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時間有感覺嗎？

所有的理解好像就只有一年365天24小時……沒幾個人會時刻注意它，偶爾按開手機，瞥一眼電腦桌面右下方，校準一下我們的生活，就是對它全部的注意力。

它好像是虛無的，又好像無所不能，是掌控我們的那只「手」。

我們人生的每一步每一個重大決定，都是以時間為坐標，上學、畢業、戀愛、結婚、工作、衰老……全是按時間制定的一系列「生活規則」。時間就像圓規的支點，我們就像畫出的圓圈，時間不存在于圈上，但你走出的每一個點都是它來決定的。

空間不同于時間，對我們來說空間很實在。

時間，我們雖然知道它的存在，但都默默的只知道遵守它的游戲規則，沒想過它的bug是什么。

我們形容不出時間，感覺它只不過是我們偉大人生的一個參照物罷了。它是墻上那個兩針12個數字組成的東西嗎？是手機待機畫面上變化的數字嗎？是日記本上過去的故事嗎？

在0和1組成的移動互聯網，已經很少有人會在時間與空間組成的坐標上認清自己的位置，更沒有會去琢磨這里面切己的意義，只是在一個「標準的」時間觀念里按規則行事。

如果時間與空間一樣，是物質化存在，可變動的時候，我們的人生是不是就天翻地覆的改變了呢。

農耕文明時期，人人皆知天文懂時間，到后來權利絕地天通，民眾既不能看天，也無在大地上自由遷徙行走的權利，知識都是由權威發布，我們只有深入學習的義務。

在明朝，每年陰歷的11月，皇帝要接受下一年的日歷，并正式頒行于全國。只有經過皇帝的頒行，所有臣民才有了天文和節令的根據，知道何時可以播種谷物，何時宜于訪親探友，這是「欽定」的唯一標準。

直到民國年間，「教育部中央觀象臺」開始每年制定歷書，等到了20世紀80年代，掛歷、臺歷這種市場化的力量，打破了以前權利對時間的壟斷。到了今天，時間好像已經完全恢復自由身，每個人都可以隨時調時、定時。

雖然表盤上把時間等分了，但時空本身是不均勻的。中國人把時間按兩儀四象劃分，一個太陽周期分成了春夏秋冬四象，一年就有四象時空，所以我們按這個標準認定自己在春天要生發、走出戶外，在冬天要宅藏，在秋天明白收獲，在夏天要熱烈生長。

在古時，人們對天地時空的感受是非常細膩的。時間成為具體的節氣，在農民那里抽象升華，整個「舌尖上的中國」都在講這件事。講什么上帝造物有序，以四季為鐵律，令萬物都枯榮有時，肥瘦有時，我們依節氣享受大自然的饋贈，讓我們知道時間有得時、順時、逆時、失時，一跟吃沾邊，我們對時間也格外有了感情。

古人把五天稱為「微」，把十五天稱為「著」，五天多又稱為「一候」，十五天就是一個節氣，見微知著，就是從這來的。二十四節氣時間，每一個節氣都是我們先民的行動指南，是大家安身立命的參照。

我們的圣賢對時間有著一份平等心，有「初日分」、「中日分」、「后日分」，王陽明甚至發現了時間與世界的關聯：“人一日間，古今世界都經過一番，只是人不見耳?！痹诳床灰姷臅r間史里，除了一個我們人人清晰可辨的小四季，還有一個量很大到無從察覺的大四季變換。

00? 愛因斯坦的夢

有沒有一種可能，時間除了現在的樣子，他還可能是具象化的。

比如時間是圓的，人生就變成不斷的重復；或者時間可以拐彎的，那么我們的愛情就會有不同的走向；或者時間是柔軟的，能流淌的，有時候又是凝固的，凍結型的，會停頓在某一個時刻；又或者時間像一只夜鶯，想捉而捉不到，像一只猛獸，獵殺和追捕我們……

如果時間流轉的方式不同，不是按照我們現在已知的方式按365天24小時二十四節氣來運行，我們還會像現在這樣生活嗎？電影《星際穿越》里那種通過蟲洞時，發生的飛船一小時地球已七年的時間問題，是不是就會有更多不同的方式。

如果我們的生命，像電影《返老還童》里那樣，從老年開始，以嬰兒為終點，那時候「年輕」和「衰老」又該怎么定義？如果我們的生命最長值變成24小時，看過一次日出就要調零，此時此刻，我們又該去為何奔走？如果時空失控，這一刻愛得死去活來的人，下一刻就不存在了，那所有的愛情會不會都變成一種徒勞？

