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壞脾氣,不過是孤單I讀書筆記《秘密花園》

The Secret Gardenby Frances Hodgson Burnett

伯納特是個善寫兒童文學的女子,《小公主》、《秘密花園》皆出其手,也各有千秋,在英國文學中,誠然都會出現當時的殖民地印度這個背景,而伯納特的作品尤其如此。《小公主》中主人公薩拉就是一個失去了父親和錢財地位的富家女孩,從印度回到了英國,在備受女校長欺凌和壓榨的同時堅持自己的善良和品德,感動了身邊的人,并最終被父親的朋友所找到,重新過上了小公主般的生活。而《秘密花園》中的主人公Mary可以說是富家女中的另一種典范,一個擁有暴躁脾氣而且極端自私的女孩。還只有九歲就對著傭人惡言惡語,呼來喝去,甚至稍有不稱心就要打仆人。


父母雖然富有而且有一定的地位但是卻沒有給予她真正的關切和合適的教育,以至于她雖生于富家卻缺失該有的教養和愛心。故事起源于一場印度的霍亂奪走了Mary的雙親,而小Mary 不受人歡迎最終被送給了遠在英國的有錢舅舅,一個因為意外喪失了愛妻的駝背老頭Archibald Craven。而他家宅很大,里面有一座上鎖的花園和一個生病的兒子。而在這里壞脾氣Mary 漸漸和愛說話的仆人Martha打交道,并喜歡上了這個荒原,并且還和Martha那活潑的弟弟Dickon、老園丁Ben 以及他的知更鳥交了朋友,并暗暗地拾到了秘密花園的鑰匙,進入了秘密花園。不僅如此她還發現了Craven先生生病的兒子Colin 和他認識交朋友,卻最后因為彼此的壞脾氣而大吵了一架,然而吵完之后,Mary 心中對Colin還念念不忘,就繼續找他,最終鼓勵著他一同去秘密花園并認識新朋友。而漂泊在外的Craven先生也因為想念兒子最終回來,卻發現一切已經變了模樣,兒子的病情好轉而秘密花園也已然開放。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童話,善良的公主最終獲得了王子的傾心或是勇敢的武士終于打敗了一條惡龍,這其實是一個頗為現實的童話,講述了一個自私的臭脾氣女孩如何慢慢地變得開朗,并用自己的行動去慢慢影響身邊的孩子。


小說中Martha 是Craven先生的仆人,而且是一個孩子般愛說話的女人。面對著Mary 她嘴說得不停,而暴躁的Mary 雖然罵她,哭鬧,但是Martha卻沒有害怕,她就像是一個大姐姐一樣和她講述自己貧窮的家庭和荒原上的生活。或許那是第一次,Mary感覺到世界上有個人在認真地和她交流。她雖然對Martha懊惱,但是她漸漸地喜歡上了Martha這個女孩,喜歡聽她講荒原上的事情,聽她講弟弟Dickon騎馬的故事。她在院子里走遇到孤獨的老園丁Ben的時候,她看到Ben見到知更鳥的時候笑起來的樣子很和善,并開始主動地對他說說自己也很孤獨。

和善的村舍人不像城市社交場里的那些人會敷衍諂媚,老園丁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他對Mary說,那樣我們兩個人都是又丑又不討人喜歡。曾經的富家女Mary從來沒有被別人說過丑陋,她甚至暗暗地懷疑起來,是否自己真得和Ben一樣丑陋而不招人喜歡。在與自然和這些淳樸而真誠的人接觸時,Mary 漸漸地變得開朗而健談起來。其實這里就可以看出伯納特寫作上的自然主義與現實主義傾向。

而且就眾人的渲染下,眾多花園中一個神秘而上鎖的花園引起了Mary。在尋找花園的園門和鑰匙的時候,一系列偶然事件發生,狗拋出了深埋的鑰匙,而風吹開了阻擋園門的大樹。于是Mary偷偷地進入了秘密花園并看到了里面生機勃勃十分美麗。


而故事發展的高潮也是Mary在進入秘密花園的同時發現了Colin。因為孤獨而生病的Colin十分暴戾,和以前的Mary 一樣,甚至認為自己快死了,并喜歡叫喊著來折磨自己直到真正病得不行。而Mary 的出現不僅讓他有了朋友,甚至有了對頭。兩個臭脾氣小孩一旦遇到吵架就寸步不讓。Colin生氣于Mary 找了Dickon玩沒有來看他,更生氣于Mary將那個鄉村男孩比作天使。兩人大吵一架便鬧翻了,而從此Colin更加變本加厲。這里伯納特從兩人的對話中很明顯地展現除了Colin的孤單和自私。一個孩子生活在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環境里,所有人都是他的仆人,他自私狂妄,卻也孤獨膽小。直到Mary 出來喝止他。而在國內普遍的環境中常常是兩個自私的孩子吵架,于是一個大人出面來直接解決孩子的事情,于是自私的孩子永遠被困在堅固的殼里面,永遠孤獨和乖僻,以至于成為畸形的巨嬰。


而伯納特在這邊小說里。其實寄予了人們一個希望。那就是世界上其實真正乖僻和臭脾氣的人。從孩子到大人,我們看到無數小說里那些因為變故而變得古怪的人。有些人是想要扮酷,而有些人則是因為孤獨。自私每個人都有,只不過因為環境所致,對于這些人來說,孤獨造成的傷害被他們吸收并轉化并給了離他們最近的人。倘若脫離了地位和財富,這些人在社會中勢必將成為了眾人嫌棄的對象,正如原文所說,Disagreeable,只有真正進入人群,聽到那些真誠的口說出來的話,他們才會知道自己的自私、不討人喜歡和擺著哭喪臉的丑陋。他們將會變得美麗,倘若心中充滿愛意,像Ben見到知更鳥一樣露出笑臉,他們也容易受人感化,漸漸地開始明白過來,然而寒冰畢竟是寒冰,若是沒有真正的感情和愛去融化這些寒冰,那么他們注定將不會受到人們的歡迎,而這世上少有愿意用自己火熱的心去耐心地等待,等待著融化他們孤獨冰冷的心。

其實所謂的秘密花園,不過是故意封起來的心,扭曲的面孔總會嚇跑別人,而只有真正善良純真的人才會讓花園重新煥發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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