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鏡貼花紅
紅唇輕抿,黛眉彎彎
林可可妝成
最后玉簪飾發,整個人清新脫俗
婷婷而立,在鏡前轉了個身,美貌不可方物
原本,她以為自己這樣盛裝會是在出嫁的時候,沒想到半年光景,時移事遷,就全變了往昔軌跡
媽媽催她'快點出來,樓下客人等急了'
林可可倉皇步出,留下身后珠簾嘩嘩作響。
這是她第一次接客,媽媽說若是她聽話便給他找個瘦弱的,省的她這一夜太過遭罪
林可可懵懂,想著媽媽歷經世事自然說的是對的
故而乖乖巧巧,站在臺上,等著客人們評頭論足像挑選瓷器一般
她也不怒只記得媽媽說的話,無論如何只需面帶微笑就好
她笑的都僵了
身邊姐妹一個個被重金選走,唯獨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堅定的神色里顯出惶恐,這一刻莫名的羞恥感席卷而來,是自己太丑了嗎?
'跟我走吧'
一個清清淡淡的聲音,循聲望去,是一個瘦弱的男子,月白色麻衣長袍,五官精致,雖帶著病態的蒼白仍掩不住眼底的光輝
林可可呆呆的跟在后頭,直到二人被服侍的丫鬟引到休息的房間
火紅的布置簡直招搖的讓人想逃
空氣凝結,呼吸停止。
'你·····'
男子尷尬開口
'跟他們不太一樣'
林可可錯愕,是哪里出了問題。
'不似她們那般濃妝艷抹,墨黛烈唇,你······與這里·······格格不入'
林可可詫異,她哪里曉得面前公子正是尚書府小少爺宋清河,傳言宋清河自小體弱多病,常居家中
然而,與常年流連煙花之地的他的大哥宋呈持不同,他雖居家中卻也是口碑優良,城中無人不知,清河清河除非不出,若得出府必然可以病弱之身救民水火。
今日,林可可被宋清河選中自然會好運連連,撥云見霧。
然,宋清河一反常態,以一個標準的嫖客姿態痞坐,飲酒
林可可伺候著,內心驚恐萬分
上一秒,是病弱的儒雅公子;這一刻,不持禮數醉態暈紅;下一刻,將林可可剝皮吸血亦是可能。
姑娘貴庚?
年芳二八
一番閑聊,一時屋內靜靜,
有奇怪的味道,隱約飄來
不多時,夜深人繾綣,再醒來林可可帶著下體的疼痛睜開眼,一片靜止的珠簾懸在空中,屋內已是沒了宋清河的身影。
原來,朝中動蕩,派別清晰。
宋家尚書幾月前病逝,尚書夫人李氏因著母家長姐是二皇子生母,攜長子宋呈持列站二皇子行列,
宋家老婦人認為不可,二皇子為人魯莽急功近利,難繼大統。
為保宋家基業,宋家祖母寄望于二公子宋清河,他自幼聰慧,是個可造之材,比他大哥不勝了了。
宋老爺病逝前亦對二子宋清河囑托,務必隨從太子殿下以成皇室血脈,助吾國升平。
宋清河本是閑云一朵,野鶴一只,
可念此種種,也只得出門從事,不敢獨善己身。
如此,才有了跟在大哥身后不得不為的青樓一行。
此后數日,他以病愈閑玩為理成了二皇子身邊的跟從,名為列隊,實則是替太子打探消息。
從而,這一來二往,青樓常來,佳人常見
每每,他都會獨點林可可一人
時局常變,然真情難移
又是一對癡男怨女,故事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