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了禾服,擺弄著發飾,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
她叫曉諾,面對著鏡子不喜不悲,她準備嫁給的是一個鄰村有錢人家的兒子,不為什么,她也并沒有感覺到震驚或失望,她甚至沒有見過對方長什么樣子,但只要她答應嫁過去,他父親的債務就一筆勾銷了。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應承的,糊里糊涂就答應了,不過聽說對方有錢,而且出國留過學,想來也是個翩翩公子,為什么他會娶她,她也不清楚,即使她也是村里少有的大學生,結婚這件事她是有自己的小計劃的。
等到這門親事忙完,她可以和那位小公子說,也許他也是家里被逼的,事后各管各的,互不干擾,既然開明,應該也能諒解,她打算獨自一個人去另外一個城市,日后找個機會說是兩人關系不好再和離,自己沒損失什么,也能把家里全部債務還了。
家里人都不知道曉諾在想什么,她答應婚事時并不掙扎,好像也很認可這門婚事,張工是個講理的主,欠了他們家那么多錢,還愿意把曉諾娶進門,曉諾之后也不會吃苦,也算得上是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了,所以也就沒多說什么。
婚禮并沒有弄得很大排場,她站在簾子后面見到了他,只見文質彬彬的少家公子竟穿上了中式禮服,倒也長的俊俏,白膚似水,雙目傳情,溫文爾雅,不知為什么會答應這門親事。
他似乎也看到了她,露出了一絲的禮貌微笑。這絲笑容扣住了她的心弦。
妹妹鬧著和她扮鬼臉,按往日的性子,她早就活潑的似小猴了,但現在她一臉端莊的樣子,想著以后再也不能這樣了,收斂著自己的行為,但還是稍稍忍不住打鬧。她也讓他看到她的“可愛”而不小心喜歡上她。
按禮,需要跨火盆,拜祠堂,她輕輕搭在他的手臂上,未曾和他一言語。她想著不過是入場戲罷了,過幾天就偷偷溜到其他地方,遠走高飛,讓他再找不著。她坐在茶幾那端起茶來喝,陷入了沉思。
他窮盡一生在尋找她,等找到時問她“你為什么要離開我。”竟是動了情,只一兩面,一個男生的大半輩子如此孤寂,她有點不忍。
她回過頭,看到他與朋友正坐著,而他似呆呆望著她,一臉滿意且慈愛。
慈愛?!
糟糕,這可怕的心思。她并不十分貌美,也不溫柔賢淑,不至于不至于這么對我,她想。
她猛然一驚,睜開眼,天已經蒙蒙亮了,原來是做了場夢。夢里的那個人,有點眼熟。
她仿佛陷入了戀愛里,像吃了蜜糖般,整日身心舒暢。只不過是夢了一場,即使有很多不解,她卻好似有了光芒。
白天一個人生,晚上一個人生,夢了,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