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不與對方做朋友,換一個說法就是不與服務使用者有工作以外的關系。也就是所有的相聚都以工作為前題。這其中有好幾個考慮,主要是從保障服務使用者都利益出發。
工作的我不同真我
不與服務使用者有工作以外的關系因為他們認識的是工作中的我們,而不是生活中的我們。在服務中,我們一般都因為工作的需要而擴闊了我們對人的接納、包容及容忍,在生活中的我們并不一定是這樣。想想我們與那些認識很久的朋友,感情要好的朋友,在長久的相處是否也會有鬧得不快的時候?所以如果我們與服務對象做朋友,而他們沒有接受這經歷的心理準備,有可能會讓他們失望。因為在他印象中的我們一般都傾向于接納和包容,而他們有機會誤會這個他們美化了的我們是全面的我們。
朋友的期望
有時候同工會想事情是否這樣復雜,不過是留個聯系方式,但我鼓勵大家注意,當與服務對象有了工作以外的關系,他們會對我們有朋友的期望。當假日、節日他可能會希望找你一起過、失落時希望你沒有時限的陪伴、希望了解你個人的事,我們是否有這心理準備付出這種支持?這是否我們的意愿?
陌生的安全感
在工作中服務對象與我們說很多關于他們的事,有一些是他們的隱私,他們說出來出于對我們的信任,而這種安全感除了來自相信同工的專業操守以外,有一部份也是來自我們不會走進他們的私生活之中。試想想,如果我向社工表達很多我對兄長的不滿,之后有一天我突然在餐廳發現他們一起食飯談天,我是否會懷疑他可能會把我對兄長的態度告訴了他,以后我在與他討論有關我兄長的事時又會否留一口?我想我們很難說這絕對沒可能。
反過來,對我們自己來講,如果與服務對象做了朋友,在與他們合作時會否因為自己有了情感投入而影響了專業的判斷。如案主在說她與丈夫的關系時,我會否為了丈夫沒有好好待她而為她感不值,之后在輔導的過程中傾向鼓勵她離開丈夫,而忽視了她在當中的矛盾或不舍?
資源分配中的有理說不清
如果你在服務之中除了輔導以外還需要做小組及活動,那你就有機會要分配資源,如在活動中決定誰能參加誰不能。在一群參加者之中如果其中一個是你朋友,那在外人眼中你很容易會有偏私的嫌疑,在你心中或許也有偏私的誘惑。當然服務可以建立機制來盡量保公平,但我們都知道機制的執行始終在人手上。
介入中的用途
上述的內容除了作為我自己工作的指引外,我也會在服務使用者做出相關的詢問時告訴他們并與他們討論,這過程除了是信息的提供之外也是一個尊重的表達,有這疑問的服務對象心里一般都有一個或更多想成為朋友的同工,如果我們只告訴他不成,那我們給他的只是一個拒絕!讓他知道在事情中我們的限制雖然不一定能讓他釋懷,但也有機會避免了更多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