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知足者常樂
可亞來車站接她年輕時最要好的朋友麗娜。麗娜離開這個城市有十年之久了,她看得什么都新鮮。
可亞拍了拍麗娜的肩膀:“走!咱回家!”麗娜回頭望著這個豐韻、年輕的女士,說:“你?同志你認錯人了吧!”可亞上前拉住麗娜的手:“怎么?麗娜!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可亞呀!”“吆!吆!……可亞妹妹是你呀!你可年輕多了,說真的!十年不見了,你比那時年輕、美麗多了……
倆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有誰曉得可亞的往事。
可亞今年五十五歲了,三十二歲那年丈夫病逝,她帶著十歲的女兒依依,娘倆相依為命,那時她在一家糖業煙酒公司上班,靠的是三十元錢的工資供給女兒上學和娘倆的一個月的開銷,但她從沒發過愁,女兒朝媽媽要錢交學費和本費的時候,她都笑呵呵的:“給!夠不?不夠媽這還有呢!”女兒望著媽媽滿帶笑容的臉,有些疑惑,女兒認為,媽媽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呢!
其實,依依哪里知道,她的學費是靠媽媽的?三個月工資攢的還差十元呢!媽媽只得從麗娜姨那借來的。那一天一大早,可亞來到麗娜家,一進門兒,可亞面帶笑容的臉掛上了一點紅暈。還沒等可亞開口,麗娜說話了:“可亞!是有事求我吧?”
“ 娜姐?!咋的?你是怎么猜到的呢?”可亞的臉更紅了!
“可亞??!是差依依的學費吧!給!拿去吧,這是二十元,夠不?不夠我這還有呢!”說著麗娜把錢賽在了可亞的手里。
可亞攥著這二十元錢,心里熱乎乎的,于是還掉了幾滴熱淚,苦笑著說“娜姐,你們也是靠每月的工資過活,這些錢是你倆半月的工資,你看!依依的學費就差十元,借給我十元就夠!”
“看你說的,我們倆人掙錢供一個孩子,而你一個孩子自己供? !錢一定很緊,這二十元都拿著,啥借不借的!”
這是早些年以前的事了。
一轉眼的工夫,依依十九歲那年該參加高考了,可亞的心里美滋滋的,女兒總算要長大了,考上大學,就是再難再窄我也想法供出女兒的四年的大學!哪里知道橫禍飛來,體檢發現可亞患有惡性皮膚病“紅斑狼瘡”真是天大的不幸。
在娜姐和單位領導、同事的幫助下,可亞很快住進了一家皮膚科專治醫院。可亞的病一天天加重,患病只兩個月的工夫就瘦的皮包骨了,當時,娜姐被分配為在家照顧依依準備高考,依依在接到通知書后的第二天,娜姐帶著依依來到可亞的病房,這期間,可亞已經病危了,但她聽到女兒考進了北郵名牌大學時,她奇跡般的站了起來,她只有一種信念,我要活著!我要看著女兒念大學、研究生。
麗娜和同事們都為可亞的與病魔頑強斗爭的精神所感動,大伙紛紛捐款、捐物。也決心把可亞從死神那邊拉回來。特別是麗娜,把依依硬從媽媽的病房攆了回去,并把她托付給另外一個要好的同事。因麗娜看到,孩子看見媽媽此刻的樣子,什么都不能做,只剩下掉淚了……
也難怪,此時的可亞全身潰爛,整個全身上上下下的皮膚,雞蛋大的一塊完好的地兒都沒有了,天天身上流著血水。但她心里明白、大腦清醒,她張開她那潰爛的不成樣子的嘴巴,動了動……發出細小的聲音,是娜姐把耳朵貼在她的唇邊才聽到的:“娜姐!我要活著……活著……”
娜姐就一天天的在可亞床邊跑前跑后,伺候著可亞,娜姐不怕臟不怕累,她最怕的是,每當看見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全身沒有一處好地方的時候,她心如刀割,不禁掉淚,可亞望著娜姐傷心的樣子,擺擺手,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不要掉淚!看我!不要掉淚!娜姐還從可亞那體無完膚的臉上看見一絲模模糊糊美的笑意!
可亞憑借與死神頑強拼搏的精神,竟奇跡般的活過來了,在醫護人員的精心醫治和娜姐、同事們的熱心幫助下,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出院的那天,單位領導派專車把可亞接回的。
如今,可亞已經退休了,小依依讀完研究生都已成家了,這家里只剩她一人,但她從未感覺到孤單,生活的有來有趣兒的,這不!一早出去散步回來,喝著自己熬的奶茶,盡情地品味著,她心里合計著,從新聞得知,榆樹地震災區的群眾一定需要幫助,她拿出了二年的積蓄,這是準備女兒生小孩兒時打算給姑娘送去,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把這“積蓄”的兩千元錢捐給了地震災區。或許這點錢并不會留下她的名字,但留下了她的一片熱心。在她病好后,她就是這樣不但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還常常幫助有困難的朋友,能出點錢,出點錢,能出點力,出點力。
對于在遠方的娜姐,她常常電話詢問:“那姐!你過得好吧!”并對娜姐經常說:“快樂活好每一天!”電話里,麗娜再聽到的就是可亞的咯咯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