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愛的智能化(七)與死亡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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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天好冰,夜好冷!

回去的路上俊耀牽起了我手,其實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牽我手,只是從沒有這么正經過,或許當兩個人熟悉過后,是愛抑或是依賴,已傻傻分不清楚了吧!

唯一確定的是我打了他自己比他還心疼!這大概就是我們之間的牽連吧,那點驕傲的防備!

或許從沒想過自己將來會成為誰的女朋友,從小爸媽把我當兒子養,仿佛自己應該是弟弟的哥哥!

再到現在,學了一個那么男人的專業,要說這么多年唯一讓我覺得自己是女孩子的,大概就是自從俊耀牽起我手那一刻吧!

一邊往回走,一邊心里想:“我要不要告訴媽媽我談戀愛了,我不是兒娃子,我是個大姑娘,還是個會害羞的姑娘!”

“你不好好上學,談戀愛?我是讓你去讀書的,不是讓你談戀愛的!”我一邊想著媽媽的大嗓門,不禁身子顫了一下,甚至想到媽媽的眼神,我都覺得冷……

“婧婧,你冷嗎?怎么顫了一下?難怪你手這么冰涼?”俊耀停了下來,把我手放進他兜里,我知道俊耀怕癢,手放了一會兒,我故意用手輕輕撓了撓他的小腰,果然這家伙趕忙縮成一團!

“不準玩,”

“你說不玩就不玩嗎?”你表白這么挫,我不該捉弄下補回來嗎?

“你想要的表白是什么樣?”

“至少得有情書,或者彈琴,玫瑰花,燭光晚餐藏著禮物的驚喜呀?”

“嘖嘖嘖嘖,你喜歡這些這么俗氣的?”其實我怎么會喜歡這些,我喜歡的當然是平凡中的小感動,那些不經意流露的愛意濃抹!

“我就這么俗氣,不然怎么會來研究機器人這個無聊的東西,我應該是去研究宇宙,拯救人類去往其他星球生存的!”

“得了吧,婧婧同學,你爭取下次學好日語來日本不要鬧笑話就好了!”走在后面的皺泉同學插了一句!

“我日語好還帶你來干嘛?哼……”

“要不是我機靈又聰明,如何為你們拿下這四人行券?還不謝謝我?”

“謝謝女王,要不是俊耀故意讓機器人輸掉,你怎么可能會贏?”后面的一句話,皺泉說得尤為低沉!

“什么?你憑什么?”我望向俊耀,他拉下眼睛,咬著嘴唇!

“我不是為了讓你贏嗎?你那么喜歡勝利的?”

“秦俊耀,你憑什么?我輸了又怎樣,我輸的起,你……你以為這樣我就感激你嗎?”

“不是,我只是想幫你贏,讓你開心!”

“對不起,我很不開心,你們自己回酒店,你們不要跟著我,我一個人玩玩!”

“可是,婧婧,你人生地不熟的,丟了怎么辦?”

“你廢話那么多,丟了不會報警嗎?”丟了一句話,我沖進了人群,俊耀他們還在后面跟著,我故意蹲下來,好被無數的人頭掩埋!

蹲了一會兒,站起來想去找個書店待一會,剛準備跨進去,感覺地在搖晃,眼前的房子怎么也晃了起來,憑直覺,知道地震了,逃哪里逃,周圍四處是建筑物,不能跑!

也來不及了,天空還在搖,耳朵里彌漫著人們的尖叫聲,雖然日本人早已見怪不怪了,可在死亡面前人還是會害怕。

房子似乎偏得更厲害了,還在搖,只是并沒有斷裂,這日本人設計的房子果然真的抗震能力強!

突然想起以前學校演練的去角落,我趕快跑向角落里蹲下來,可震感太強了8.9,哐當一聲,屋頂的橫扁和幾塊木頭砸了下來,我縮得更緊了,那木頭砸在腳邊,下一秒灰塵四溢,碎塊不斷往下掉!

頭好痛,用手摸了摸頭上有血,雙眼朦朧中,聽見一聲:“色狼!有色狼”的鳴聲!腿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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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再醒來時,在醫院里,我突然叫了起來,“快找墻角躲起來,你們別跑了,那個木塊要掉下來了!”媽媽在后面追著女兒跑,突然媽媽被掉下來的建筑物壓住了,依稀記得我正要跑出去抱女孩兒,一塊大木頭砸了下來!

然后醒來就在這里了,對面坐著皺泉和俊耀,房間里還有其他病人,外面喧鬧的哭喊聲怎么那么高調。

病房里電視正大肆報道這次地震,皺泉說死亡人數上千,新聞里還說房屋是老城區的那篇死亡人數最為嚴重,而按照防震標準修建的房屋幾乎完好無事!

