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有過一段時間不敢吃肉。
原因是某天下午打開冰箱拿酸奶時,看到了放在蓋著保鮮膜碗碟里面的魚肉動了一下。
是那種已經洗凈切成了塊的魚肉,白白嫩嫩,上面附著些許血絲。它只是一塊沒有生命的肉,卻又跳動了一下。
后來的一段時間,我只要看到菜里的肉,就會想起那碟魚肉,然后不敢下筷子。
盡管我并沒有因此瘦下來。
我沒去百度魚肉跳動的原因,我并不關心。
如今想想,好像我們,都是被封在保鮮膜里的那一塊魚肉。
我記得,所有人都要經歷這么一個階段的。
好像有理想,好像沒有理想;好像有愛的人,好像誰也不愛;好像很能夠豁出去,也好像怯怯懦懦。
于是,我們在那段時光里,沉浮不定,沒有戰袍,沒有長刀,有的只是孤身一人的冷靜。
當面對狼煙四起,面對千軍萬馬,面對那些讓你從內而外感到恐慌的東西,你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撕扯,盡自己所能,爭奪你想要的東西。
可是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真的知道嗎。
我想,不如把我們比作一只野貓吧。
從出生開始,便是無比柔軟的東西,卻偏偏要變成最獨立的存在。
不需要庇護,不需要施舍,逃竄在城市的鋼筋建筑物之間,不斷覓食。有的時候看到干凈的寵物貓,我們會舔舔自己的爪子,然后接著往前走。
我們去過很多地方,逃脫各種危險的場景,永遠不靠賣乖來獲得人類的喜歡,即便有些鋒芒畢露,但至少能護自己周全。
野貓兒都是這樣子的吧,不那么討人喜歡,卻也無所謂。并非每個人的理想都是一樣的,家貓慵懶而又平穩,我們自我而又瘋狂。
至于很多感情。
你要相信,它從發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設定好了終止的時間。
結束的時候,無須懊惱,也不必自責。
我們,不過都是向死而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