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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睡夢之中，果子聽見了哨子的急促聲。睡眼惺忪之中，果子覺得是不是有什么事。可是，果子還躺在床上呢。
? 接著，值班員喊：“不戴帽子，樓下集合開飯。”
? 果子，剛才還躺在床上呢。他立刻坐了起來，機械式地穿衣服，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實在是太累了，剛才根本就沒聽見玲子打來的電話。
? 現在，果子忙著去開飯。畢竟，這周，排里輪到自己班值班。而班長呢，上次跑四百米障礙測試，過高墻時不小心摔倒了。結果，他去了趟醫院，回來時已經掛上吊帶了。
? 這樣，這周，果子作為一名副班長，當然是要自己頂上去的。
? 雖然，果子知道玲子打來了電話，很想給她回復。但是，時間不允許，樓下兄弟們抖等著呢。
? 果子穿好衣服，立刻跑了下去。
? 查好人后，值班員說：“待會兒，各班出一名公差。”
? 值班員掃視了一下，對果子說：“果子，吃完飯后，出公差就由你負責一下。”
? 可是，果子想到玲子的電話，他猶豫了。
? 不行！玲子上次說周六，輪到她休息。所以，她想和自己聊聊天。當時，果子笑著答應了。
? 時間過得真快，這約定的周六就在自己的跟前。果子的大腦里，都想著那次的約定。如今，好不容易等來了玲子休息，本來自己和玲子之間就有時間差，如果自己這次不好好珍惜，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呢。
? 可是，現在，連隊值班員要自己負責。況且，連里值班的還是自己排的排長。本來，面子都是相互的。如果，自己排長值班，自己都不配合。那么，自己該如何是好？
? 最后，果子想的很干脆，還是讓其他的班長負責一下。
? 可是，果子注意到，排里其他的骨干都有事，根本就不在。
? 然而，果子還是和值班員說：“能否換個人？”
? “時間不長，去去就回來啦。”
? 排長都這樣說，果子再推辭就說不過去了。
這樣，吃完飯后，果子就把出公差的戰友帶了過去。
在教學樓，那位門衛笑著說：“今晚，估計要辛苦一下你們了。”
說著，門衛把果子一行帶到了一個教室。
一看，果子傻眼了。
這么大的一個教室，而且，是剛剛裝修過的。墻上，地上，桌子上全是灰塵。而且，里面的工具還橫七豎八地放著。
看到這樣的一個大場面，立刻就有戰友嘀咕：“這公差人哪夠！真坑人！”
可是，果子知道，自己作為負責人，當然不能埋怨。畢竟，這是連隊的工作。
“好啦！好啦！兄弟們，動手吧。”
為了緩解一下大家的怨氣，果子就打開教室里的電腦，放幾首勁爆點的歌活躍一下氣氛。
果子很明白，這么大的動作，不到十一點是結束不了戰斗的。
可是，熄燈的時間是十點半！
? ? ? ? ? ? ? ? ?（十七）
?果子嘀咕道：今天還真是無比充實的一天。
?在大山里晃悠了一上午加一下午，現在，本來等來晚上的一個休息時間，本打算洗個澡，躺在床上，和玲子好好聊聊天。畢竟，果子好不容易等來了玲子休息的時刻。這樣的時刻，對于果子來說，一個月也就一次。
?可是，果子畢竟是一名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再說，果子心里也清楚，雖然自己只是小小的副班長，職務很低。但是，作為一名骨干，思想覺悟還是有的。
?這些天，除了和玲子聊天之外，果子也同時在想：怎樣才能找到連隊的歸屬感？并且，怎樣才能讓自己在這個連隊里有存在價值？
?對于這個問題，果子想了許久。
?終于有一天，在管理學課上，教員說：“其實，一個真正成功的管理者，并不是使用他的權力來壓制別人，而是積極發現別人的優點和特長，并在日常生活中啟發自覺，真正成為這個集體的主人。”
?教員的一番話，使果子如夢初醒。
?所謂的連隊歸屬和存在感？就是，自己要用日常的行動維持連隊的日常運轉。并且，心里裝著連隊，自然就可以找到歸屬和存在感了。
?所以，在面對這個兩難選擇時，果子果斷地選擇了后者，今晚代表連隊出公差。
?果子想：如果玲子是真心喜歡和我聊天的話，那么，她是會理解的。
?當晚，工作量很大，果子和那一幫人忙著很晚才回來。回到連隊，都已經熄燈了。
?回來的路上，果子對戰友提醒到：“現在，已經熄燈了。大家回到宿舍時，動作輕點。”
?果子接著說：“今晚，大家表現得很不錯。待會兒，我給大家爭取一下，讓大家洗個熱水澡。”
?大家輕輕地走上樓梯，悄無聲息地回到宿舍。這時，果子找到值班員，說：“今晚，大家利用休息的時間出公差，干的活又臟又累。所以，能否讓大家洗個澡？”
值班員想了一會兒，說：“是啊，你們就去洗吧。這事，如果輔導員問起來，我說就是了。”
果子笑著說：“謝謝啦。”
果子洗個熱水澡，感覺舒服極了。一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衣服都沒來得及洗，直接睡覺了。
可是，果子不知道，玲子等了他一晚上。而且，玲子一直給他打電話，可遠在南京的這頭，電話里一直是嘟嘟地響。玲子知道是打通了，就心喜地等待著他說話。
可是，玲子最終等來的這樣一句話：
?您撥叫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 ? ?The subscriber you are dialing for is not available now, please try again later.
