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鴨舍的秘密

老張是村里最早的養(yǎng)鴨人，他的鴨舍建在離村子半里遠的荒地上，是一間用舊磚砌成的低矮屋子。村里人都笑他：“養(yǎng)鴨能賺錢嗎？鴨糞臭死了！”可老張總是笑瞇瞇地回答：“鴨子聽話，比人好養(yǎng)。”

可村里人不知道的是，老張的鴨舍里藏著秘密。

每到半夜，鴨舍的燈光就會亮起，更詭異的是，鴨舍會傳出奇怪的“咯咯”聲，像是有人在低聲說話。

可天亮時，鴨蛋卻一顆不少。鄰居跟他說了情況，勸他別養(yǎng)了，還說那些鴨子的眼睛總盯著人看。

老張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地說：“鴨子怕黑，我得陪著它們。”

可村里人都知道，怕黑的是老張。

小時候，他生了一場大病，病好后就迷迷糊糊，整天待在屋里。后來村里有人私傳，說他那場病不是病，而是“撞了邪”，被什么東西盯上了。

只是沒人知道，那東西，是不是鴨子。

2. 第一只鴨子

老張的鴨舍原本只有五只鴨子，都是最普通的品種，黃澄澄的，叫聲也很尋常。

可半年前，村里來了個陌生人，叫周老頭。

周老頭瘦高個，眼睛狹長，嘴角總是掛著詭異的笑。他找到老張，說：“我教你養(yǎng)鴨，保你賺錢。”

老張半信半疑，可周老頭給了他一枚奇特的蛋。

“孵出來，你就知道了。”周老頭說。

老張把蛋藏進了鴨窩。一周后，蛋殼裂開，里面孵出一只黑色的小鴨——不像普通的鴨子，黑色的羽毛泛著鐵銹般的暗光，兩只眼睛卻亮得嚇人，仿佛能看透人心。

“這是……鴨子？”老張喃喃道。

周老頭只是笑：“它以后就是你的守夜人。”

可沒人告訴老張，守夜的不止這一只。

3. 第二只鴨子

三天后，鴨舍的第五只蛋也裂了。

孵出來的鴨子，羽毛是慘白的，脖子細長，走路時脖子扭動得像條蛇。它盯著老張，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咕嚕”聲，老張下意識后退一步，卻被它輕輕踩住了腳背。

鴨子沒有走，而是歪頭看他，眼里閃過一絲紅光。

“它們不是鴨子。”王嬸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臉色蒼白。她顫抖著指向鴨舍，“它們是……夢魘。”

夢魘？老張不信。

可第二天，村里一個獵戶死了。

他死在林子里，嘴里塞滿了鴨毛，雙眼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無法理解的恐怖景象。

更可怕的是，他的腳邊，還有一灘濕漉漉的鴨屎。

4. 夢里的人影

老張開始做夢。

夢里，他站在一片無盡的黑暗中，四周全是鴨子，低著頭看他。它們的眼睛是血紅的，嘴巴開合著，發(fā)出“咯咯咯”的低語。

“你欠我的……”

夢中，有一只鴨子突然抬頭，黑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開口說話了：“你欠我的。”

老張驚醒，渾身冷汗。

而就在那一刻，他的鴨舍里，傳來了熟悉的“咯咯”聲。

他走出去，發(fā)現(xiàn)那只黑色的鴨子正站在門口，低頭看著他，眼神冰冷。

“你到底是什么？”老張問。

鴨子歪頭，喙間發(fā)出一個古怪的音節(jié)，像是某種低語。

可老張聽懂了——

“你養(yǎng)了我。”

5. 周老頭的警告

第二天，老張去鎮(zhèn)上買飼料，半路上遇到了周老頭。

“養(yǎng)鴨不能停。”周老頭看著他的鴨舍，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它們會幫你賺更多錢。”

老張皺眉：“它們到底是什么？”

周老頭冷笑一聲，沒回答，只是說：“它們聽得見。你不能讓它們聽見不該聽的東西。”

“比如？”

“比如你的夢。”周老頭瞇起眼，“它們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張一凜。

他突然想起，昨晚他曾在夢里罵那些鴨子是“怪物”，第二天，最小的那只鴨子就死了，像是……被它自己咬死的。

不，是更可怕的死法——它的尸體已干癟成一張皮，嘴角卻詭異地咧開，像在笑。

6. 鴨舍之下的秘密

某夜，狂風大作，老張被吵醒。

他走出屋子，發(fā)現(xiàn)鴨舍的門大開著，冷風灌進來，把鴨子的羽毛吹得亂飛。

但奇怪的是，鴨舍里竟然沒有鴨子。

他壯著膽子走進去，摸黑檢查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鴨窩的下面，有一個鐵門。

門下，傳來微弱的“咯咯”聲。

老張撬門而入，發(fā)現(xiàn)下面是一個地窖。

里面擺滿了鐵籠，籠子里關著比鴨子大無數(shù)倍的東西——它們的身體像鴨子，但頭卻像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最可怕的是，那些東西在流血，地窖的地上積了一灘鮮紅。

而在最深處，有一面鏡子，鏡子里映出的不是老張，而是一個披著鴨皮的怪物，低著頭，像是在等他。

“……終于來了。”鏡子里的“人”開口，嗓音嘶啞。

老張后退一步，卻在下一秒被無數(shù)只爪子抓住腳踝。

他尖叫著想逃，可鴨舍的門卻“砰”的一聲關上了。

外面的風聲漸弱，只剩下鴨子的“咯咯”聲，和一聲低低的笑——

“我們等你很久了。”

7. 村里的真相

一周后，村里再也找不到老張。

有人說他跑了，也有人說他瘋了，跳進了沼澤。

可村口的小賣部老板娘卻說，某天凌晨，她看見老張拖著一只麻袋出門，袋子里有東西在“咯咯”爬動。

“那東西不是鴨子。”她喃喃道。

而更恐怖的是，第二天，村里有戶人家的孩子失蹤了。

孩子在院子里養(yǎng)了一只小鴨。

孩子失蹤那天，那只鴨子站在孩子門口，歪頭看著，眼神陌生。

村里人說，那鴨子的眼神，不是鴨子的，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