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知道寫點什么,隨意記一個上周六的趣事吧。
距離上一次休假,已經是兩個星期前的周日了,所以這個周六,原本就打算早點回去,早早吃飯洗澡吃雞睡覺。
可微信群里幾位老哥下午就開始在呼喚,明天大家都休息,不如今晚出來宵夜。
我不為所動,雖說我是個十分喜歡吃燒烤的人,顧及本人囊中羞澀,便不作多言。
他們都知道我酒精過敏,于是樂叔帶頭明示了一句,“不喝酒的可以過來吃宵夜啊喂!”
看到這,既然如此誠意,我也不好過多矯情,半推半就答應了。
可我不明白,不就喝點小酒嗎?樂叔咋就把那一壇白酒帶了出來,怕是瘋了吧。但我只負責吃,便由他去。
與樂叔一同過來的,是他小學同學,過年的時有見過,不熟但算知道,只是不知道他們倆之間有發生過什么故事。
當然,我只管吃。
宵夜過半后,他們開始說要搖色子,為了演戲演全套,我也勉為其難讓服務員上了一罐可口可樂,舍命陪君子。
全程我幾乎是不看就叫,反正沒人會劈我,也沒人開,酒過半壇,樂叔那小學同學便開始糊涂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糊涂還是,借著糊涂干傻事,隨后便開始仰天吶喊,大聲斥責,又是要去找前臺小姐陪聊,又是要去找老板敘舊。
一頓操作下來,那同學終究是倒了,開始犯渾。
沒人攔得住,幾個回合下來,換做樂叔開始斥責,不知道此時他是否已經微醺,竟然對著那同學喊,“是兄弟就給我坐下!3、2、1、坐不坐,不坐兄弟都沒得做!”
此時我傻了眼,竟不知道樂叔什么時候會跟別人稱兄道弟的,我跟他從小學六年級就認識,但是他從沒這樣過。
我忍俊不禁,用筷子夾起烤干魷,細細咀嚼,估摸著接下來會有更好玩的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樂叔不知咋的,就跟那個同學抱著哭了起來,我心想這倆人哭啥呢,雞蛋!
哭了,哭了你們懂嗎?兩個大老爺們,就這么相擁而泣,整個天臺燒烤的客人都看著我們這桌,議論紛紛。
接下來最讓人傻眼的是,樂叔那同學不哭了,緊挨著椅子開始睡覺,我感覺不太對勁,這兩個人在演戲吧。
然后,我跟斌總開始拷問樂叔,“你干嘛呢?這么多年沒見你哭過,上次喝到天亮都沒見你哭,你有什么事是不能讓我們知道的嗎?!?/p>
斌總似乎有點小脾氣了,頓時那么一點醋意洋溢。
但樂叔不語,便拿起半杯白酒一口喝完,白酒下肚,仍是不語,開始落淚,想要紙巾,開始呢喃,“一定要我說嗎,這么想看我流眼淚???”
“對!你今晚不說你別走了,一定要說?!北罂偞滓夥序v。
“那你們還有誰想聽,來,把杯子拿過來這杯喝完我什么都告訴你們。”樂叔估計開始斷片了。
我手拿一罐可樂也跟他們硬剛,阿公似乎也想看看發生了什么事,建超笑而不語。
最后斌總和阿公的被子都倒了半杯白酒,(不是那種專用白酒杯,大概一個掌心高的玻璃杯),這三人舉起杯就喝,我本來也想烘托一下氣氛,不料可樂罐是空的,只好作罷。
好戲上演,樂叔喝完這半杯白酒,開始抬頭望天,沉默不語,手背一抹鼻涕,他還是沒說他為什么哭,斌總阿公不愿放過,畢竟酒都喝了,故事呢!這酒還是樂叔自個帶的。
過會,我們幾個便開始尋思著怎么讓樂叔說說那些故事,沒再口頭逼迫他。
誰料這個時候他倒頭要睡,這一睡便沒能再叫醒,他斷片了,直到第二天凌晨五點半才醒過來。
期間樂叔斌總多次嘔吐,痛快!
似乎接下來的才是那晚的正題,斌總開始酒后吐真言。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計劃著結婚了,開始存錢了,“不怕跟你們說,我女朋友家里人都不同意我們,嫌棄我們那邊的人,怕我以后給不了他們女兒幸福。但是我要怎么做?我想如果真的要結婚,我起碼要有一樣東西吧,要么有一套房,要么有一輛車?!?/p>
我不知道該接什么話,但他似乎滔滔不絕。
“我現在的工資加上游戲的外快,這個那個的,一個月有八九千,存款五六萬,兩年后我就存夠起碼20萬,我才有膽量開口讓她嫁給我?!逼綍r斌總報個健身年卡都找我們哭訴的人,這次的計劃居然這么認真了,我倍感驚訝。
而阿公嘴邊嘀咕著,“估計這人現在已經存了十八九萬了?!?/p>
驚訝之余,從斌總口中說出的20萬在我耳邊不斷回響,20萬啊......
一狠心,舍不得打自己。心一狠,順手打了一巴掌樂叔,他還是沒醒,估計是真的斷片了,幸好。
我轉身就走,去洗個臉緩一緩,二十萬,我什么時候才能存到二十萬?
這時我抬頭看了看夜空,沒有星光,烏云密布,像極了我眼前的出路。
青春期的時候,父母逼著我們不讓早戀,剩齡期的時候,父母逼著我們去相親,這聽起來似乎沒什么不對,每個人都在特定的時間內,扮演著自己的角色,不管好壞,無關善惡,沒有重來。
只不過有些人在計劃之內,循序漸進春暖花開;而有些人則被排除在外,像群迷失的螻蟻到處亂竄,爬不快且又極其容易被破壞。
有些人哭是沒有原因的,或是情到深處,或是實在無助。
但有些人開始認真是有原因的,如果僅是為了自己,他大概不必,但是為了他的半生,就已經是最直接的原因。
而我沒有哭,也沒有開始認真,又或許是因為我并不甘愿去犧牲。
半生,來之不易。
認真,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