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夜。徐進良請皇上翻牌子,皇上正忙著,沒搭理。
太后進來了。
明明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談子嗣少、選秀女的問題,但她深知皇帝為人,不可單刀直入,必要采取迂回政策,才不會觸惱他。于是先送夜宵:綠豆百合羹、揚州醬菜。
等皇帝吃完,太后開始徐徐進入主題:你這么忙著,可有關心三阿哥的功課?……再順勢引導三阿哥的話題到:先帝有24個兒子。皇帝只有3個。自然是因為先帝嬪妃多,子嗣也多。Bla Bla......幾番鋪墊之后,終于引到皇家要三年一選秀,充實后宮。
皇帝很恭順:一切聽皇額娘安排。太后趕緊還要圓上一句:“哀家老了,能安排啥呀!”唯恐皇帝覺得她多事,而心生不悅。帝王之家,看似母慈子孝,實則連對親生兒子說話,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02.
宮斗第一階段,是皇后-華妃旗鼓相當,平分春色。
皇后依靠的,是皇太后的庇蔭,她六宮之主的地位,她自己過人的心智,她在朝中和后宮的皇后黨勢力,皇帝的尊重,這5種資源。
華妃依靠的,是年羹堯家族的勢力,皇帝的寵愛,華妃黨勢力。這3種資源。
這兩股力量此起彼伏,不過目前總能夠維持著大致相對的平衡。
這個華妃-皇后平衡期,每次戰(zhàn)事吃緊,倚靠年羹堯為朝廷出力;或者年羹堯軍功顯赫,又打了勝仗,這個時候,華妃與皇后的力量就是6:4;除此之外,華妃與皇后的力量就是4:6。所以綜合下來,還是皇后略占上風。
但在這個階段,皇后一直采取避免正面沖突的戰(zhàn)略,和顏悅色、隱忍避讓的態(tài)度,華妃一方則是恃寵而驕、盛氣凌人。從表面上看,你會產(chǎn)生華妃獨大,壓倒皇后的錯覺。實際上,皇后是韜光養(yǎng)晦,收斂住自己的力量的。
03.
妃后第一幕戲,景仁宮對話。一個穿著華貴的寶藍,一個穿著嬌艷的桃紅。皇后第一句話是這樣說的:“這個時候叫妹妹來,打擾妹妹午睡了”。身為中宮皇后,姿態(tài)如此謙卑。華妃嬌嗔著訴說準備選秀殿選之事,又道:這個中滋味豈是旁人能知道的呀?分明語帶諷刺,皇后身為六宮之主而無實權(quán)。
皇后好聲好氣請華妃吃點心。四個宮女魚貫而入,手捧四色點心。按說華妃應該謝恩領受,她卻以帕拭口,不搭這個腔。
皇后只好自己下臺階,叫剪秋送上一盤牡丹卷去給華妃。頌芝去接,卻故意把盤子打翻在地,這是主仆聯(lián)手,讓皇后沒臉。“把皇后的心意砸了”。這也是年家人的性格特點之一,為人飛揚跋扈,缺少涵養(yǎng)。屢屢逞一時之快,在這種小地方無緣無故給人沒臉。日后有機會,皇后還不拔掉眼中釘肉中刺?
04.
頌芝砸了盤子,皇后順口說她是華妃的陪嫁丫環(huán),身份不同尋常奴婢,怎能端茶送水的。因此順手賞賜宮女一名,名叫福子。
目的在于:如果華妃容不下她,或打或殺,那正好給華妃安上苛待下人之罪名,讓皇上對華妃起一絲兩絲反感。人的感情總是此消彼長,反感得多了,好感自然會受動搖;如果華妃容得下她,有她進進出出總能讓華妃添點堵,不痛快,說不定安插在這里還能成個眼線,套取點情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