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驚喜地說:“不行,得把這個情況告訴曦,不然她很危險。“
羅也一拍腦袋,說:“對對對!還是你反應快。“
我們迫切地想向曦說明情況,可是誰也不好意思再找她,只好在放學的時候瞅準機會,然后跟上去攔住了她。
曦看樣子很驚慌:“你們要干什么?“
羅示意我說。于是我躊躇了兩下,對曦說了楓個人的腐爛情史,告訴她楓不是好東西,而是爛透了,是個人渣。
結果曦冷笑著說:“一個人渣說別人是人渣,你不覺得好笑嗎?“
“嗯、什么意思?“我迷惑不解,”你是在說我?“
“哼,人渣自己知道。“
“不是,可是我真的沒明白你在說什么。“
可是曦根本不想再跟我廢話,扭頭就走。
我不甘心地攔住曦,曦差點撞我身上,她憤怒地一把推在我胸口,力氣大得讓我往后踉蹌了好幾步。
我痛苦不已,嘶聲說:“曦,你肯定有什么誤會了我哦,你怎么看我沒關系,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剛才給你說的話,別再去找楓,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曦驀然抬頭一掌摑在我臉上,因為憤怒她的眼球上布滿了可怖的血絲。
打了我之后,曦臉上閃過一絲遲疑,但是仍然惡狠狠地對我說:“告訴你,不準再誹謗楓!昨天他就給我解釋清楚了,那個女生叫做悅,只是個狂熱追求她的女生而已,這樣的女生很多。但是她沒有喜歡其中任何一個,也沒有一個是他的女朋友。楓也絕對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和很多女生亂搞。所以,請你不要再誹謗他!“
因為激動,眼眶竟然泛紅。
我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她的眼神竟然不合常理的堅定。
看到她傷心的樣子我自己就很難過,只想過去輕輕抱住她,可是顯然不能。
我輕聲細語地說:“曦,你聽我說。“
曦粗暴地打斷了我:“讓開,我可不想讓楓一直在校門口等著我。“
曦從我身邊擦身而過,帶起一陣絕望的風,掃過我的臉龐。
羅嘆了一口氣說:“兄弟,別太難過了。“
我抑制著心中悲傷,緊緊擰著眉頭,說:“羅,我不管曦怎樣看我,我決定了,一定要讓曦遠離那個人渣!”
羅制止了沖動得就要沖出去的我,說:“晨,你現在太沖動了,你冷靜一下。你想想,曦并不是一個傻乎乎的小女孩,她那么聰明,一定知道怎么保護自己的,說不定過兩天她就看清楚了楓是個什么樣的人,或者想通了你剛才說的話。我們不能魯莽行事,否則只會讓她更為抵觸,認為我們是在故意拆散她和楓。我們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辦法和令人信服的證據,讓曦毫不遲疑地相信我們才行。”
羅的話讓我冷靜不少,我答應他不要魯莽。
但是我心里還是像有一只小猴一直在抓撓一般,心里很是惴惴不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對羅說,要不我們還是去跟著楓和曦,萬一楓對曦做出什么不良舉動,也可以馬上去幫助曦。
羅聽了我的話說我想得很周到,很贊同。于是我們趕到了校門外,可是已經沒有看到曦的影子了。
羅攤手說只好先這樣了。
可是我還是很擔心。
羅嘆息著搭在我的肩膀說,其實我也擔心曦,可是我也相信曦能照顧好自己。晨,你也別太擔心了。
后來,在羅的勸慰下,我們也都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學校附近壓馬路。
心中愁苦,我和羅一人買了一罐啤酒,邊走邊喝,后來天色大黑,我們直接在夜色中引吭高歌起來。
走著走著,又走到了全家圓的外面。
忽然想起了蒙,我又好久沒和她聯系了,不知道她在干嘛呢,現在會不會很恨我呢?
想來應該不會,她那么善良一個女孩子……
想來真的很對不起她。
可是,紅塵滾滾,愛恨癡纏,誰也難免會傷透幾個人吧?