“婧婧,醒了啊?”俊耀趕忙跑到我旁邊!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靠它!他指了桌子上的螃蟹。”

我側身看了看桌子上的螃蟹,他?

“他昨天被砸壞了,不過我已將修好了,我期初設計時就安置了定位的芯片,只要有點電就在運行中,可是昨天地震時,我手機上怎么也搜不到信號,最后聽見那熟悉的鳴聲才找到你的!”

“就算是,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原諒你,雖然頭流血了,但是并沒有失憶!”

“都什么時候還想那個,你都昏迷了三天,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蕩,腳被砸錯位了,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

“什么我腿斷了?我變殘廢了,我不信”想試圖抬起腿證明自己沒有廢,可是不動了!

“大小姐,是錯位,醫生已經幫你還原了,用鋼板夾住了,修養段時間就能走了!”

“那我現在還是不能走路!”

“實在不能走,可以裝假肢呀,我看了最近日本研發的假肢很高科技,也就是一個假肢機器人,不光可以幫你診斷身體疾病,還能根據個人的需要調整走路步伐,和場景,如參加宴會,會自動仿真人腳和高跟鞋!”

“秦俊耀,你在詛咒我!”

“你不知道,我們知道地震了的時候,找你又找不找,都快急死了,地震時候我們正走在路上!”

“我想看看那個小女孩兒有沒有事,”

“放心吧,他們是給你一起找到的,你抱住了那女孩兒,所以她只有輕微的擦傷,她媽媽傷的嚴重,胸腔出血!”謝天謝地,我最后還是抱住了女孩兒!

這時葛浩明也沖了進來:“婧婧聽說你醒了,你不知道都快急死我們了!”

“誰讓她亂跑!”皺泉在旁邊不高興地說:“就算俊耀不對,你也不能瞎跑,萬一.......”

“不要再說了,你們出去!”

他們出去了站在病房門口,然后我側過去,旁邊的病人家屬,突然開口了:“那個高高的小伙子一直在你床邊守著,還手里不停搗鼓那個玩意兒,”說著他也望向桌上的螃蟹。

“你會說中文?”

“對呀,我妻子是中國的,以前來留學,工作后就嫁給我了留在了日本,然后我們一起開了家書店!只可惜這次地震了我們的店沒了,好在人沒事!”

“不是那家櫻花原屋!”

“對對對,原是我的名字,屋是其妻子的名字,她特別喜歡櫻花,所以取了這個名字!”

“我昨天就準備去你們店的,結果還沒跨進去,就............”

"你太太怎么樣了?”

“醫生說傷到脊椎,可能這輩子都坐不起來了!”說話時,男人眼淚流了下來,又望了一眼床上的妻子,我看了眼女人,什么表情也沒有,仿佛覺得一切都不重要,生死有命!

“你也別擔心,現在醫學技術那么發達,連人工心臟都可以有,說不定可以換脊柱!”

“可是,那些那么昂貴,我們就一直經營著這個書店,現在經濟更不好,常年是虧損,可是她堅持不賣,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為什么不賣呢?”

“哎............”這時一個10歲左右的男孩牽著一個幾歲的小女孩走過來了,小女孩跑向男人,叫著“爸爸!”然后他們說了幾句便一起走了!

男人走后不久女人微微側過來眼睛望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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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你知道我為什么舍不得賣那個書店嗎?”

"是對你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是的,10年前,我來這里留學,認識一個男孩子,那是我從未見過的風景,仿佛從畫里走出來的那樣,雖然留著現代人的發型,可是我看著看著就著迷,猶如一股清風在心里掠過,我們就是在那家書店打工時認識的,那時書店生意還比較好,每次我們都只是默而不語,各自靜靜看書寫字!”

“后來呢怎么樣了?”

“后來,我對他表白了,他也喜歡我!”

“天底下最好的緣分就是這樣呀!”

“后來,我們在一起了,一起上課,一起打工,一起看書,一起去看櫻花,本打算畢業后回國結婚的!可是就在我們畢業那年我的生日那天,他出車禍身亡了,后來我才知道他是為了去取刻意訂做的戒指,準備求婚!之后我就留在這里,后來遇見了現在的老公,他想要幫我完成我的愿望,我們一起賺錢存錢好不容易包下了那家書屋!”

“聽你老公說,這幾年一直虧損!”

“電子書的沖擊,好多都是以前的那些顧客,也以留學生消費為主!”

