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的、似有若無的,嬌艷得扣人心弦;如火如荼的、萬般柔情的,揪心得頭也不回。盛夏之時我再給你講關于葉子的故事!
我想把河流寫進山川,再把山河許給大海,趁著微風還很輕,趕著陽光剛剛好,我可以踏著船兒去歲月最深處的地方,看一個忘了姓名與身份的朋友。
我舉著手不說話,讓他看見我第一次見他時的模樣。被他點評多年來,我的高矮胖瘦美丑與否,也許還和當初的我一樣,沒有繁華,不談落魄。然后我扣住了心口、閉上眼睛,聽著遠處櫻花落在地上的聲音,眼前浮現著那一幕……
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嗅著桂花淡淡的香,你從空曠的柏油路上款款走來,迎著風,任它躁動、吹亂你的頭發,我想起了電影里所有深情的場景。
悶熱的空氣夾雜著路兩旁掉落得楓葉,有股莫名的煩躁。你一顰一笑,走得有點漫不經心,我沒有再向你招手,因為忐忑著你并不是走向我,你只是想讓空氣中的葉子將你緊緊抱住。
它劃過你的頭發,你笑得越發燦爛,此時彼時,我希望那無聊的葉子是腐爛的,是你不喜歡的,是隔著十里都惹人厭的,那該有多好!
我把雙手伸進口袋,以我最擅長的步伐,走出落魄的優雅,走到巷子的深處,走到胡同的盡頭,不回頭。可搖搖欲墜的磚瓦下面偏偏有一個老頭,他一言不發,留著好長的胡子,發白得像二月只在富士山盛開地櫻花一般。
我很想走近,嘗一口他手中被風花摻著雪月的酒,問一下他所剩無幾的余生,打算怎樣過,是繼續賣他的燒餅,還是去一個忘了大半輩子的地方?
多么希望他繼續一言不發,把酒滿上,讓我品出酒里歲月溫柔與荒涼攪拌的陳年老釀,點一個燒餅,靜靜的聽身后二胡凄涼的旋律,端起酒杯、我與老頭,忘年之交、一起敬余生。
秋天了,葉子不在有腐爛的味道,老人不再一言不發,他去了另一個地方,喝酒賣燒餅,只是他不會再談余生。
冬天了,我成了大樹下一言不發的老人,在夏天葉子腐爛的時候,和你說我的余生,和那年我和那誰,喝酒賣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