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行 —一個人在深夜爬山體驗

文|歲是年

夢想摩天輪

在二零一五年的最后一個夜晚,一個人去爬紫金山,一個人爬山雖然不是第一次,但夜深人靜這樣一個人還是有些驚異。去年的這個時候也在這座山里,只不過那時是三個人,如今,有一個去了蘇州還沒回來,一個已經去了新西蘭,時間擁有最閃亮的眼睛,讓你漸漸清晰你走的路,也慢慢磨杵你的內心,讓你知道每一條路,其實都沒那么平坦。

一個人一座山,神奇的是并不是我在山里,而是我在山里的時候,卻沒有了你。然而沒有你,我依然需要爬山,我需要踏過每一層臺階,我需要穿過每一層密林,我需要爬到山頂,我需要面對這座城市,我需要用一個人的勇氣,克服內心的不安與恐懼,我需要在林聲婆娑間,鎮定一顆心思……

沒有夢想,就去爬山。

沒有燈光,有的只是城市衍射的背影;沒有路標,有的只是記憶的回想;沒有星星,有的只是周圍忽靜忽動的樹影。并沒有想為什么爬山,只是去年今日在這座山上迎接了二零一五,有時候,需要有一種琢磨,在時光里,雕刻成一種信仰。并不能說爬山是信仰,而是所追尋的一段記憶,是那種綿長的不倦怠的,向上的,也許有時候并沒有多少激情,這座山也不高,但這座山在這里,便折級而上。

一個人在深夜里爬山其實是一種特別的體驗。當我走到山腳的時候,看著在我前面的臺階,再看看上面一片漆黑,似乎某一刻內心有一種不安,但這種不安還沒有上升到恐懼,于是在最初的沖勁力的驅動下,便一口氣跑了上去。可是這一次我走錯了,走到一處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建筑物的黑影,但記憶里好似以前沒有這東西,于是四處尋覓,突然響起一陣狼狗叫,記憶中不管走到哪里,狼狗的叫聲都是如此,時常想,這些狼狗為什么都沒有口音呢?于是趕緊從旁邊一條道又回到了下。一陣心驚,當時后面跟著幾個貌似學生的,好像跟著我走,我最后又從另一條道上去,不知道最后他們上去沒有。我趕時間,十二點之間必須登頂,于是便看看表,馬不停蹄。

原本以為道上還會有些志同道合的人,可是越深入“虎穴”,越發現此刻連個鬼影都沒有,就聽到風吹樹搖曳的聲響,否則就萬籟俱寂,我呼吸聲都不敢隨便放大,生怕吵醒了此刻正沉睡的山神。越向上走著,似乎內心越荒涼,有一刻突然想回頭,想就怎么算了,但回頭看看,黑的,再看看上面,黑的,想想都一樣,何必向下呢,于是又向上,只是比稍前加快了一些步伐。

“人是有思想的高級動物”,這句話已經成為了人區別其它一切物種的至高法則。只是有時候真不太希望擁有這種獨一無二的思想,為什么?因為并不是總想些好的,往往胡思亂想成為了這種思想最后的主角。而此刻的我就面臨這種境地,以前看過的電影電視劇畫面瞬間撲面而來,各種鬼故事啊,《重案六組》等等,交織在一起,在腦海中瞬間形成了一張縝密的網,非把你帶入到各種幻想,最后讓你成為主角。又想到來爬山之前,一個同學故意對我說,明天電視報紙頭條,某人夜死深山,就頃刻想找一座圍墻,把自己圍起來。于是只能加快腳步,用腳步發出的聲響驅散一切明目張膽的設想。真想坐架直升飛機,或者像孫悟空一樣,想去哪里,變一下就可以。人有時候總是在極具荒涼的時候,才會輸出本質,有時候你并沒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精神,把你放在一座夜色深山,你會像一只被放在光下的老鼠。

漸漸的,天上的云散開,月亮也出來了,夜也漸漸清晰,偶爾也會在道上碰到幾個人,打著手電,緩緩而上。今年似乎于去年,選擇爬山跨年的,少了不少,似乎霧霾的天氣影響了不少人的心情。在路上碰到兩個貌似老人,爬山的步伐緩慢,女的走的快些,于是走幾步,停下來,等那個男的,也會一起走。我像風一樣,從他們旁邊穿了過去,我看了看手表,還有半個小時,所以我必須加快速度,這樣才能保障在十二點之前到達山頂。