“那你們今后打算怎么辦?”

“政府應該會有補貼,再說你看我現在又成這樣了,哎............”嘆息聲中孩子們拿著糖果回來了,醫院里四處是人,有的直接睡在走廊上,哭聲震動了整個大樓,不時腦海里想到要是我也是死去的人之一,是不是他們也這樣嚎啕大哭一番,不,我不希望他們哭,我希望別哭,因為還有比你更悲傷的人,你的哭聲只會讓痛苦的人更痛苦!

俊耀他們也進來了,還帶了粥,只是我沒胃口,我想出去看看,讓俊耀扶我起來住著拐杖,走出去,只聽見:“醫生,131病房快,快去看看我爸爸怎么樣了!”那頭是:“王醫生,我老婆那個病房機器一直在叫,你快去看看吧,醫生,醫生!”

我當踏出病房接連著一串串快馬加鞭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匆忙中我被帶翻了身,哐當一聲,鋼板的聲音傳入耳朵,一雙手緊緊摟住我胳肢窩,屁股著了地,俊耀也跟著落了地,他在身后護著我,拐杖打在了他的手上,他嗷地叫了一聲。

“腿都斷了還出來到處跑!”日語不好,我卻聽懂了這一句,這是撞了我走過的男子回頭望著我說的!

俊耀趕忙爬起來,問我摔倒了腿嗎?因為俊耀拖著我是屁股著地,腿只是震了一下!,說著要沖去找醫生。

我抓住他想站起來,卻看見俊耀受傷的衣服浸了血:"這么回事?

“沒事,不小心割到了!”

“說怎么回事,”

“就是我找到你的時候,你腿被板子壓住了,我挪的時候被一塊鐵皮劃了一道口!”

“你怎么不說,快去讓醫生看看吧!”

“來我扶你起來,送你回病房,我去叫醫生!”

“俊耀,死了很多人嗎?到處都是哭聲,我想幫忙,你不用管我,你叫上葛浩明他們哈有皺泉去幫助別人吧!”

“他們早就去幫忙了,你就別添亂了,我照顧你,你好了我們就回國,我們也不去看雪了!”

回房間后,俊耀去叫醫生了,來了之后把我也痛罵一頓:“你不想要你的腿了,立馬照片看看有沒有摔到骨頭,”走之前又把俊耀罵了一通,:“你怎么照顧病人的?”然后望著俊耀的傷口叫了護士來給他包扎。

躺在床上,我讓俊耀給我找了紙和筆,我想到一個很好的設計,就是機器人醫生,可以做簡單的手術,可以包扎傷口,消毒和一體化檢測,照片抽血化驗一次進行,不用再下像現在進行那么多程序!

以及還想了一套設計,醫院病房嚴重缺乏可以設計一個可升降的病床形式,病床是可以感應人的生命體征的,一旦有異常立即通知機器人醫生,醫生不能解決的再交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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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在紙上開始寫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公式算法,俊耀拿起我的設計,用筆在上面勾勾畫畫,做了很多補充:“傻瓜,這個公式不對,那個算法不正確,這個設計還有缺陷,”

不一會兒,他再把紙還給我時,設計已經很完整了,我遺漏的很多他都補上了!

畫完后,俊耀靠在床上望著我:“婧婧,你還在生我氣嗎?”

“生,快氣死了,所以我去哪里你必須隨時背著!”

“意思是不生氣了?”

“你不是救了我嗎?所以我們扯平了!”

“我想回國了,俊耀,爸媽該擔心了!”

“你昏迷的第一天,你爸爸打來電話,我給他說了!放心吧!還有你室友們!”

“那我們明天就回去!”最終我們在領事館的相關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起飛不久后,遠遠看見那個被夷為平地的小鎮,那么破舊,還有煙霧裊裊升起,眼淚一下就滴在手間!

為什么哭?也許就是單純的眼淚而已!

俊耀看見了,只是把我頭撇過去放在他肩上,然后用手讓我合眼,睡著了,夢見那個小女孩喊對我喊好像是救命的哭聲,她好像在說:“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媽媽!”

然后有一塊木頭垮了下來,我猛地抱住女孩,聽到嚓的一聲,我的脊柱斷了!

然后我撫摸著女孩兒的頭說了一聲:“乖,沒事,沒事,”可是她再也沒有睜開眼回答我,因為地上有根長釘戳穿了她的小小身體!

淚悄悄走來了,夢也悄悄醒了!

感覺一陣眼前的手指溫度在盤旋,睜開眼,是俊耀!

“俊耀,那對母女真的沒事嗎?”

