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我演講的題目是十年后,假如我們還能坐在一起。
要暢想十年后的事情是很困難的,我們不妨先看看歷史。
今年是2017年,所以十年前就是2007年。2007年發生了什么呢?那時候離北京奧運會還有一年,我國發射了“嫦娥一號”,智能手機才剛開始普及,能擁有一臺諾基亞是一件特別了不起的事情。
2007年的我們在做什么?大家跟我年齡都基本是一樣的,十年前的我9歲,小學四年級,在學加減混合運算,三角形的特征,在背蘇軾的《題西林壁》“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在默寫陸游的《游山西村》“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果你現在到十年前去,告訴四年級的我:“你以后會到沈陽藥科大學學藥,并且離了手機就活不了。”我肯定是不信的,因為我那時候覺得自己不是去清華,就是去北大。如果你告訴四年級的我“你會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整整六年不講話”我肯定也是不信的,我怎么可能討厭一個每天請我吃辣條的人?
十年前的我絕對不可能想得到現在,正如現在的我難以想象未來。
十年后就是2027年,黨的十七大提出,2020年我國全面實現小康社會,所以十年后我們再相見時,大家都應該過上了小康生活。如今,科技發展速度比歷史上的任何時候都快,人類知識總量每12個月翻一番,所以十年后就是2的十次方倍了,哪怕只是這個數字都很難想象。隨著計算機和認知科學的革命,十年后假如我們還能坐在一起,我們可能也不是真的坐在一起,可能是在VR的虛擬現實里“坐”在一起。和你們坐在一起的也可能不是我,而是冒充我的人工智能。
未來充滿可能性,但也不是完全無法猜測。
十年后的我29歲,如果讀碩博的話剛好博士畢業,如果本科完就參加工作的話已經有6年的工作經驗了,這當然是基于我能考上或者是能找著工作的猜想。*笑*要參加同學會,你大概需要挪一挪自己的假期,拜托別人幫你看著自己剛開始學說話的孩子,長大后的我們大概不會變成拯救世界的英雄,不會變成不可一世的惡棍,而是變成了一個個性格各異,普普通通的年輕人。根據王羲之的說法“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夕”未來的我一定像現在的我看小學四年級的我一樣覺得自己“too young too simple”。但是無論如何,在幻想與現實的交織中我們看到了未來的剪影,問題是,這是我想要的未來嗎?
我總覺得看待問題要站在高一點的地方,就像在手機上看地圖,從一個定位點開始不斷上升,這個講臺,這間教室,這座城市,這個省,這個國家,這顆星球,我們融入一片液態的星辰,幾乎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當生命被放在這樣一個尺度時,我們的掙扎,還有意義嗎?當然有!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變成你記憶的一部分,好的壞的美好的丑陋的都組成了你,未來的某一天你會想起的你。
十年后,宇宙中所有無限的可能性都塌縮成唯一既定的現實。十年后的我們看現在是唯一的歷史,現在的我們看未來是無限的可能。重點是,現在的我們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是一生中的黃金時代,你身邊的每個人都可能是過客,也可能是一生的守候;我們有夢想,但又不是小時候荒謬的可笑的那種夢想;有責任,但又不是需要養家糊口那種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責任。未來就像塞拉說的那樣,是一個仙境。
十年后,假如我們還能坐在一起,我們或許會聊起現在,說得最多的話應該會是“我要是當年…就好了”“我要是當年早點告白就好了”“我要是當年多花點心思在學習上就好了”“我要是當年少打點游戲就好了”“我要是當年好好對我爸媽就好了”“我要是當年勇敢一點就好了”人生不可能完美,我希望我們能看到人類解鎖永生密碼的那一天,不過要是沒有等到,我們都得面對死亡,遺憾我們都會有,但是什么遺憾,有多少遺憾,那完全取決于我們現在。
我常幻想自己對時間的感知不是線性的,未來,現在,過去同時存在,同時發生。十年后我們再次相見,我能透過你的眼睛,看到此時此刻坐在這里的你,看到四年級的你。永恒即是片刻,片刻即是永恒。
我憂心忡忡地看向未來,但仍滿懷希望。愿你不忘初心,愿你美夢成真,愿你我十年后能坐在一起,談談未來,聊聊過去。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