? ? ? ? ? ? ? ? ? ? 十八
? ? ?時間不早了，玲子關掉手機，睡了。
? ? ?周日早晨，這個梧桐樹很多的校區里，六點鐘，天還是漆黑一片。可是，那一段沖鋒號聲準時響起，并拖著很長很長。就像是塵封很久的古老旋律，在清晨的拂曉時分，由曾經逝去的英雄奏起，打破了這里的安靜。
? ? ?這里的黎明，還是很安靜的。至少，沒有了城市里的那一片霓虹酒綠，也沒有了那種城市里的喧囂，只有鄉下的那片安靜。
? ? ?雖然，這里地處南京，但也許是古老的底蘊，讓這里少了城市里的繁華，多了幾份鄉村的氣息。
? ? ?盡管，這沖鋒號聲絕對比鄉村的雄雞報曉來得急促，并且，時間也長。但是，果子太勞累了，竟然還沉浸在睡夢之中。
? ? ?不過，果子并不能睡到自然醒。接著，隨之而來的一聲口哨，還是打碎了他的夢，把他從睡夢中硬拉了出來。
? ? ? “起床，三分鐘俱樂部集合！”
? ? ? 盡管有太多的不情愿，果子還是睜開了雙眼，無意識地坐了起來。眼睛還沒睜開，衣服就穿得差不多了。
? ? ? 在俱樂部，值班員說：“各排出來整隊！”
? ? ? 果子的眼睛就像是黏著一樣，想睜開都不能。但是，果子還是站在大家面前，抬頭挺胸，用響亮的口號喊了起來。
? ? ? “稍息，立正！值班員同志，二排集合完畢，請指示！”
? ? ? “稍息！”
? ? ?值班員說：“今早，把大家集合起來也沒別的意思。大家回去后趕緊收拾衛生，不要再睡回籠覺了。”
? ? ?可是，果子回到宿舍，一見到溫暖舒適的床，頓時就失去了抵抗力。他衣服都不脫，直接躺在了床上，把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 ? ?此時，玲子今早卻怎么睡不著。昨晚，她一直等著果子給他打電話。可是，等待了一個小時，果子都沒有打過來。起初，玲子有些生氣，因為果子不履行當初的承諾。
? ? ?可是，過了一會兒，玲子的心情平復了。
? ? ?她心里想了想：現在，果子一定很忙吧。對了，上次果子和自己說了，可能周末比較忙，沒有多少時間。而且，當初，自己也答應過的，說自己能夠理解他。
? ?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玲子就是想和果子說說話。不管是聊什么，玲子也覺得很開心。雖然，每次聊天都是些生活中的小事，但玲子覺得這些小事包含著濃濃的情意。
? ? ?上次，果子冒昧地問了她一句：“玲子，我能問你個問題不？”
? ? ?玲子笑著說：“沒事，問吧。”
? ? ? ? 征得玲子的同意后，果子小心地說：“玲子，和我聊天什么感覺呢？”
? ? ? ? 玲子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回復了他：“就是很輕松愉快的感覺。怎么說，雖然還沒有見面，但總覺得我們以前認識一樣。”
? ? ? ? 這次，玲子回憶起這段對話，想起了果子的單純，像一張白紙。如今，她又想和果子聊天。
? ? ? ? 既然，他沒有打電話過來，那我就打電話給他吧。
? ? ? ? 這次，玲子是第一次主動給果子打電話的。以前，都是果子給自己打電話，噓寒問暖，問這問那。
? ? ? ? 可是，電話那頭，嘟嘟地響了幾聲，就等來了客服說的那句那普通不過的話。玲子這樣思忖道：“也許，果子現在比較忙，沒注意到。等他休息時再打吧。”
? ? ? ? 為了消磨時間，玲子本打算看看中國近現代文學。這個，是她父母給予她的愛好。自從上學后，她就被父母接到了上海，并在上海的一所公立小學上學。玲子的父母，都是很喜愛文學的人，雖然，并不是什么文學大珈，但是，文學，是他們共同的愛好。
? ? ? ?并且，有意思的是，她的父母，因為文學才認識了彼此，并最終結為夫妻。
? ? ? ?玲子想要翻一翻徐志摩的文學集，可是，看了幾頁，玲子實在是看不下去。她的大腦里，都是果子的話語。這些，實在讓她無法沉下心來看書。
? ? ? ?但是，如果什么事都不做，玲子就會覺得很空虛。恰好，她打開電視，看中央一套正在熱播的電視劇。
? ? ? ?而且，她驚奇地發現：中央一套正在播放的電視劇卻是《雪域雄鷹》，是一部青春軍旅題材的電視劇。