會有這樣的空間，時間都按上述的方式運行的嗎？說不好。但如果真的有，在那樣的時間規則里，人又該怎么生活？以我們現有的認知很難想象。

直到我挖到這本書——《愛因斯坦的夢》。

這是一本非常非常小眾的書，幾乎沒人聽過，一些特別棒的書店，你甚至都看不到它存在，目前也只印刷了1版，還沒賣完，也沒再版，封面的設計也很不走心?？墒?b>它在「時間世界」的想象上，非常有意思，它里面一共描述了30種時間存在形式下，世界是如何按規則運行的故事。

01? 如果時間即圓，世界永遠重復

假定時間就像表盤那樣，是曲向自己的一個圓，世界按照這個圓運行。如果時間變成這樣，那生活在里面的人們這一輩子的日子，就會一過再過，永不止息的重復。

談戀愛的，意識不到自己會一再的跟同一類型的人相戀；生意人，不知道他們會一再談同樣的價錢；初試云雨，害羞的寬衣和第一次觸碰對方肌理的電流，都將重復上演。

醫院病房里痛哭的死別，生命的不舍離去，可是不久就會重生，再次遇見相同的人，做相同的選擇，最后再來到同一家醫院死別。我們每一次握手、每一個親密的吻、每一次生產、每一個字，每一個倒霉的運氣、錯誤的決定，都會毫無保留的重復上演。

但是生活在這個「時間即圓」規則下的人，是永遠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就像一只沿著水晶吊燈邊緣爬行的螞蟻，是不會知道它總是會回到起點。

在無盡的輪回流轉中，同樣的選擇，同樣的憤恨，同樣的犯錯。死寂一般，像受了詛咒一樣，重復又重復。

一切都會在未來重現，正發生的一切，也在以前發生過無數次了。人們只能在某個夢境里，模糊的意識到身邊的一切是似曾相識的，然而智慧不足，轉瞬即逝。因為你會發現在這個時間即圓的世界，你連一個簡單的行為、一個手勢都不可能改變。所有前生的錯誤都將在此生再犯。貪財的斂財，貪色的好色... ...

人們沉浸在重復中不自知，少數意識到的，也只能在詛咒中痛苦。是不是很親切？這個世界我們越思考，越覺得它就存在在某些人身上，就是與我們交疊的時間世界。

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不是正是在講這種重復的人生，只不過弧度是百年那么長；還有生活中那種總是在同一類事上，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幸的人，不也好像是陷進「時間即圓」的世界人嗎；佛教講的“業力”與“習氣”作怪的因果輪回，不也正是這樣嗎。

02? 強迫癥的最愛，時間是秩序的世界

如果有一個世界，這里時光的流逝，反而增生了秩序。

什么意思？

就是一場聚會結束后，現場比之前還要干凈整潔，秋天的落葉下落都是按照序列整齊的飄蕩，陽光中的衣服不會因照射褪色，反而更加艷麗，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處女座患者，所有的事情都整潔有序，歸納總結。

秩序原本只是自然規律、天地趨勢，而這里的時間，就像一支箭，它的流逝方式是事事對準秩序。未來全都是規律的、有組織的，所有散漫的、混亂的都消失在過去。

這里的科學家解釋，世界就應該最終都歸向秩序，不然時間就沒什么意義了，還拿什么區分過去與未來呢。先后次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是未來，最終都是要有秩序的。

于是隨便扔進包里的口紅、鑰匙、刷子……不用管，它們會自動歸檔，花園里的花木不用修建，風自會清除；快下班的時候，家里自然就整潔了，我們的身邊永遠不會亂，永遠都是整潔有序，不夾雜一絲混亂。

聽起來感覺像天堂一樣啊。真的是這樣嗎？不，未來與過去混沌不清，因果邏輯就沒有了意義，歷史的面目就會模糊不清。這個世界的人們，受不了這種秩序感的步步緊逼，人們會開始自暴自棄，故意把垃圾扔在家里，把窗戶砸破，大街小巷里都能聽見破壞的聲音、人們咆哮著即將發瘋的聲音。

然而時間往前走，不好的終將留在過去，這股瘋狂沒多久也會被時間變成整齊劃一。因為這里，時間流逝的方式是秩序。

03? 圓心靜止的真永恒

誰會到時間的中心朝圣呢？

如果有一個世界，它存在一個靜止點，時間會在這個點上靜止不動。在這里，雨凝于大氣中，永遠不會落下，一切都在塵土中靜止。這里是時間的中心，時間從這個點開始，以畫同心圓的方式向外流動——圓心處絕對靜止，向外直徑越大，時間的速度越快。

一個人不管你從這個世界的哪里來，越靠近這個靜止點，動作會越緩慢，心跳減速、呼吸變弱、體溫降低、思想遲緩，直到他抵達這個圓心后，一切都將永恒停止。你不用再衰老，不會死去，你在世界的中心就獲得了永恒。你會愿意去嗎？

