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奧佩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掙扎了一下,自己的蛇尾被一根繩子牢牢的捆住,她的身體被綁在一顆樹上。
那奧術的能量還在影響著她,以至于讓醒來的卡西奧佩婭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她抬起頭,那原本是她口中的獵物,卻那坐在一火堆前哼著歌,燒著一鍋食物。
伊澤瑞爾聞了聞那被放入了即食罐頭的平鍋,聞了聞,然后用一根玻璃棒沾了一點,嘗了嘗味道。
“真不錯,幸虧壓縮背包里還有一些罐頭,不然就只能當個偷獵者了。”他笑瞇瞇的放下玻璃棒,轉身看看那被綁在樹上的怨恨的卡西奧佩婭、
“啊,美麗的女士,你醒了啊,不好意思,因為擔心你醒來會生氣,就用繩子小心的給你做了一個臨時性的固定,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只是我一時大意,呵,我落在你手里,就沒想過能夠活下去,是生是死隨你怎么處置,總之,如果讓我離開,我絕對會讓你承受比我現在多十倍的痛苦。”
卡西奧佩婭冷冷的說道。
“說的那么恐怖...這可不淑女。”
伊澤瑞爾聳了聳肩,他又繼續去關注自己的那鍋湯了。
“好香啊..用沙丁魚和牛肉的料底..想想就很贊啊,卡西奧佩婭,你要來點嗎?”
“...”
“總而言之,我不會殺你。”伊澤瑞爾看著那沸騰的湯鍋,把火堆的木炭取走熄滅。
“哎呀,可以吃了。”他拿出一個碗碟,用勺子舀起一些湯肉在碗里。
原本想嘗嘗這一勺湯的伊澤瑞爾看了看低下頭去的卡西奧佩婭,
“剛才,你應該說過你很餓的吧。”伊澤瑞爾走到卡西奧佩婭面前。
“折磨我?”卡西奧佩婭冷笑,她企圖用蛇的下體來扭斷這個繩索,卻不奏效。
“放棄吧,這根繩子是利用皮爾沃特夫的密度纖維技術原理提取加工的,拉力的強度和合金差不多,除非你擁有巨人的力量...不過。”
他笑笑。
“好像巨人族的女孩都沒有如此美麗的容貌啊。”
伊澤瑞爾看了看被綁定結結實實的卡西奧佩婭,皺了皺眉。
“你好像不能自己動手吃啊。”
他抬起手,把那一勺湯送到卡西奧佩婭的嘴邊。
“吶,我喂你,可不許咬我。”
拿開,我不想吃。”
卡西奧佩婭卻一改那冰冷的面容,換上了一副柔弱不堪的樣子,如同受了委屈一般。
“好吧,看起來你還是很生氣。”
伊澤瑞爾喝了兩口,似乎覺得很享受的模樣。
“忽然覺得自己的廚藝提高了不少呢。”
看著管自己在那喝湯的伊澤瑞爾,卡西奧佩婭的內心卻開始活躍起來。
能在我面前如此從容的男人,你還是第一個呢。
她的眼神俞冷。
“你聽說過美杜莎嗎。”
“美杜莎?”伊澤瑞爾抬頭,微笑:“是神話故事中的人物吧,據說相貌是漂亮的女子,頭發卻是可怕的毒蛇,任何人和其對視都會變成石頭,和美麗的卡西奧佩婭小姐一樣,聽說也是人首蛇身的樣子呢。”
“是嗎。”卡西奧佩婭忽然嘴角微翹,她的容貌,依然如此冷艷。
“不過。”伊澤瑞爾忽然轉身,回到了湯鍋前。
“還是先吃東西吧,肚子忽然就感覺餓了。”
“膽小鬼。”
卡西奧佩婭哼了一聲,那雙眼之中的黑暗魔力慢慢褪去。
伊澤瑞爾又舀了一碗肉湯,接著,他哼著歌從壓縮背包內拿出了幾塊面包,一口湯,咬一口面包,慢慢的吃著。
“卡西奧佩婭小姐。”
“干什么。”
“你姐姐呢,也來到這個島上了嗎。”
“你關心她做什么?”卡西奧佩婭冷冷的看著那背朝著她的伊澤瑞爾。
“男人果然都是一些視覺動物,你是在害怕吧,當那個女人劃開你脖頸的時候,恐怕你的靈魂都會被她割開。”
“聽說你們姐妹關系很不好啊,看起來是真的。”伊澤瑞爾似乎無視掉了卡西奧佩婭的恐嚇。
“聽說為了爭奪家中的主權,大打出手?”
“。。。。”
“我說,如果我有一個妹妹或者是弟弟的話, 我會很開心。”伊澤瑞爾說道。
“你們都不是兩三歲的孩子,權利難道就比親情珍貴嗎?真是搞不懂。”
卡西佩奧婭沒去理睬那個男人的話,她思考著如何弄斷這根該死的繩索。
“湯真的很好喝,一個人喝總是覺得過意不去,你真的不打算喝一些嗎。”
“閉嘴。”卡西佩奧婭的雙手暗暗的用力,卻連繩索都無法移動一下。
那個男人很聰明,把她的手反手單獨的捆起,讓她無法凝聚那蛇毒的魔力。
“啊..”
