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讀詩、寫詩并不是因為它們好玩,而是因為我們是人類的一分子,而人類是充滿激情的。沒錯,醫學、法律、商業、工程,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足以支撐人的一生。但詩歌、美麗、浪漫、愛情,這些才是我們活著的意義。”
電影《死亡詩社》中基丁老師的這段話對我影響很大,它告訴我們這一生最應該追求的東西是什么。
作家博爾赫斯在他85歲的時候寫了這樣一首詩:
如果我能夠重新活一次
在下一生—我將試著犯更多的錯誤
我不再設法做得這樣完美
我將讓自己多一點放松
……
我會謹慎而豐富地
活在我生命里的每一時刻
當然,我也會有許多歡樂的瞬間——可是
如果我能重新活著
我將試著只要那些好的瞬間
如果你不知道——怎樣建造那樣的生活
那就不要丟掉了現在!
電影《死亡詩社》中,有一個與博爾赫斯的詩不謀而合的片段:基丁老師第一次上課,他吹著愉快的口哨從教室前門進來,繞后直接走到后門就出去了,留下滿教室學生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然后他轉過身來,招呼大家一起出去,在前輩校友年輕時候的照片前,他用這些前輩的口吻告訴學生們:要把握當下。
《死亡詩社》上映于1989年,由彼得威爾導演,羅賓威廉姆斯主演。正如其名,電影講的不是詩和遠方,而是詩和死亡。
電影的背景是20世紀50年代末期,一所美國的男生預科學校威爾頓學院,該校歷史悠久,升學率極高,管理也極為嚴學生格。“傳統、榮譽、紀律、優秀”是該校校訓,學校有著英國式傳統的沉悶、刻板與壓抑,與朝氣勃勃的學生們格格不入。
基丁老師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他會在課堂上學奧利弗勞倫斯和馬龍白蘭度腔調朗誦莎士比亞戲劇,幽默而不失和藹。他叫同學們撕掉課本前言,告訴大家要摒棄教條,獨立思考。他在上課時突然跳上講桌,然后讓大家都站上去試試,告訴大家要時常換個角度看世界。踢足球時,他放著音樂,并讓大家每人大喊一句口號,告訴大家不要壓抑,要敢于表達自己。他帶大家在院子里散步,告訴他們要學會保持獨立和自我。
有人曾教過我們這些嗎?似乎沒有。從小到大,我們都被告知“要聽話”,一切都“被安排”,個性和自我一直就是遙不可及的奢侈品。
電影中,尼爾的父親為了將他送到威爾頓學院,付出了很大代價,父親希望尼爾考上名校,然后成為一名醫生,所以他禁止兒子參加一切與學習無關的活動。電影一開始,父親就強迫尼爾辭掉了校刊社的職務。然而,尼爾一直熱愛演戲,希望成為一名演員,后來他通過基丁老師,在惠特曼等偉大詩人的感召下,他終于不再為父親的禁令所禁錮,開始“不聽話”。
尼爾不僅組織恢復了基丁老師年輕時參與的“死亡詩社”,還去應聘莎士比亞戲劇《仲夏夜之夢》的角色,并如愿得到角色。
尼爾得到了喜劇角色,但他卻成了自己人生悲劇的主人公。
父親得知尼爾要出演喜劇后,來學校阻止他,尼爾表面上答應了父親,但卻在父親離開后依舊沒有放棄出演,并偽造了父親的同意書。演出那天,尼爾的表演非常出色,但沒想到,他父親突然出現,并在演出結束后帶他回家并要給他轉學。
父親一直過于嚴厲,尼爾想要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卻不敢說。就在那天晚上,天降大雪,在這個外表變得嶄新潔白的世界里,尼爾開槍自殺。
不自由,毋寧死,或許這是尼爾自殺最大的原因——他再也不要“聽話”,不要“被安排”,他要去天堂逐夢。
到這里,我們不禁要問,我們的教育應該教會人們什么?
我覺得除了必要的生存技能,還應該教會人們如何追求愛與自由,教會人們如何獨立思考,教會人們如何做一個真正有靈魂的人。
梭羅說“我們大多數人生活在平靜的絕望中”,我們有很多人生來就不自由卻不自知。
我們應該努力尋找自己的聲音,哪怕曾經地凍天寒,此時山遙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