? ? ? ?以前，玲子對這個電視劇一點都不感興趣。而且，甚至有點厭惡。因為，也許是文學的氣息熏染了她，讓她多了一份細膩。同時，她對中國古代的浪漫愛情心生神往。比如說，她夢想著能有《西廂記》里的崔鶯鶯和張生那樣的溫馨生活，《牡丹亭》里的杜麗娘和柳夢梅那樣的浪漫情調，也同樣要有《桃花扇》侯方域和李香君那樣對愛的忠貞。并且，直到和果子相識以前，她一直這樣夢想著。
? ? ? 可是，自從果子的出現，讓她對以前從未涉及的軍旅產生了興趣。以前，但凡這樣的電視劇，她一定是不看的。這次，對于《雪域雄鷹》這部電視劇，她看了一集，還想著看下一集。
? ? ? 就這樣，玲子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待著果子打開的電話。最后，到了十一點，玲子已經給果子打了兩次了。這次，她還是給果子打了一次，滿心期待著。
? ? ?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最終，玲子等來的還是那句話。
? ? ? ? ? ? ? ? ? ? ?十九
? ? 本來，玲子覺得今天果子會給自己打電話的。可是，等待著，等待著，果子就是不打來。起初，玲子覺得自己身邊少了果子的溫馨話語，就缺點什么。面對果子的冷漠，玲子有些生氣，甚至有沖動的想法。
? ? 可是，回過頭來，自己和果子的感情，是和閨密們的花前月下不一樣的。并且，自己和他之間，更多的是距離，而不是親密。
? ? 作為一名女孩，玲子也希望自己身邊有個人陪著，給予自己一種安全感。每次看到閨密們秀恩愛的時候，她心里也有些嫉妒。同時，她也立刻想到了果子的模樣，那是一個穿綠色軍裝的模樣，很帥氣。
? ? 現在，玲子覺得無聊。反正，現在好不容易輪到自己這周休息，玲子可以和果子暢所欲言了。可是，果子卻一直很忙。
? ? ? 玲子，也不是那種愛撒嬌的女孩。畢竟，書的氣質培養了她，也變得成熟起來。所有的事，并不是自己說了算。對于果子，他也有自己該做的事。
? ? ? 這時，玲子一個人在宿舍內，孤零零的。閨密們，一大早就出去了。要么，就是結伴購物去了；要么，就是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 ? ? 今天一大早，閨密對玲子笑著說：“玲子，今天天氣也不錯。要不，咱們逛街去？”
? ? ? 玲子笑了笑，婉言拒絕了。
? ? ? 她說：“今早，我已經約了人。”
? ? ? “怎么可能？我可從來沒見你約過什么人呀。”
? ? ? 玲子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指了指手機。
? ? ?閨密立刻心領神會了。什么也沒說，笑著出去了。
? ? 可是，現在，玲子一個人在宿舍，也不知道果子在干嘛，也不給自己打電話。現在，玲子看看空蕩蕩的宿舍，再眺望窗外的學校，都感覺是空蕩蕩的。并且，這個世界，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存在。
? ? 現在，她甚至有些后悔了。當初，為何不和閨密們一起去逛街呢。那時，自己該多好！
? ? 算了，現在想那么多也沒用。算了，還是追劇吧。那個叫什么來著，對！就叫《雪域雄鷹》。對！很有男子漢氣概的電視劇。
? ? 在南京這頭，果子還沒休息好。昨天的科目，也太過硬了吧。出去了一天，本來就疲乏不已。晚上，還整了那么一出。看來，昨天的一整天，怎么比跑個八公里還累呢。
? ? 本來，上午睡上一小會。果子，他是這樣計劃的。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上午，這樣的小想法被隨之而來的哨聲打碎了。
? ? “猛士杯裁判準備一下。待會兒，你們八點鐘集合登車。”
? ? 果子心里竊喜道：“還好。這事，和自己沒有關系。看來我當初的選擇還是明智的。”
? ? 這樣，果子覺得沒有什么事了，就躺下了。
? ?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因為，雖然自己很累，但大腦還是很清醒的。不管怎么說，他總覺得自己睡眼朦朧，但睡的不怎么踏實。
這時，他有意地打開手機，界面上的顯示，著實讓他大吃一驚。
沒想到，手機上竟然有六七個未接來電！而且，從昨晚八點以后，到今早八點左右，都是玲子打來的！
顧不上那么多，他立刻給玲子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手機一直在嘟嘟地響。每響一秒鐘，果子的內心都會顫動一下。
