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 別(廣泛版本)
? ? 詞:李叔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說起這首《送別》,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會唱。我第一次學到這首歌,是在初中的音樂課上。
《送別》的譜曲來自約翰·P·奧德威,由李叔同(即弘一法師)作詞,創作始于與許幻園的一次離別。
許幻園與他是志同道合的至交,共同主張改革舊制,在革命浪潮中,許幻園家業全毀,為了找袁世凱討回公道,他決定北上,臨行前與李叔同道別,離別時,在百感交集中李叔同寫下了這首歌。
斯人已去,歌曲永存。作為一首經典之作,從1914年誕生至今,已經被翻唱、改編過上百個版本。李健、韓磊、樸樹、李志、陳綺貞、唐朝樂隊等等眾多歌手都對這首歌重新演繹翻唱過,各具特色,各有不一樣的韻味,卻直擊人心最柔軟的地方。
樸樹改編的《送別》,做為電影《廚子戲子痞子》的片尾曲,這也是他重新回歸大眾視線的第一首歌曲。編曲中,每一處細節都動人細膩,留聲機的摩擦聲、孩子的歡鬧聲和相機快門的聲音都讓這首熟悉的歌曲充滿了一種淡淡的追懷往事的情懷。
往事也在淡淡的旋律中慢慢浮現在腦海,卻之不去。
一位網友說:“7歲那年夏天,隨父母搬到了一個四合院式的大家庭,我膽怯內向,看門爺爺沖我微笑,只覺得陌生溫暖。那年的夏天我跟爺爺成了好朋友,他教會我下象棋,教會我用木頭刻手槍。記得爺爺愛吃苦瓜,他卻說,不苦,沒什么是最苦的。后來我才知道,他在那個夏天就已經確認得了肺癌。生如夏花,你在那邊安好!”
這樣一種送別,令人久久流連,每次聽到都能喚起內心那些溫暖的記憶,關于童年,關于親情。
樸樹對《送別》的評價非常高。在一次采訪中,樸樹說:“我很喜歡李叔同的《送別》。如果是我寫的,哪怕寫一首,死了也甘愿。”
李志翻唱的《送別》,沒有了樸樹的那種執著的情緒,而是緩緩的表達,充滿了故事性。誠如某歌迷所言:感情剛剛好,完全沒有任何溢出的感覺,猶如七分滿的茶水,不偏不倚。
原來最好的離別,是哀而不傷,各自珍重。
與樸樹、李志《送別》中淡淡的愁緒不同,陳綺貞改編的《送別》放在專輯《快樂的夏天》中,她讓原本傷感的曲調變得俏皮起來。
美麗的燕子、哭泣的泥娃娃、蜻蜓飛過夾竹桃……這些都是童年的畫面,腦海里仿佛涌現出小朋友你追我趕的歡快時光。兒時的同伴如今早已為人父母,那個可愛的紅通通臉頰,穿著花裙子的小女孩,那個還在玩著泥巴過家家的小女孩啊,一去不復返了。
一壺濁酒敬年少輕狂,那回不去的時光,我們此時還在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著。
這樣一曲離歌,經過唐朝樂隊的改編,又多了幾分人間滄桑。與之前介紹的幾個版本都不同的是,唐朝的《送別》,充滿了西北塞外的蒼涼感,雖有離愁別緒,卻唱出悲壯之美。
李健將《送別》改編進演唱曲目《月光》中,童聲演唱,洋溢出濃濃的鄉愁,每一次聽到這兒,鼻子微酸,心在流淚,那應該就是想家的感覺吧。有月光的地方,就有想家的游子,故鄉的面貌卻是一種模糊的悵惘,仿佛霧里的揮手別離 。
有人說,有華人的地方就有《送別》。因為離別情愫,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引發人們的共鳴。
在離別的時刻,無論是“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的訴衷腸,還是“莫道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豁達,內心都需要這首歌的撫慰。
這首歌直擊內心,甚至喚醒了靈魂,就像韓磊所說:“無邪,還有美,大美,真正能夠傳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