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互相傷害啊

來啊,互相傷害啊!

最開始并不是通過讀書喜歡上《老人與海》的,而是動畫,那時我一直迷戀動漫,現在迷戀依舊。我想,到老我依然還是會喜歡動漫的,就像喜歡周董的歌一樣。而這并不會因為年齡增長有所改變,去喜歡聽戲曲之類,絕不是說國粹不好,可能是科技賦予的色彩和時代留下的烙印。

言歸正傳,那是大學時舍友推薦,才看的動畫《老人與海》。當時就覺得這動畫制作團隊真的太牛了,把老人的堅韌和那顆永不言敗的心表現得淋漓盡致。不愧于奧斯卡獎的殊榮!整部動畫都是大神亞歷山大·佩特羅夫在玻璃上制作的油彩畫,然后一幀幀拍攝而成的,極具震撼力,比國產動漫要驚艷太多了,雖然國漫正在崛起,與日漫相較又是另一種風格。

喜馬拉雅上聽鯉巳演播《老人與海》,聽著配音里海浪拍擊沙灘的聲音,我似乎嗅到了海風的腥味。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大海,不是窮游,更不是投海,只是眉頭有解不開的結,只是為了暫時逃離生活里遇到的某些問題,希望找到解決的方法,或者遺忘它。

像我這樣懦弱的人,處理這些問題的最終結果可能還是妥協吧。我這樣想著。心還是有些茫然,我怎么突然就想來看海了,孤身前來,不為赴約。

快兩年了吧,我換了兩份工作,一個一年多,一個半年多,沒有半毛積蓄。專業相關,我覺得這是一個很蛋疼的詞匯,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兒造的。專業內再細分,再找工作就很尷尬,想當年專業知識全面覆蓋,然后我就只學了個皮毛。都說專業知識需要實戰演練,我信了。參加工作以后,越來越覺得除了工作,雞毛蒜皮都太多,與專業無關,全是與人交流的問題。有扯皮推諉,有怨聲載道,甚至還有謠言四起。其實所有這些,都是主觀問題占主導,開口閉口也是門學問。

本就不是什么牙尖嘴利之人,難免受些小委屈,于是開始糾結,開始打退堂鼓,我有了退居二線——回家的沖動。小縣城也有小縣城的好處吧,沒有那么多的爾虞我詐,至少壓力不會那么大。于是我給家里打電話表達了這個想法。現在想想,當時就是長時間找不到工作,然后我放棄了自己。很快,家里有了回復,一份關于銷售的工作。我想那就試試吧,反正比無所事事要強,我也加把干勁挑戰一下自己。

一張火車票就這樣把我送回了家,我以為生活會從此平淡而又不失一些小幸福。后來,我發現是我想多了。

我總以為,工作上一開始的不熟練,必須情有可原。工作里時不時犯錯,老板雖然沒說,可通過眼神和行動還是表達著不滿,于是懷疑大學生也不過如此。我內心愧疚,越愧疚越膽怯,然后越犯錯,如此惡性循環。

我一邊應付工作中的焦頭爛額,一邊承受七大姨八大姑的狂轟濫炸。

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不是虐狗,只是我有時也會懷疑,像我這樣懦弱的人,長得又丑,竟然也會有女朋友。也許是我的憂郁小清新又不失幽默感,再加上死纏爛打,打動的女孩?這是一句笑話,你一定不要當真。

催婚,就是工作之外面對的另一種摧殘。那年,娘意外過世,煤氣中毒,還有大姐一起走了。老爹現在年過六十,兄弟三人,我和小弟都到了年紀沒結婚。所以三姑六婆開始各種操心,各種出主意。就像被脅迫,只是為了結婚而結婚,沒人會為你考慮婚后的生活,還各種理由,各種說辭,在我聽來可笑至極。我可以給承諾,面對這么好的女孩,我愿意,愿意對她好一輩子,甚至一萬年,只要我還活著。可是沒錢,承諾就是個屁。所以我好像沒有給過什么承諾,不自信也是因素之一,我都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辜負了這么好的女孩,還不如去死。

