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誼和愛,是漫漫打工路上的一盞盞明燈,總能將我們溫暖,但是我們也有困惑和迷茫......
“喲,這不是棠棠嗎?要不是你叫我,我都不敢認你了,大美女。”剛剛止住了腳步的楊雨微笑著看著我。他今天也穿著休閑裝,依然陽光帥氣。
一旁的李宗亮也很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也不看她跟誰混,不過嘛,咱棠棠本來就天麗質,學弟,你覺得我說的對嗎?”慶玲明顯的護短,還有些小得意。
“不過學姐也很漂亮。”李宗亮笑嘻嘻的沖慶玲拋媚眼,一雙本來就小的眼睛笑成了兩道彎彎的月芽兒。
確實,慶玲膚白貌美,就連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工衣,穿在她的身上,也別有一番味道。
“算你嘴甜。”慶玲對李宗亮的話表示很滿意,然后發現他倆手里拎著的吃食,馬上奪了一包瓜子過來,吃了起來。
本來二人行變成了四人行,大家都是年輕人,說說笑笑的,回去的路也似乎變短了。
和風,暖陽,歡笑,友誼,美麗的衣裳。我心情很舒暢,覺得連路邊的小雛菊都在朝我微笑,我的心里,也開出了花兒來。
晚上,和佳銘通電話,他說下周末過來看我。想到就快和男友久別重逢,心里說不出的激動。睡了很久竟然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第二天,我頂著一對黑眼圈參加周一的例會。公司宣布要進行一次全廠大盤點,品管和辦公室的人員都要參與。
很快,倉庫里庫存的零件都被用叉車堆到了露天廣場上,螺絲、螺母等配件擺得到處都是。
每個參與的人員都開始忙碌起來,稱重,記錄,核對,忙得不亦樂乎。我也極其認真的參與其中,有時彎腰,有時蹲下,雙手也被包裝袋的灰弄得烏黑。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家種田的日子,把吃苦耐勞的農村女孩本色發揮到了極至。
在我看來,雖然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但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無論怎樣也得盡職盡責。畢竟聽從領導安排的員工,才是好員工。
盤點是累點,好在晚上不用加班。
慶玲忽然說想去發廊洗頭,便對我說,“不如你去陪我一起去?”
"好啊,我也去。"
我正好也想嘗試一下短發的樣子,便欣然同意了。長發雖然好看,但是不容易打理。有時加班到很晚,洗頭發是個麻煩事。
發廊并不是很大。只有一個老板娘和一個理發師。
三張椅子,椅子前是一面大大的鏡子,使整個空間顯得稍大了些。中間的位置還有一個皮質的長椅子,接有水龍頭和浣洗盤,用來給顧客躺著沖洗頭發。在后面靠墻的地方還有一個長沙發和茶幾。
老板娘是個中年婦女,頭發染黃,燙成一個時尚的大波浪。聽說我要剪頭發,便問我,“靚女,可要想清楚了喲?這頭發又烏黑又長,剪了就可惜了。”
“想好了,剪吧。”
她讓我坐到其中一個椅子上,說先幫我洗頭。我端坐在椅子上,把原來綁成馬尾的長發散開。老板娘把一個像圍裙一樣的東西套在我身上,把衣服擋住,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
然后,她用一個鉆了孔的礦泉水瓶,把我的頭發打濕,我只感覺頭皮一涼。接著,她從一個大瓶子里擠出一些洗發水,在已經被打濕的頭發上靈活地揉搓,長長的指甲抓撓著我的頭皮,很是舒服。
在她雙手靈巧的操作下,一會兒,頭發上便有了一堆的泡泡,然后她用雙手把泡泡弄掉,再繼續揉搓著,不一會兒,便去躺著沖水。
幫我洗好了頭發,吹干,便由理發師開始剪發。而老板娘則去幫慶玲洗頭去了。
理發師問我留多長?我比劃了一下,說留著披肩發就好了,剛好可以綁上。
刀起發落。
一縷縷頭發被剪斷,飄落地上,像一根根無依無靠的靈魂,我閉上了眼睛,只有剪刀咔咔的聲音響在耳畔。
以前佳銘最喜歡我留長發的樣子,要是他看見了,不知道做何感想。
最后,我的長發變成了清湯掛面的短發,不過看起來很清爽,也很干練,更有精神氣,像換了一種氣質。
回到宿舍,我在日記里這樣寫道:
孤寂的長夜讓人害怕/明亮的日光燈下/我一遍遍/梳理著自己的發/我沒有告訴他/
我剪短了長發/剪斷了長發/就剪斷了牽掛/發絲一縷縷的飄下/我仰起頭
看不見那靈魂/紛紛揚揚落下/我的親愛的長發/我們度過了酷熱的夏
卻在微寒的深秋/將你拋下/我剪斷了長發/卻剪不斷對他的牽掛/
我剪短了長發/我沒有告訴他
幾天后周六的下午,男友佳銘終于來了。
明媚的陽光下,他站在廠門口,—個背包斜挎在他的肩上,瘦長的身影略顯疲憊,但依然是那樣的清逸俊朗。
戴著近視眼鏡的他目光深遂,嘴角含笑地看著我,眼里有欣喜,有驚艷。
我飛奔過去,隨著我腳步的走近,他伸出長長的手臂,摟著我的肩,然后寵溺的揉了揉我的短發,“什么時候把頭發剪了?”
我揚起臉,俏皮地看向他:“怎么樣,好看吧?”
“好看,不過,我還是喜歡長發的你。”他故意調侃我。
我有點小失望,“我們去吃點東西吧。”便領著他走向附近的小餐館。
“你這身衣服倒是很好看。”
他壞笑著把手從肩上滑向腰間,暗暗捏了一把。
我輕拍了—下他的咸豬手,嬌羞道,“討厭!”,但是并不介意,這么久沒見,給他一點小福利也是應該的。為了給他驚喜,今天特地穿上了那套新衣服,看來慶玲的眼光真的很不錯。
來到餐廳,隨便點了幾個小菜,便開始吃起來,佳銘許是餓極了,等菜一來,他就趕緊吃起來,但是眼光總是盯著我,好像我就是那碟下飯的菜。
“棠,你真美。”他嘴里吃著東西,發音有點含不清,眼神卻火辣辣的。
我的臉猛的一紅,把一塊紅燒排骨到碗里,“快吃吧,菜涼了。”
“我想吃你。”他壞壞地嘟囔了一句。
聽了這話,我更是臉紅得快要滴血,“你小點聲,讓別人聽了多不好。”
“我說的可是真心話。”佳銘喝了一口荼水,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油嘴滑舌的,你學壞了。”我拿筷子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對了,棠,我今晚住哪?”他咽下一口飯菜說道。
“你覺得呢?”
“只要和你在—起,住哪里都行。”他意有所指。
“我帶你去旅館開—間房,然后我回宿舍住。”我對他說。
聽罷,他失望地皺眉,“棠,你可不能這樣對我,太殘忍了。”
其實當初沒有去佳銘所在的城市找工作,也是有原因的。
那時候校園的愛情比較單純。我的愛情觀也比較保守,因為我所知道的關于情人間的親昵,無非是牽手和親吻。覺得男女之間談戀愛應該發乎情,止乎禮,所以拍拖以來并未越雷池一步。
或許男人的想法和女人不一樣吧。所以我也害怕每天和他相對,到時發生了些什么,誰能知道呢。所以寧愿通過打電話和寫信的方式來談戀愛。
今晚應該怎么辦?我心里不禁忐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