“喂！”
“玲子，是我呀！”
“干嘛不接電話？”
“對不起啊。昨天實在是太累了，今早，還沒有緩過來，繼續睡了。”
“誰信？不會是你編造的理由吧。”
“真的！”
“我不信。”
果子急了，說：“難道要有對天發誓不？”
玲子立刻改變了剛才的強硬態度，語氣變得舒緩起來。
“好啦，好啦。我相信。”
“現在，休息好了沒？”
“好啦，好啦。”
果子剛才還耷拉的眼皮，瞬間來了勁。
“對了，玲子，你在干嘛呢？”
玲子俏著嘴皮說：“還不是等你呀？”
“嗯嗯。”果子笑了，笑得那么燦爛，就像是初春盛開的花朵。
“玲子，那個……”
就在這時刻，值班員又在樓道里吹哨了。
“四班出來個人。”
班長外出了，不在。戰友們都催促著：“四班出個人。果子，叫你啊。”
“玲子，我有點事，待會兒聊。”
“去吧，我聽見了。”
果子掛掉了電話，來到崗哨桌前，問：“有什么事？”
“剛才，三排長打電話過來了，說你們班猛士杯裁判少一人。”
果子心里想：怎么可能呢？對了，他小子外出了！
“現在怎么辦？”
“我不管。反正，他們在下面等著呢。你們班要出一個人。”
他撂下這句話，就悻悻離去了。
果子回到宿舍，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戰友，他又不好意思去叫。另外，班長也不在。副班長都不去，自己怎么讓別人去呢。
還記得軍事管理學教員說的一句話：現在，單純靠制度來管人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況且，現在的戰士都是90后，00后，要想他們服從，你就必須做得比他們更好。
所以，果子想起這句話，如果自己讓他們中的一個人去，他們肯定會擠兌我一句：“副班長都不去，還讓誰去呢？”
可是，玲子還等著自己的電話呢？這次，玲子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休息的周末，如果自己不好好珍惜，不知下次要等到什么時候。果子真的很想和玲子聊天，聊很久也不會覺得累。
并且，玲子作為一個女孩子，已經等了自己一晚上了。現在，難道又要讓她等一天呀？
時間緊迫，容不得自己猶豫。
值班員在樓道里喊：“四班副，人定好了沒下面的人在催呢。”
“好啦，好啦。”
果子收拾了一下，戴帽子，穿上迷彩大衣，就快步走下去了。
在出發之前，他只是給玲子發了一條消息：玲子，我有事，先忙去了，等我回來再聊。
還沒等玲子回復，果子就離開了。
? ? ? ? ? ? ? ? ? ? ? ?（二十）
他想：玲子，如果真的想和我聊天的話，她會理解的。
? ?這次，猛士杯裁判去的地方，好像就是溧水的那個山區。還記得，每逢外出拉訓，果子他們都要去那個地方。那個山區，那些水庫，果子已經很熟悉了。
之所以選擇今天，當然是因為不想影響到學習。一周以來，也就只有周日才有大把大把的休息時間。為了平衡和學習之間的關系，領導們也只能選今天了。可是，一周也就只有周日才能休息。這樣難得的休息時間，作為一名軍校學員，誰愿意錯過呢。
等到果子到達后，排長就帶領著裁判們朝著西門走去，并且，在那里登車前往比賽場地。
果子坐在大卡車里，看著車外的一切。戰友們，也許昨晚玩得太久了，一坐到車上，把大衣扯了扯，扣子扣好，挽著袖子，壓下帽檐，閉上雙眼，入睡了。果子，此時卻怎么也睡不著。不知道為什么，他一點都不覺得困。
此時，他的腦海里還想著玲子的電話。雖然，他堅信玲子會理解自己的。可是，心里卻總有一起疑慮，說不出，道不明。
車外，整個位于長江之濱的古老城市，已經完全蘇醒了。雖說進入了冬季，天氣有點寒冷，但清晨還是如期到來。暖和的太陽，照在這個古老的城市身上，給它蒙上了一層金色。另外，城市公路上的車，明顯多了起來。
車子緩緩地向前開著，果子的視野，也由高高低低的房屋群，轉變成一個個樹中的小村莊了。
這次，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那個熟悉的水庫。他們下了車，站成一列。果子，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山里的空氣還真是清新。盡管，現在已是冬天，但山上還是有一抹綠色的。這綠色，就像是故意留下來的一樣，給人一種很懷戀的感覺。
