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寫情詞不寫詩,一方素帕寄心知…”不知何故,突然就想起無名氏《山歌》中的這兩句。雖然不知出處,但從字面解讀,應是山野至情至性之人為情所作,今日翻弄出來,并不為其本意,只借用來表達另一種淡泊寧靜,心遠地偏的情愫。
很長一段日子以來,思緒仿佛都處于無意識的狀態,雖也抬頭看流云星月,但卻視同無物,意識到這種狀態之后不免時時受其困擾,,莫非紅塵居久,已然陷落不能自拔乎,念及故友曾諄諄叮嚀的一句話:“永不可失那顆悲天憫人之心!”哀哉,美景尚不入目,更何談吟唱心曲,死水尚且微有瀾,莫非此心已凝成冰乎?
惶惶中開始習慣漫步,似身??山庑膽n,日間漫無目的的游蕩在人聲喧囂的廣場,熱鬧的人群如同相隔冰涼清透的玻璃墻,未聞人聲笑語,恍恍惚惚看不清花木顏色,那人群中的孤寂感,又是種別樣的凄涼。
夜晚久久徘徊在那燈火闌珊的堤岸,清冷夜風吹拂不涼額角的灼熱,極目粼粼碧波,仿佛吾那無盡的愁緒不停奔流,直欲投身其間換取片刻清涼。無限心事與誰人說,更何況那種心靈深處的孤寂又豈是言語所能表達清楚的,只好在那無緒的煩憂中痛苦煎熬著。
適日又傳噩耗,一位親友英年早逝,悲愴之余念及及其一生哀苦,病痛糾纏,歡樂的時日無多,生又何趣、死又何哀,惋惜之余也不免隱隱為其慶幸,終脫人生苦海,從此獲得安寧、平靜。
歲月匆匆人生如夢,我等皆世間過客,回望自身,沉迷于一時一事,計較方寸得失、自尋煩擾實在荒謬。花開花謝月圓月缺本屬自然,有沒有留意、記不記載有什么關系,人生本就是一張素帕,那絲絲縷縷、經經緯緯就像我們在世的每一個日日夜夜,我們只要用心去編織它就好,管它是否曾被紅霞沁染,綠草點綴呢,平平淡淡才應是人生的真境界。走到人生的盡頭交上一張素錦白卷又何如,落得個干干凈凈、了無牽拌豈不痛快。
再次漫步戶外,清風過耳之際頓覺心怡,滿目碧草、綠樹、黃花,淡然笑看一派釋然,不覺間吟哦出陶翁名句:“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零五年零六月零一日零時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