既然回去，冒著小雨洗點衣服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
Section2
父親拗不過我，只好搜了臟衣服抱出來。我脫掉棉外套，收拾了大盆，裝好涼水準備大洗一場。
父親要我等著他去多燒點熱水來洗，我一時等不及，就戴上膠手套把手放進了冷水盆里。 ?
雖然隔著膠手套，還是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想著平時總縮在房間不肯出去的自己，又怕冷又不愛動彈，此時便覺得用冷水做一做事，也不免是種鍛煉，于是索性接受了那水的溫度和就用冷水洗衣的事實。 ?
我在屋檐下聽著雨聲搓父親的衣物，他便站在旁邊不肯走。我讓他進屋看電視，我知道那里正放著一片他愛看的諜戰劇。他似乎也是掛念著那劇的，于是我一說，他便走進去看。可是隔不到兩三分鐘，他又走出來了。極不淡定的樣子，站在我旁邊默不出聲。 ?
我再催他，他又進去。如此反復反復的走出走進，讓我也覺得甚不安和心酸，于是只好加快洗衣的速度。
Section3
在寒風里洗完最后一件，父親急忙拿了衣架出來跟我一起將衣服一一掛起來。
然后催我進屋烤火，坐在爐火前烤著凍紅的手，我沒有覺得冷。但看著父親走出走進又在找盆倒熱水給我燙手時，鼻子終于還是酸了。 ?
我不過是為他洗了幾件衣服，這原本是后輩經常該做的事。而當時年過六旬的父親，在面對女兒為自己做這件事時，卻表現的如此不安和心疼。
父親的愛，一向不會口頭表達。所以我知道木訥的他那時走出走進的舉動，就是對女兒的一種最深切最真實的愛了。
「文丨萱小蕾，筆名漠泱。圖文無關。圖：網絡、侵刪。情感傾訴請發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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