果子，小時候，就很羨慕那些在山里生活的孩子。不知道為什么，他對山有一種特殊的愛好。看著那些山，不知不覺當中覺得山有一種魔力，這種魔力深深吸引著他。
特別是看到山里的孩子，那種走在綠色環繞的感覺，他都心生向往。山，在他的心目中，總是那么一種神秘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是發自骨子里，他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有一次，他對別人說：“你看！那些居住在山里的孩子多幸福。每天啊，都在山里穿梭。”
他的一句話，立刻讓旁邊的人目瞪口呆，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有病啊？天天爬山，還不累死！”
一句話，讓果子無言以對。但是，果子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看看遠處的山，高低不一，很有層次感。簡直就像是大自然的一件藝術品。再看看腳下的水庫，微波的蕩漾，陽光的波光粼粼，水清碎的聲音，好像大自然譜的曲子，優美動聽。
果子由衷地感嘆道：還是山里的空氣好啊！
這時，三排長說：“這次，是猛士杯的最后一次預演。下次，比賽就正式開始了。大家，現在都是大三了，而且不少是骨干。在此，希望大家聽招呼，把這次任務完成好。”
這猛士杯裁判，并不是什么累活兒。也就是，做好所有比賽科目的保障工作就行。比如說，給他們記時等等。射擊時，還有保障靶位等。
而這次，果子代領的任務就是保障射擊了。在射擊過程中，他主要負責提醒隊員，做好驗槍和注意安全。
這射擊項目，放在了最后一個。果子早早地就在那個靶場就位了。眼看就要中午了，可是，還是沒有一支隊伍過來。這時，肚子餓了，食堂也不保障中午的飯菜。昨晚，他們去旅部領了些面包和壓縮餅干。果子和戰友一起，一邊啃著壓縮餅干，一邊喝著礦泉水。
戰友閑的無聊，就和果子攀談道：“果子，你看大家都有女朋友了。你怎么也不找一個？”
“上哪兒去找啊？再說，能不能畢業，還是未知數呢。”
“是啊。最近，這軍隊實行重大改革，說四總部都沒有了。而且，畢業分配已經直接和綜合素質評價排名掛鉤了。”
“以后啊，在部隊，要靠自己的實力了。”
“不過，這樣也好，誰有能力誰上！”
果子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遠方的山。說到這女朋友的事兒，果子立刻想起了玲子。說不定，玲子還在等自己電話呢。可是，工作還是放在第一位的。有工作，有生活，才有后面的一切。
盡管有太陽，外面還是挺冷的。果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進不來一點的風。中午，在外面，還是很困的。特別是太陽照在身上，果子不自覺來了濃濃的睡意。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果子隱隱約約聽見腳步聲。這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覺。他睜開了雙眼，果然，第一支參賽隊伍過來了。
也許，是過度勞累吧。他們在射擊時，竟然笑話百出。誰都知道，這九五，拉一次槍機就可以了。可是，竟然有人擊發一次，拉一次。每拉一次，子彈都彈出來了。
看到這樣，果子忍不住了。他對那些戰友吼道：你射擊怎么學的，這槍機，只要拉一次就夠了。
那個人才如夢初醒，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果子真是無語了，什么猛士杯，連最基本的都不會！
結果，后面來的隊伍越來越多。果子，一刻都沒有休息過。天也漸漸地黑了，天色暗淡起來，遠處的村莊已經是亮的了，人們都在家里待著。
果子無暇顧及這些，此時，這射擊可是一件嚴肅的事。所以，一定要保障射擊順利進行。
最后一支參賽隊伍完成射擊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接著，果子開始收拾東西，和戰友一起坐大卡車回去。
在大卡車上，果子和戰友一樣，竟然裹得大衣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