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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算的上我們朋友里真真的軟面人,軟綿綿的,任由揉捏搓摩成“千面人”。
她是公認的“老好人”,上學時,老師的期末評語里慣例都是“團結同學,熱愛勞動”這樣百搭款。工作后,同事們間也是笑語盈盈的一派和睦,但小聚餐卻從來看不見她的身影。
她與每一個人都有著若即若離的距離感,她一方面享受著這種距離感所帶來的“美”,一種無味的安全感;另一方面又寂寥的品味著孤獨的滋味。
中學時學到契科夫的《裝在套子里的人》這篇課文時,她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恐懼感,因為她能感覺到那層套子也套在她的身上,像粗大的枷鎖扼住她的喉嚨,繩索的一邊握在身邊人的情緒里,隨著別人的喜怒哀樂而“命懸一線”。
“呵,我像是一只巴普洛夫的狗”她有時候會想,有點自嘲,也有點悲哀。
她算不得美姑娘,父母甚至會實事求是說她長的丑。經年累月的,“美”這個詞似乎也離她越來越遠,“丑”成了一道擋箭牌,擋住了搭訕、邂逅,也擋住了愛情的可能。
哦,她還單身,一位單身的“老”姑娘。
她見識淺薄,以為所有擁有愛情的人都很美。所以當她發現“萬人迷”的朋友卸了妝容、脫了華服,一樣的黑眼圈、雞窩頭,真的算不得美吧?
她很疑惑。但她看到朋友在人群中放聲大笑時眼波熠熠閃光,姿態從容自然,甚至連她一向覺的不屑的場面話也是自然而然的親切時,她似乎有所悟。
她一向很憐憫自己,覺得自己是野草野花。理性站在高位俯視感性,自己內部斗爭實在豐富。偶爾就這樣糾葛累了,又索然無味,丟開手去,扎入游戲、小說、零食的誘惑世界里去了。
嘿,誰管她啊,千萬中的“老好人”之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