初中那會兒我已經很喜歡聽歌,我喜歡兩個歌手,游鴻明和信。
這時我就想起了游鴻明那首《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驀然覺得這首歌最符合此刻心情。
略帶沙啞卻溫和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我慢慢地唱了出來,羅看了我一會兒,被我的傷感所動,也附聲同唱:
愛我的人對我癡心不悔
我卻為我愛的人甘心一生傷悲
在乎的人始終不對
誰對誰不必虛偽
愛我的人為我付出一切
我卻為我愛的人流淚狂亂心碎
愛與被愛同樣受罪
為什么不懂拒絕癡情的包圍
眼角滑落冰涼的液體。
忽然我眼角撇到一抹紅色。
仔細一看,是一輛紅色小車,正停在路邊。
再仔細一看,車牌號中間包含著“528”。
我驀然想起來就是那一次我和蒙在全家圓吃湯圓看到的那輛,而且還是停在同一個位置。
羅看著我表情詫異,問我怎么了。
我指著紅色小車對他說,這車太熟悉了,總覺得我知道是誰的,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羅一看,說還真是,挺面熟的,讓我想想。
羅看到車牌號,說對對對,想起來了,這不是咱們老班的車嗎?上學期的時候還在學校停呢,不過后來因為學校停車位爆滿,就再也沒見到過了,原來老班把車停這兒了。晨,你眼睛真雞賊。話說老班這么晚還沒回去啊。
我說其實上次我就見過這車了。老班確實挺盡責的,那次這么晚我就看到過一次,她在加班改卷子。
羅說你怎么知道老班是在改卷子。
我說這個是曦告訴我的。本來要等她一塊兒回去的,不過她幫老班去了,所以我就先回了。
我自然沒說蒙的事,不是想隱瞞,只是說出來會更亂吧。一時又說不清楚。
這時,我忽然腦海里面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一個什么東西。
對了!我喊了出來。
羅說什么對了。
我說我知道為什么會被曦誤會了。
羅說怎么回事呢,你說一下吧。
我有些猶豫,因為如果要說的話就得把蒙牽引出來,不知道能不能說得清。
不會羅也把我當成渣男,跟我絕交吧。
羅看我有些猶豫,就說沒事,如果不方便的話就別說了。
我心中不是個滋味,心想我自己又沒做虧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心中一橫,然后對羅說,沒事,我跟你說吧!
我花了半個小時,才將蒙和我的關系說清楚,又花了半個小時才將佩和蒙和我的關系說清楚,再花了半個小時才將曦和蒙和我的關系說清楚。
這么說有點夸張,意思是我費了很大功夫才把事情解釋清楚。
聽了這么久,羅卻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始終聽著,似乎也沒生氣、不滿之類的。
我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就是害怕他忽然起身一拳朝我打過來。
羅聽完之后忽然皺著眉頭,埋下頭去,半晌都沒說話。
我心里緊了起來。
忽然羅抬頭抓住我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對我一頓亂搡,說你丫你的人生為什么這么豐富啊,老子到現在還是單身狗啊啊啊!!!
我表示一串省略號。
其實前面這些解釋都是廢話,重點只在于最后的一點推理。
因為那天晚上曦和老班一起加班,而且我記得她說過,老班會送她回去。
那么,很有可能的一種情況是,那天我和蒙在路上一起的場景,被坐在車里的曦看見了。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那天總有種被人從后面盯著的感覺。
羅對我說,沒事,明天找機會給曦解釋清楚就好了。
我表情古怪地看著他說,你覺得我能解釋清楚嗎……
羅也表情古怪地說,好像……還是有萬分之一的機率的……
看著時間已經走到了八點半,這么晚了,我們都不得不回去了。
我把羅先送上了車,然后過了馬路另一頭坐車。就在我我即將走到公交車上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曦的號碼。
我接通了。
電話中傳來的不是曦的聲音:“是晨嗎?”
是個女人,聽聲音很干練,雖然此刻微帶著顫抖。
我心里撲騰地跳動起來,很猛烈。
因為聲音很熟悉。
“……你是?”
在問這話的后面一秒鐘,我腦海中立馬涌現出千百條線索,交匯一處,最后得出了一個答案。
“你是……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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