我又開始懷疑自己選擇回家是不是錯了。不想面對,不想言語,還時不時聽各種小說來麻痹自己。總意淫著自己像小說里的主角一樣歷經磨難,然后成長為一個殺伐果斷又不忘初心的完人。

然后就又聽到了《老人與海》。

于是我重新去閱讀這本《老人與海》。我喜歡“閱讀”這個詞,就像在欣賞美麗的風景。而“重新”這個詞,讓我體驗了“溫故而知新”。如果現在再翻譯這本書,我覺得它可以引申更名為《來啊,互相傷害啊!》。

你看,老人在與大魚的角逐中,邊扯釣絲邊嚷著:“來啊,互相傷害啊!如果你弄不死我,我就要弄死你!”還在后來與鯊魚的斗爭中,邊刺殺它們邊嚷著 :“來啊,互相傷害啊!如果你弄不死我,我就要弄死你!”哈哈!就是這句網絡用語,充分描繪出老人面對不幸和厄運時所表現的堅韌不拔以及不畏艱險的斗爭精神。

那么,現在的我呢?怯懦的我呢?是否能夠活到變老?是否敢去與大馬林魚、與鯊魚搏斗?

我想去看海了。

然后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背包,去了火車站,買了張去海邊的票。我第一次看見了大海的波瀾壯闊,還有海浪拍擊沙灘,海風帶著淡淡的魚腥味拂過面頰。我要怎么做?我問大海,希望找到答案,孤獨感卻油然而生。

其實,老人是孤獨的,除了男孩,沒有人相信他,就像此刻的我。在海上,老人時不時地會蹦出那祥林嫂式的碎碎念:“要是那個男孩也在就好了”。是的,人是群居動物,而靈魂總需要有個寄托,比如朋友,比如愛人。可是,孤獨也并沒有什么錯,沒有誰能每天二十四小時陪著你。學會與孤獨相處,要知道,一直陪著你的是那個了不起的自己。而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謙卑,也是老人的品格,或許歲月真的能夠沉淀許多什么。面對質疑,老人沒有表示不屑,沒有憤而慨之,也沒有拿出想當年證明什么。你要知道,老人曾是“冠軍”圣地亞哥。老人說,一個人可以被消滅,但不可以被打敗。正是這種執拗般地堅毅倔強性格,讓老人拖死了大馬林魚,并擊退了鯊魚群的襲擊。老人自嘲行為“古怪”,最后卻證明了自己,打破懷疑并征服了所有人。

每個人總要追求些什么,就像老人的大馬林魚,哪怕我前84天都沒能收獲任何東西,我還是要在第85天清晨出征海上。堅持不懈和信心,才是運氣垂憐的最主要原因。 成功的路上向來不擁擠,并不是因為它是獨木橋,而是堅持下來的人太少了。

從前的我一直想要學習寫作,卻并沒有堅持,斷斷續續的,還時不時因偶爾寫出的一些文字而沾沾自喜。這次我想要試試看,信心只能慢慢培養,而堅持就要用行動來表達。向男孩馬諾林學習,既然曾經投降,現在就不怕千萬人阻擋。失敗過,就在失敗中總結經驗教訓,這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為我們需要一個正確的航向,不斷矯正才能抵達海港,走向新世界。

人生路從來不可預知,但你要有所準備,也許就在下一秒大馬林魚會咬上你的魚鉤。成年人的生活中,沒有“容易”二字,更何況老年人。人生路其實也沒那么艱難,重點有時就在一念之間的選擇罷了。搖擺才是罪魁禍首,而堅定就能把握人生。

面對野獸時,你必須爆發出更強大的獸性才能戰勝它。你要直面挫折,還要大聲嚷出來:“來啊,互相傷害啊!如果你弄不死我,我就要弄死你!”

背山站立,雖然只是個小山包,前面就是一片海,有種海闊天空的感覺。忽然想起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做一個果斷的人

猶豫、糾結,去他媽的

從明天起,努力工作和學習

我要買套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認真準備每一次面試

告訴他們我的勇敢

《老人與海》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HR

給每一份工作每一項任務一點信心和勇氣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愿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愿你在某個城市找到歸屬

我一定直面人生,會當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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