在這個地方，到處是緊緊相擁的一家人，這擁抱都是凝固的，每個人都永遠停在那個燦爛的笑容里；愛情當真變成了永恒，定情的信物永遠不會褪色，甜蜜的親吻永遠不會離開……大家在這里都變成愛的雕塑。

那些還沒有完全抵達中心點的人呢？雖然也在動，但是因為太過靠近中心點，梳理一下頭發都可能需要一年，每一步都在緩慢的時間里，邁的漫長而艱難。

還有一些人是送愛人家人到中心點，又回來繼續生活的孩子。離開了靜止的中心，那些親吻與擁抱一下子就短的像一瞬間，孩子們飛快地成長，直到自己也垂垂老矣的時候，也想要去中心點讓時間停住。

這個世界里，也會有人說，不要靠近時間的中心。雖然生命最終都是悲傷的，但是完整的度此一生，是一件很尊貴莊嚴的事，何況，時間靜止跟失去時間是一樣的，都將不再擁有生命力。也有人不同意，他們一心要去那個圓心，讓生命獲得永恒，永遠的凍結在一個點。

04? 沒有記憶的世界

如果時間永遠停留在現在，過去沒有時間記憶，所有的過去只存在于書籍和檔案里，這里的人們沒有人記得自己的過去，這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世界。

為了認識自己，人人都要帶著一本有關他自己的“生命簿”，里面記載了他生命的歷史記憶，你必須每天讀，每天重新認知自己。

街道上許多人拿著小本子在走路，在走了數十年的街道上，一個門挨著一個門的尋找，一邊找一邊記錄，要趕在這段記憶消失前，把剛打聽到的信息記錄下來。

下班回家要先拿小本子查閱自己的家在哪里，回到家還要跟房子里的親人們彼此互相介紹一番，夫妻不論結婚多久，在每一個哄完孩子睡覺的夜晚，從來不討論家里的經濟賬單，也不會爭論孩子的成長成績，他們通常血脈噴張，激情四射，與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一樣，每一夜都是心里的初夜。

這里的人對自己的所有了解，全都依賴這本“生命簿”，因為時間永遠停留在現在，過去都沒有記憶。通過這個小本，來指導自己的出身是高貴還是貧賤、愛人和父母都是誰，工作學習成績如何，是否在幾天前殺過人……

如果丟失了“生命簿”，一個人就成了一張眼前的照片，一個存在于二維平面空間的「畫面」，既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所以一部分人忙著閱讀自己的“生命簿”，一部分人忙著把此時的瑣碎記錄在冊。隨著年紀越來越大，這個本子也越來越厚，直到有一天厚到無法閱讀的程度，就需要對自己的記憶做選擇了。

在這個世界，人一旦進入老年，通常再也不會每天閱讀自己的整本的“生命簿”，而是先讀開頭幾頁，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再度最后幾頁，知道自己已到暮年。

還有一些人，從來不讀自己的“生命簿”，他們結盟要徹底的拋棄過去，昨日種種，無論貧富，飽學亦或白丁不識，從來寂寞還是曾經愛過，都不重要，他們決定對一切都不予計較。

這樣的人，當他看著你的時候，就是直勾勾的盯著你，當他握你的手時，就會緊緊的抓住，無論何時你在路上見到他們，都是年少輕快的步伐，他們在沒有記憶的世界里，選擇與時間的精神統一，徹底的「活在當下」。

05? 有一個世界，人會永遠活著

這個世界把人口均分為兩半：一半是過去的“來者”，一半是活在未來的的“今者”。這里的時間，會讓人永遠活著。

來者事事都不著急，緩慢而行。今者事事都著急，全速前進。

來者覺得反正日子還有很長很長，不著急學習讀書，不著急讀牛頓，不著急工作戀愛，因為時間無涯，一切都將在永生的歲月里來得及做，所有的事情也都可以等待。他們在街上特別好認，步伐慵懶緩慢，總是在咖啡館里閑聊發呆。

今者不同，因為生命無限，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可以嘗試所有你能想象的事?？梢詣撛S多個成功的不同領域的業，可以跟所有喜歡的人擁有一段婚姻，每個人都曾是律師、老師、醫生、科學家、賣貨員、漁夫……

今者都非常的忙碌，在忙著成立新的行業公司、忙著讀最新的書籍、忙著學習新的語言，為了能夠品嘗生命的多樣滋味，他們腳步匆忙，一刻不停歇。他們也非常好認，總是不停的看手表，與同伴交換最新訊息。

來者和今者只有一個共同處，那就是無限的生命給他們都帶來了無限長的親戚名單。所有的親戚都不會死，上溯到無限世代的列祖列宗全都活著，你遇到任何事，不止七大姑八大姨會來對你指手畫腳，就連列祖列宗都會給你出主意，想想就心塞。

