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知道這個故事該從何說起,因為好像在我的記憶力,她都是別人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好朋友歡。
說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算好朋友,暫且來說算!我記憶中的歡總是圓圓的臉和一個特別特別陽光的微笑。我對歡的記憶一直停留在我們好像認識了的那個午后。我和我的朋友,暫且成為M,去籃球場打球,碰到了M的女朋友,嗯,就是歡。那時候好像還沒有現在這么愛美,是個有點臉上嬰兒肥的有很陽光笑容的不是出眾漂亮的妹子。
不知道為什么,好像記憶里沒有什么特別特殊的交集。M和歡是文科班,而我們是理科班。后來,我們和M他們班的人很熟了,大家就定為了兄弟班,經常一起踢球,打球,喝酒,聊天。那時候記得有這么一個說話很喜歡和我頂嘴的小姑娘,叫歡。
高中生活好像很快,也好像很慢。反正我記憶中的青青草坪,塑膠跑道,鮮花笑語都離我遠去了。高三畢業前幾天,大家瘋狂的互相道別,寫同學錄,可是我那天去找歡卻發現她沒有了我記得的那個笑容。起初她不肯說,后來天色漸暗,她拉我去操場轉轉,我就陪著她坐在草坪邊上。原來她和M分手了,怪不得會那么不開心。然后我聽她在我身邊說以前他怎么怎么樣什么的,我就打斷了,問了句,“非得這樣嗎?你以前多開心!”歡突然就愣住了,半天回過神說,“難道你暗戀我很久了?我怎么沒感覺到?”有時候神經起來的女人都不可理喻的。我說:“你覺得可能嗎?只是你是我的朋友,不開心告訴我,我就想告訴你開心點,沒什么大不了。”然后我就點著根煙遞給她,“來,嘗嘗,會緩解很多。”歡又愣了好一陣,然后接過去,卻一口沒抽安靜看著它燒完。
等煙燒完,她輕咳一聲開始慢慢講述她的故事,關于少數民族的各種風俗等等,我再也沒有敢打斷她,就這么點了根煙,聽她把故事講完。事實上,其實她很苦,因為少數和漢族有些不一樣的生活習慣等等,所以有時候喜歡的卻不敢說出口,表白的也不敢接受。
我拍拍屁股上的土渣站起來,遞給一個新的好看的筆記本給她,然后說,同學錄寫完了,這個給你,寫下來。歡又是特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我拉起她,把她送回了宿舍。好像過了一天,還是沒有,她就把本子還給了我,上面寫了地址,聯系方式,QQ還有三個字,幸好不是我愛你,是謝謝你。
之后考高考,填志愿。等到錄取通知書下來,她就去了她媽在的那個城市,然后在那面上大學等等。臨走那天晚上,歡打通了我的電話,然后說,嘿,我走了,不要太想我。我說,死遠,怎么可能會想你。然后她就上了大學,我就復讀。整整一年,歡只給我打過一次電話。那次我們聊了很久很久,她說她想找個男朋友,厭倦了一個人的生活。我笑著說,有我呢,你怎么會是一個人。那時候還不知道原來家里人都不再很把你當回事,因為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情。
再之后,我上大學,換了大學的號碼,第一個打過去給歡,請問,您需要保險么?歡哈哈一笑,說,不需要,我需要戀人。我說,我們提供這項服務,但是必須真心來對待才可以。歡說,我很真心。老三。我說,屁,你喜歡的又不是我,哈哈。其實并不是不敢說什么,只是有些關系真的不能點破,點破了就不完美了。
現在記起來的大學四年,我每次不開心,我就會和歡通電話,我穿著大褲衩背心站在陽臺上,和她一聊就是一兩個小時,她絮絮叨叨說她的最近,我默默無言的聽她說,然后我從不談我心情不好,聽到她的聲音很開心。
大四面臨畢業,面臨就業,然后我打電話給歡,她說她前一段時間戀愛了,可最后因為她是少數而被男方家里人嫌棄。我說,老張,你要是三十歲,未嫁,我們倆就湊合湊合過吧,你的那些民俗我都能理解。歡笑著說,好。
好不容易,我找到了工作,然后不小心撥通了歡的電話。我以為我掛了她就知道沒事兒了,可她一個電話回過來了。我們又聊了很久,我說我想寫書,我想出去走走,歡說,來啊,我養你。
其實還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我都忘記了,可我記得,你是我心里溫柔的一塊,陽光的一塊。就像你在畢業冊里留給我的,謝謝你。陪我長大,陪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