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個星期已經過去了六天,樸殷再一次來到了星期六日。
今天是樸殷第一次關了鬧鐘,八年多的鈴音第一次沒有在這個點響起,樸藍也難得沒有鬧騰。
因為樸殷昨晚失眠了。
其實這些天來,樸殷一直都在失眠。只不過他一直控制的很好,直到今天才完全放下了自己。
也是怪事,這個星期六張姐也沒有過來叫樸殷去店里。不過,張姐來了也沒用,樸殷依然睡得不省人事,活脫脫地一懶豬。
不過,手機上中間那里閃爍的綠燈顯示了樸殷的情況并不樂觀。
“今晚7:00,時光漫吧,記得帶上姐的生日禮物。”如果樸殷能夠看得到的話,就知道離晚上七點已經只有八個小時了,要是沒有準備好禮物的話……。
可樸殷依然睡得死死的,沒有半點要醒的意思。
日上三竿,悠悠哉哉,樸殷完全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是多么的危險,要是樸藍憤怒過度的話,指不定樸殷這張臉就得毀容了。
……十分鐘過去了。
自從樸藍進來房間盯著樸殷又睡了十分鐘,好看的藍眼睛都是盛怒的火焰在燃燒,仿佛在說,“這該死的無良主人,還不起床是要餓死本貓嗎,喵…”。
“啊!……”
凄慘的聲音從樸殷家里傳出,好在這一樓層里就樸殷和張姐兩戶,倒也沒什么熱心人士敲門。
樸藍成功地將樸殷給叫醒了,前者像只斗勝的公雞從樸殷房間里走了出來,至于樸殷,也是施施然從房間里出來,只不過他身上的睡衣出賣了他先前是怎樣被樸藍血虐的。
樸殷面無表情地將切好的三文魚端給樸藍,而后走到垃圾桶旁若無人地將身上破敗不堪的睡衣扯了下來扔了進去。
“喵……”樸藍是覺得沒什么,自顧自的大快朵頤。
樸殷的面色有點兒黑……
心也有點兒堵塞,當初就真的不應該養這只貓。
樸殷甩了甩略微有點兒長的頭發,呼了一口長長的氣。
其實樸殷的頭發并不算長,尤其是在理發小哥眼里,樸殷現在的頭發一點兒都不長,甚至偏短。
呃,請忽略理發小哥過肩的頭發。
樸殷腦門有點兒痛,直感覺今天諸事不順。見樸殷心情不太好,理發小哥也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欲望。反正顧客都是大爺,樸殷說了長,那它就一定不是短的。
不得不說理發小哥雖然是個話癆,但手上功夫還是過硬的。很明顯,樸殷雖然是大爺,但還沒有成為無所不能的上帝,理發小哥十分好心地在推銷著理發染色服務。
要不是理發小哥有這一兩手,估計樸殷連這十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樸殷仔細看了看頭發,“還行”。樸殷自己給自己評了十分,完全不在意理發小哥魔怔的眼光。
“謝謝惠顧,下次再來。”樸殷完全沒有把理發小哥的話放在心上,樸殷一直以來都是“隨心所欲”的人,像這些瑣事他都是隨意就好。
……
“先生,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嗎?”
“喏…”樸殷將自己的預約號碼遞了過去,靜靜地等待著柜臺美女將自己留在這里裝裱的東西拿回來。
不一會兒,屬于高跟鞋獨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由遠到近,樸殷抬頭望著柜臺美女抱著裝裱好的畫袋,眼前一亮。
畫袋上印著一朵水墨玫瑰,樸殷仔細看了看,華而不媚,很符合熱情中清淡的張姐,點了點頭。
雖然說畫袋什么的只是其次,里面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但樸殷就是個極端追求完美的人;畫可以不完美,但一定要搭配的完美。
在去赴張姐的生日晚會前,樸殷還得帶一瓶酒。不要誤會,這是準備給自己喝的,樸殷可不想喝那兒的酒,兌了多大的水自己也就懶得說了。
晚上七點,時光漫吧。
人來人往,酒紅燈綠,樸殷冷眼望著來來往往偽裝成道貌岸然的裝逼犯,沒有任何猶豫大步流星地踏去,成功地成為其中一員。
一樓,現在這個點還是冷冷清清的,畢竟時間上來說還有點兒早。樸殷沒有在一樓停留觀望太多時間,徑直地走向隱蔽在角落里的樓梯,緩緩地走了上去。
三樓,時光雅間,集唱歌吃飯為一體。即便是占據著二百多平方的時光漫吧,時光雅間也不過區區才十間。時光雅間的預定,沒有非富即貴的說法,如果有,那也是富,只要錢砸得足夠多,那就可以預定得到。
相比樸殷的不緊不慢,張姐卻是有點兒惱怒了,沒有因為什么,就眼前之人郝福。
郝福,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好福,身體很發福,也很發富。可能是身材龐大的原因,以至于張姐怎么看他的眼睛都是十分猥瑣細小,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毫不掩飾地盯著張姐。
張姐漫不經心地回敬了一杯,雖然不喜歡此人,但好歹是自己的朋友帶過來的,再說今天可是自己的生日,更加就沒有必要惹得自己不痛快。
即便如此,張姐也打定主意,明天就拉黑自己的朋友,明知道自己不喜歡他還帶他過來。心里早就臭罵不止了,不止是張姐的朋友,也臭罵樸殷遲到了。
好吧,想著曹操曹操就到了。
樸殷打開門的瞬間,看著張姐冷笑的嘴角,暗道不好。
“小殷……”
“張姐,祝你生日快樂,喏,生日禮物。”不待張姐的發難,樸殷很是時務殷勤的獻上了自己準備的禮物。
“誒,小殷好久不見了。”妖媚的聲音打斷了張姐正要開口的話。
“清雪姐,你好。”樸殷轉過頭也打了一聲招呼,只是聲音有點兒清淡。清雪也絲毫不在意,大抵樸殷的性格就是如此。
“這位小兄弟是?”郝福笑呵呵地看著樸殷。
“他是……”
“他是我男朋友。”不待清雪介紹,張姐就搶先說了出來。
噗……
其他三人還沒反應,樸殷先噴了一口。
“呃,不好意思,失態了……唔……”樸殷瞪大了眼睛,仿佛是在看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清雪也是一臉的吃驚,郝福則是一臉難看地望著被張姐強吻的樸殷。以他的眼力勁自然是瞧出了張姐這是故意給他看的,但他依然十分不爽。
砰……
“不好意思…”白鴿覺得今晚有點兒崩潰,幾人倒是看明白了這復雜的關系。
“清雪,我們走。”郝福眼見張姐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自覺也沒有什么理由留在這里,憤懣地強拉著清雪推門而去。
時光雅間,諾大的房間里,只有兩個人不斷碰杯的聲音。
“安了,白鴿,明天我會和她說的。來,陪我繼續喝。”張姐面帶桃花嫵媚沖著樸殷一笑,給兩人繼續滿上。
樸殷倒是看明白了,人生這事啊,十有八九都是不如意的。
“來……滿上……”樸殷徹底放開了自己,嘴里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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