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陽城的大街小巷被六月的熱氣籠罩,滿額的汗水偶爾侵入眼中,熱辣辣的難以睜開。
夕寒用袖子抹了抹額頭,繼續尋找著茶樓,不經意間看見了一間書屋,可以明確的是,昨天這里還是一間空鋪。
明心書屋。這四個字引起了夕寒的注意,纖細又婀娜,說不盡的柔美。
夕寒早已被雙腳帶進了書屋。書屋的主人不出意料是個女的,她正低頭書寫情詩,也許是寫給心上人的吧。
這首情詩足夠長,書屋的主人也寫的足夠用心,以至于還沒發現夕寒的到來。
夕寒環視滿屋的作品,可以看的出,所有的作品全部出自書屋的主人的手筆。她在賣自己的作品?
夕寒燦笑,這姑娘還蠻有自信。單從作品看來,字體很柔美,有著獨特的風格,但卻完全沒有名家的感覺,不說名家,就連老手的感覺都沒有,很顯然,她剛學不久,也就只能騙騙外行人了。
剛開始學就賣作品了,這是自信過頭了嗎?
夕寒隨手打開桌子上亂擺的書卷,有那么一瞬間,心跳徒然加速,因為這竟然是左書仙的筆跡,那鮮紅的落款無比奪目。
夕寒看著放在一起的那堆書卷,雙手有些顫抖,該不會,這些全都是吧。夕寒逐一打開,驚的合不攏嘴,竟然真的全部都是左書仙的筆跡!
夕寒再次看向書屋的主人,滿眼寫著驚訝,不得不收起之前的心態,能搞到這么多左書仙的筆跡,書屋的主人不簡單。
看著滿屋的作品,夕寒無奈苦笑,名人的筆跡隨意擺在桌子上,自己的卻掛的滿屋都是,真是個妙人。
夕寒耐心等著書屋的主人寫完情詩,好求買一副書卷。
舒明心停下了筆,優雅地伸了個懶腰,終于發現書屋來了第一個客人。
“不好意思,寫的有些入迷了。”舒明心道歉了一句,“那邊茶幾上有茶有點心,隨意就好。”
是的,她并不打算給客人倒茶,她希望客人自己倒,因為,她懶。
“姑娘,這些左書仙的筆跡賣多少錢?”夕寒迫不及待地詢問。
舒明心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先生,我已經不年輕了,這聲姑娘就免了吧,叫我明心就好。還有,左書仙的筆跡不賣,我只賣掛著的。”
夕寒有些無語,好家伙,還有這么做生意的。行,你只賣掛著的是吧。
“這些書卷怎么忘了掛了,來,我來幫你掛上。”夕寒作勢要把左書仙的書卷掛上墻。
舒明心瞇了瞇眼,笑容有一絲危險。夕寒只好停下手中的動作。
“我說,明心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既然開了書屋,就是要賺錢的,你盡管報價,我出的起價錢。”夕寒拍了拍胸脯,滿懷信心。
舒明心卻沉默了,沉默了好一會兒,她說道:“左書仙的筆跡沒你想的那么值錢。只是世人在吹捧罷了。”
“既然有人吹捧,那就說明是好的。你認為它不值錢,那就賣給我,我來珍惜它。”夕寒覺得有戲。
“不賣。”舒明心搖了搖頭,“難道你沒發現這是我臨摹的嗎?”
“有嗎?”夕寒疑惑地打開書卷仔細檢驗。好像筆跡是有些新,但神韻挺像的,難道真的是臨摹的?一個剛學書法的姑娘會臨摹的這么好?
夕寒不自覺倒了一杯茶,嗯,涼的。
“我不信,除非你現場臨摹一副給我看看。”夕寒雖有疑慮,但語氣很肯定。
“雖然我不是很想秀一手,但是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證明給你看吧。”舒明心晃了晃手腕,“剛好沒墨了,幫我研墨。”
吩咐起人來,很自然嘛。夕寒照做就是了,且看看她的本事。
舒明心蘸了墨,一個字一個字地臨摹,每個字都很小心翼翼,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