這里從永生世界，變成了一個一舉一動都要請教一百萬次的地方。緊接著就發現，到處都是蓋了一半的橋和房子，還有實難“一生一世”的愛情，這些都是為不朽而付出的代價。雖然人人都得永生，可是人人都不自由。

這時候，甚至開始有一些哲學家提出了——“真正的生存之道是死亡”。只有死亡，才能從厚重的「過去」中脫離出來，很多人開始到處尋死自殺，去躍下高峰、去跳深湖，決絕的結束了自己原本可以無限的生命。

06? 折射的時間魔鏡

看過《恐怖 郵輪》那個電影嗎？女主登上一艘失蹤過的游輪，游輪上時間停止在8:17分，游輪上的同伴不停的死亡，可是她無論如何殺光大家，都會在同一個時刻再次重來，恐怖在不斷的輪回。

在時間的世界里，有一個世界比上述那樣還要可怕，這是一個由數不清的小場景復制的世界。什么意思呢？

比如我坐在這里打字寫這篇文章，樓下有一對男女在聊天，我邊寫文章邊想念我的狗。與此同時，有一個跟我差不多的人也坐在電腦前寫同樣的文章，她的窗下也有一對男女在聊天，而這個寫作的人心里還在想念她的狗……事實上，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四個、五個，數不盡的。

這個世界，時間好像兩面鏡子之間的光線一樣，時間來回跳動如光線折射，會在折射中產生出無數的影像、無限的樂曲、無窮的想法來。這是一個走進時間迷宮的世界，世界是數不清的被復制的場景。

每一個被復制的場景，都會漸漸的感覺到其他被復制的存在，感覺自己被復制了千次、感覺樓下的交談復制了千次，哪一個是自己，下一個字敲什么……就連這一連串的心里活動，也被復制了千次。

這一個小時，是數不盡的一個小時一起過去。

07? 再不怕選擇困難的時間

如果時間是立體的，是三維的

一橫，一直，一高

就像物體能朝三個垂直方向移動 ，在每一個需要選擇的當下，我們心里所預想到的每一個未來，都開始朝著不同的時間方向移動，并且每一個未來都是真實的。

在我們做決定的剎那，世界就一分為三，同樣的人，在這同時平行發生的三個世界里，會有不同的命運。那么在這個時間里，能有無限多的世界。

表面上聽起來是特別爽爆的。因為我們再也不需要擔心選擇性困難了，你的每一個備選答案，都會在你決定的剎那，作為一個真實的平行世界發展。你答應某人的愛，或者不答應的人生都會發生，因為時間是立體的。

可是這個世界的人，每個人的決定都能輕松下結論，反正都會發生，不再糾結的同時，也就沒人再會對“做決定”這件事「慎重」和有「責任心」了。

08? 凡斯種種，感蕩心神

在三十個有關時間的夢境里，每一個夢境都是單獨存在的。

雖然這些「時間世界」都是虛構的，但是你時常會在某一個世界中，感覺到與我們這個世界日常生活的某種重疊，就好像這些看似不一樣的時間世界，其實都匯聚在我們身邊。

是時間之夢，但卻飽含哲思；窺探了宇宙，也窺探了人性。

當然也有很多「時間」世界的構成，完成并討論了我們所愿望的那種時間是否夠好。比如那個人是不朽的時間世界，沒有了過去、現在及未來的區別，前無過去，后無未來，此時此地只有孤絕的自己?？墒窃诹硪粋€只有過去的來者，和未來的今者時間中，只見過去與未來，人最終悟出的生存之道，不過是“但求一死”。

有些世界里，所有的人、大廈、房屋都在滿大街的疾速奔跑，睡著的時候都不例外。因為那個世界的時間規則是，人在動的時候，時間就會過得比較慢，所以人人物物都通過高速來偷取時間，甚至互相攀比到感覺心神沮喪。

這場「世界」旅行，與物理、科學什么的都不相干，它只是我們關于「時間」無盡的想象，它就是我們一起做了一場關于「時間」的夢，每一維度的時間都有其憲法，還有其至高無上的時間規定。

如果我們的人生逃不過以「時間」為參照物，那這就是一本必藏的「時間指南」。

／焦尾好書推薦／——阿蘭·萊特曼《愛因斯坦的夢》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物理學與人文學教授阿蘭·萊特曼創作的一部小說，篇幅不長，卻字字珠璣。小說以1905年的瑞士伯爾尼市鎮 生活為背景，虛構了30個愛因斯坦有關時間的夢，即是對時間的想象，也有對人性的哲學思考，這是一本必藏的時間之書。

／焦尾下期預告／——解讀嚴歌苓《扶?！?/b>

克里斯一生中最致命的吸引，是那個從12歲開始迷戀的，被販賣到美洲的中國性奴——扶桑。她一生的經歷，簡直就是「苦難」的代名詞，她卻有一種圣母受罪的慈愛。

簡書作者：良木火烈的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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