“沒事,真的沒事!”

下了飛機,俊耀背我,葛浩明和皺泉負責拿行李!我還記得我們去的時候,歡聲笑語都快把天空占據,可是歸來時,連沉默都好耀眼!

我只是靜靜趴在俊耀背上,靜靜地

我想起了哥哥,還有夢里的那個小女孩兒,我都本可以救他們的,可是..............

出了站,爸爸和弟弟來了:“媽媽呢?”

“你媽媽在家等你回去!”爸爸緩緩說道。

其實我知道,媽媽從小就不關心我,這次哪怕就差點再也見不到我,她還是那么冷漠,我曾經多少次想開口問她,可話到嘴邊又被吞了下去!

“謝謝你,小伙子,婧婧就交給我們吧。我們接回家讓她靜養一段時間!”爸爸拍拍俊耀肩膀說!

“沒事,叔叔,我給你們一起回家吧!”

“沒事,俊耀,你安心回學校吧!”我推了推身邊的俊耀,他臉上很不情愿,似乎是不放心,又夾雜著幾分不舍,我不小心瞄見了俊耀袖子上的血漬,盡管他已經穿了深色衣服,背我傷口又被拉開了吧!

就這樣,我和爸爸弟弟踏上了回家的路,出租車上我手冷,想伸進口袋,卻摸到了螃蟹!

望著窗外,嘴角輕輕在心里上揚了一個弧度!

手機響了:“婧婧,看后面!”

“你怎么追來了?你學校怎么辦?”

“請假,你什么時候活蹦亂跳,我就什么時候回去,我擔心你,前段時間是你哥哥,現在又是地震,你一直很安靜,我知道你在憋著,所以我不放心你”

“你回去,你不回去,我讓我爸趕你回去!”

“我就是不放心你,你才成為我女朋友,不能就這么走了,再說你回家并不快樂!”

看著這里,又想到他割傷的手,和他那段最傻的表白視頻!

“師傅麻煩靠邊停車!”我叫了前面的師傅。

“婧婧,你干嘛?”爸爸叫我!

我沒理會,拉開車門,一只腳跳下車!

這時俊耀也從車里出來了!我開始一只腳一跳一跳著沖向俊耀,突然腳乏力,再支撐不起我的體重了,完了要摔了,要廢了!

俊耀一把接住了我:“俊耀,你再不接住我我腿真的要廢了!”

“婧婧,不會的!”

俊耀讓弟弟扶住我,他走向爸爸和爸爸在一邊說話,然后爸爸同意了,婧婧,你回學校要是覺得不適應就給爸爸說來接你回家休養!

“爸爸,我不是腦子壞了,我是腿暫時不好使!”

“那就麻煩你了小伙子!”這是爸爸最后對俊耀說的!

上了計程車,我真的抱著俊耀哭了起來:“俊耀,謝謝你,那塊木板砸下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死定了,卻聽到螃蟹的叫聲時,我不想死了!”

“好,那我以后我給你設計一個盔甲得了!”

“正經說話呢!你說怎么才能讓人們在地震或洪水、火災等意外事件中免受傷呢?又如何把人工智能和這個結合起來呢?”

“這也是你昏迷那幾天我一直在思考的事情,只做了初步的設計方案!”

“俊耀,要不我們自費舉辦一場活動吧,以地震為主題設計機器人相關作品,不能違反道德,選出最有幫助的設計給予獎勵!被選中的獎勵10000元,我上次獲獎的錢和專利費還有!”

“那你錢花完了怎么辦?我來出獎勵的費用,我高中時獲過不少獎,獎金蠻多的,還留著呢?以我們倆 的名義舉辦,不限制于人工智能專業,其他專業有好的設計我們可以合作制作!”

“一場好的活動需要故事來支撐,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我們甚至還可組織意外救助志愿者團隊!所以我們把這次的經歷分享出去,同時也讓大家明白生命的可貴,如何在意外中實現自救!”

“婧婧。”

“嗯?干嘛?”

“遇見你真好,讓我以前所有的想做的終于有動力做了!”

“誰叫我那么有智慧呢?”

“你呀 就是腦袋不知道想的什么?我還擔心你會情緒奔潰,看你這樣,我放心了!”

“把我們所學的派上用場就是最好的拯救!”我湊了過去,想親一下俊耀,結果挨得太近,螃蟹叫了起來:“有色狼,有色狼!”

傳來前面師傅一陣笑聲:“年輕人真有意思,哎!我老了!”

我們望著彼此,恨不得把智齒都亮出來,就為證明真的快樂:“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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