我已經看到了城市夜晚的模樣,有燈光的地方就是路,燈光縱橫交錯,像一張巨大的網,鋪展于這座城市。沒有燈光的地方已經睡了,不久之后,二零一五,就將在史記里,化成渲墨,珍藏。

我不由連走帶跑,本來一個一個臺階,我現在一步蹬兩個臺階,從山腳到山腰,從山腰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向上的路,這應該是一個迂回,意思就是你該歇歇了,歇好了才能繼續向上。于是有一段路有的地方不是向上,反而會向下走,似乎就是這種道理。似乎和許多事一樣,你不能太急,要慢慢來,醞釀是一種品質!談戀愛你不能急,急了你會把持不住自己,度量最后就沒了,本性暴露。做事你不能急,你以為對于你小意思,急點是提高效率,可是花錢的人以為你粗糙,再怎么好,也改變不了花更多的時間是精益求精的現代哲理。有時候急是好事,說明你放在心上,有時候,也可能說明,你覺得這是個包袱,必須立即清除。

在山腰繞了一圈互上互下的山路,碰見了一對情侶,開著手機的燈,聽他們談話,貌似是那個男的把那個女的騙來爬山的,那女的明顯不耐煩,嘴里念念道,說什么時候才到啊!越向前走,我就越清楚,漸漸回到了主路,前方傳來幾個男生的嘶吼,唱著汪峰的歌,喊的嗓子似乎都快破了,也似乎過于興奮了,連走調走到山腳了都不知道,反正很有趣。走近了看才知道,原來他們是三個男生一個女生,難怪,男生總是熱愛在稀缺的女生面前勇于表現自己,自己再怎么糟糕也要施展全部的魅力,是內分泌的荷爾蒙突然蹦出了燦爛火焰。唱的真好,女生的樣子看不清,很年輕,三個男生的穿著有點非主流,緊身褲、緊身衣,手里夾著煙,似乎染著黃毛,像在發廳里拉活的小妹小弟。腦海中,一路上回響著,剛才的“我要飛的更高”,我卻要加快速度,飛與徒步是兩個階級,我明顯處于低級,于是跑啊,跑的快了,似乎也像飛了會。

離山頂越來越近,路上遇到的人也似乎多了起來,月亮也更加明亮,月光穿透樹影,灑在臉上,突然覺得這荒山野嶺,最美不過今朝。當我聽到前面喧鬧的聲響越來越大的時候,我就知道山頂就在前面了。燈光越來越明亮,不知哪位大爺放著戲曲,津津有味,當到山頂的時候,我深呼了一口氣,忽然覺得順暢了許多,原來六脈神劍,也比不上一馬平川的感覺啊!

俯瞰這座城市,和去年一樣,這處嶙峋碎石,似乎依然是當初的造型,地不動山不動,似乎只有我們在動,在變,在錯過,在遇見,在回憶,或者在思念。我大喊兩聲“啊……啊……”,并不知道這代表什么,只是不自覺的想這樣罷了。旁邊是幾個學生模樣的,聚在一起,拿著熒光棒,揮動著,唱著各種青春類的校園歌曲,仿佛突然之間,也回到了校園,回到了一群人在一起的時光。也許這樣的日子很難得,他們剛好遇見,這便是最美的。還有四個男生,大學生,長的都挺帥,打著燈光,錄著小視頻,每一個人陸續出境,有說的甜言蜜語,有說的中規中矩,有說的三言兩語,除了祝福,便是期盼,除了親情、友情,便是聚焦于他們身上的主旋律愛情。有個害羞的不肯拿下口罩,有個坐在崖邊欄桿上的,有個話非常多,有個在旁邊默默舉著手機燈光。“十二點一過,準時發送小視頻。”其中一個興奮的說。

隨著在山上不自覺的倒計時,二零一六來了,不遠處響起了煙花,煙花爛漫,落下了就成了回憶。有些事不經歷,會成為不曾親歷的往事,有些事不做,以后也許就沒有機會。

下山的時候,碰見一個女孩問一群人,前面到山頂是不是不遠了,其中一個女的回說不遠了,幾分鐘就到。隨后又補充問,你怎么一個人啊!不危險嘛!隨后,旁邊的一群人也附和!我沒聽到回答,我知道,有些事必須一個人去經歷,兩個人或許三個人是一群人的興致,而一個人卻是難得。那個女孩也許錯過了十二點登頂的愿望,但她沒有錯過自己。為什么,我也不知道!


人有時候會在黑夜里前行,也必須要在黑夜里前行,才會看到自己,緊張、害怕、失望、后悔,白天的自己和黑夜里的自己,你想成為哪一個名副其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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