這時,她忽然感到脖子后有一陣刺痛,眼前是一陣暈眩,她想喊出什么讓那背對著的伊澤瑞爾聽到,卻已經來不及,卡西佩奧婭的頭垂下來,眼睛閉上,像是陷入了一陣昏迷的狀態。
“我覺得你還是喝一點比較好,因為罐頭都快吃完了,晚上就沒有這么美味的湯可以喝了。”
“什么湯?”身后是那冷冷的女聲,似乎變得深沉而危險。
“啊,應該說是,沙丁魚燉牛肉濃湯...哈,似乎名字有點奇怪..”伊澤瑞爾摸摸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聽起來似乎不錯。”
“嗯,是啊,我自己還是很滿意的..我..”伊澤瑞爾點點頭,還想再說下去。
一桿冰冷的弩箭卻抵上了他的脖子。
“你說,當浸泡了圣銀的弩箭刺穿了你的脖頸的那瞬間,你喝下的湯從咽喉里慢慢流出,那會是什么感覺呢。”
“好吧,你真厲害..."
伊澤瑞爾干笑了下,手里的碗碟慢慢放下。
伊澤瑞爾慢慢站了起來,被身后的那人連推帶搡的綁到卡西奧佩婭的那棵樹上。
他看著那個用手弩對著自己的那個女人。
她身著黑色的皮衣,卻掩蓋不住嫵媚的妖嬈,不過,她的嫵媚是建立在冷酷和無情之上的,銀質的弩箭散發著銳利的氣息,她的頭發扎著的,看起來很清爽.
“你很聰明,不是嗎。”那女人說道。
“嗯,明白。”伊澤瑞爾點點頭,但是,似乎他并不害怕,而是面帶笑容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仿佛這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般。
“出來吧,迦娜,沒有危險了。”女人收起了手弩,將其放到了背后的背帶上。
一棵樹的身后,一個身著白色裙袍的金發女人走了出來,她高雅,又圣潔,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就像那不染一絲塵埃的雪蓮花。
她慢慢的抬起手,那火堆上的湯鍋慢慢的浮起,慢慢的飄到了這個女人的面前。
“很香。”金發女人看了看被綁著的的伊澤瑞爾,微笑道。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這是第三天。
菲奧娜再也堅持不住那內心的恐懼蔓延,她倒在了地上。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讓她感到無比的疲憊。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如此害怕、
就像是。。
就像是有個意識,慢慢侵占自己的內心,讓那恐懼的內心傳染開去。
“我不會...我不會倒下,不管是什么可怕的東西,我..我都要刺穿它的心臟..我不能輸..勞倫特家族的榮耀...還等著我去恢復。。”
她想起了父親那郁郁而終的摸樣。
“菲奧娜,你過來。”蒼白的臉,不住的咳嗽。
菲奧娜的父親,正躺在那大床之上,不住的喘氣。
那幼小的女孩,扔掉了手里的娃娃,穿過一個又一個的侍從,來到了父親的身邊。
男人憐惜的看著他的女兒,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
“我..的時間不夠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他說著,眼神從菲奧娜身上移開,望向了天花板。
“我無顏面對勞倫特家族的祖先,家族的榮耀被我敗了一干二凈,我是個罪人...”
“我是個罪人...”
看著自己那悲哀的父親,菲奧娜那顆幼小的心里,似乎慢慢的被刻上了一行字,永遠也忘記不了。
如今,她戰勝了許多高明的劍客,她又一次登上了德瑪西亞上層貴族的決斗舞臺,當她看著那臺下的喝彩聲時,她就會告誡自己,不要忘記。
永遠也不要忘記父親去世前的眼神...
那種無力感。那種弱者的眼神..
我,菲奧娜,永遠...
她的面前,慢慢的走出了一只詭異的恐怖異獸,那異獸滴著綠色的酸液,背后的尾針張開,看著那倒在地上的菲奧娜,眼中盡是貪婪。
“永遠,也不會屈服。”菲奧娜慢慢的站了起來,把手放在了腰間的劍鞘之上。
菲奧娜突了上去,那光影般的花劍凌厲的刺向了那可怕的怪物。
劍刺在那怪物的體內,竟沒入了劍的劍身。
抽出時,濺起了那綠色的腥臭血液。
那怪獸尖嘯一聲,那如同鋒利鐮刀的巨大刺腕劃向了菲奧娜。
快速的躲閃。
如同那擂臺上的高明決斗。
“該死的畜生!”菲奧娜穿梭在那怪獸的左右,劃開了那一道道的傷口。
“死亡的華爾茲!利刃!”
那詭異狠辣的招式,如閃電般的身影。
如此的劍勢,卻不能讓那怪獸受到致命的創傷。
當華爾茲的最后一劍隨著那綠色血液灑在地上,菲奧娜落在了地上。
她的花劍,已經被那怪物的血液腐蝕斷裂,再也無法使出華麗的劍式。
那怪獸看著半跪在地上的菲奧娜,身上的傷勢詭異般開始慢慢愈合。
如此可怕的恢復速度...
“呵,輸了嗎。”
菲奧娜苦笑一聲。
“凡人。”
那怪獸,慢慢的走向了菲奧娜,居然說出了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