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無端地開始下了起來,反正雨中些許記憶的點滴好像總是和夏季聯系在一起。可現在,中秋節日前一天的五點不到,是實打實的好像摸得到的卻仍不確定的秋季。
其實就室外來講,身體是從早到晚都能沉浸在秋的氣息。就像秋日里掛在樹梢上不絕的涼風,總是伴著飄零的樹葉一片一片落在這能看見表面,卻看不見終點的土地??傁矚g走在不一樣的路上,也總喜歡隨性撿起這些秋天里最容易被忽視的本就屬于土地的精靈,好像放在手里轉動,她們又能舞蹈著原有的生機。
可是白天的室內,依舊悶熱,也依舊好像蠻不講理。甚至為了攪動這懶惰的像我一樣的空氣,不惜開啟了空調的壓縮機。大抵只有這樣,這原本應該流動的像秋日里歡暢云朵一樣的室內的空氣,才能稍微挪動一點距離。不過,也就是這樣,這猝不及防的秋日的暴雨,才能被我的耳朵首先捕捉的毫不客氣。至于眼睛,反應卻像是慢了好幾個世紀。
確實是雨滴,打在藍色的屋檐,也濺在透明卻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玻璃。是雨的聲音,耳朵總在這個時候清醒地難以置信。可能也就是雨的美麗,即使蒙住了眼睛,心也能感受到非真實一樣燈火的旖旎??赡苓@種感覺,就好像遇見你。
聽了好久,才開始不情愿地打開這全身被鋁合金包裹的窗戶,眼睛開始親自接管這中秋前夜的神奇一樣的雨。云朵被壓的很低,也黑的出奇。目力所及,好像沒有一點能穿透厚重云層的光明。須臾,只有不大的閃電劃破天際。伴著滾滾雷聲,是有節奏的飄蕩的雨。
這是只在我眼前的雨,還是心里的印記,又是一頓心跳聲音敲打著身體,我看不清晰。反正從三公里外奧體中心傳來的最新消息,鮮活地把雨孤獨地和我綁定在一起。可能在三公里以外的區域,只有壓的看不見底的新鮮煤炭一般的流云,沒有滴答的雨,我估計自然也沒有你。
這是掛在天地間接過夏季謝幕儀式一般的雨,好像只要能揭開遠處黑夜的幕布,就能穿越進剛剛消逝卻仍然讓人回味的夏季??墒沁@淋在雨里的電影片段一樣的斷續,你只看得見樂譜跳躍的終章,卻怎么也回憶不起最開始曾遇見過的你。這樣的遠景,約摸就好像行走在沙漠里幻覺一樣不真實的綠地。好像就在那里,可就朝著給定的方向徑直走去,還是一樣不變的距離,也還是在秋季。
終究還是秋日的雨,猛烈的卻仍好像你在耳邊私語。是溫柔一樣的序曲,也是晚風拂過手臂,大概是你的氣息,讓我久久不忍離去。我還在看雨。打在屋檐,沁入地底。而夏日的雨,多是撕心裂肺一樣敲進身體,時而炙熱如烈火燃燒一切決絕般徹底,時而冰冷的不能自已的呼吸。伴著身體最原始的反應。是好幾個噴嚏。
雨在時間靜止不動的流里自顧自地開始和喘息,就好像自顧自地停止??赡苁俏疫€來不及反應。
這黑壓壓的烏云開始逐漸散去,而夜晚的天空卻好像被染色一樣的驚喜。還是黑的深邃像眼睛一樣的天際,偶爾可能飄蕩過幾朵云,卻終究難逃被染上黑色或者灰色的厄運。反正這樣的季節里,只有月亮,綻放的最為美麗。云朵想要遮擋,卻無奈風推動時間的游弋。終究,月光搖曳在大家的視野里,特別是在深黑色夜空的背景里,是不孤獨卻也讓人想撫手溫柔一樣的徹底。這樣的夜晚,北京的霓虹估計也只能自艾嘆息。
雨雖已停,可是夜晚可愛如你的伴奏還在繼續。還是水滴,不過是掛在樹上,也掛在花園里石頭不規則的縫隙里。可能是地心引力,也可能是有意識一樣蠢蠢欲動的雨滴。流到空曠的地面,才能把全身浸在酒紅一樣跨越時空的月光里。這樣的月光,估計無論是誰,只肖一眼看去,不忍也不舍離去。是生命中最原始的吸引。
好像又是熟悉的回憶。地面開始升騰著無端籠罩大地一樣的霧氣,遮住了走過腳印一般的路徑,也遮住了剛從樹上落下的水滴。這種感覺就好像舞臺上配合演出的花絮,是霧氣彌漫的場景真實地發生在現實活過的世界里。只不過這場舞臺劇,沒有導演,也沒有編劇。我們都是配角,卻有著最精湛的演技。確實,這是實打實看得見摸得到的好戲。
兩年前的中秋伴著一年前的呼吸,是我拍過大的驚喜、亮的出奇的月亮伴在同學Jacky送給我的難忘的月餅里??赡苋嗽酱螅讲簧岬媒o自己買月餅。其實不是錢的問題。只不過好像衡量中秋是否幸福的標準之一,就是看你收到了多少真心為你準備的月餅。反正我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也感謝生命中能遇到曾經這樣待我的兄弟。
又是一年中秋節氣,因此我祝福可愛的你。愿有人在中秋為你送上最美的月亮,伴著能融化你身體的月光,一起享受月餅的清香。即使身在遠方,也不孤獨和哀傷。天一亮,明日前行的路上依舊充滿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