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在簡書寫作的第15天。
同樣是今天,我在簡書收了公眾號的約稿。
晚上從學校的新生迎新晚會回到宿舍,驀然看見了那條約稿的簡信,幾乎是不自覺地在室友面前叫出聲,另外兩個女孩在一邊喊了聲好棒。
可是,當我沉下心來閱讀約稿要求時,瞬時感到事情并不簡單。公眾號要求字數在1500到3000字,要求原創首發,要求文章有故事而不僅僅是雞湯和論述。而且,我的電腦沒有帶到學校,這意味著即使對方愿意給我稿費,我也沒法在第一時間投稿。
總之,假如你想要以寫作為生,就必須接受甲方的要求或是讀者的評判,將自己打磨成他人眼里耐看的樣子,會不可避免地失去自由。
我也曾根據其他公眾號寫手給出的稿費區間,暗暗算計著作家的富裕生活;我也一度渴望活成人人艷羨的自媒體大V,在咖啡店的落地窗前瀟灑地敲著鍵盤,揮一揮手就能招來耀眼的彩虹。高考過后,我也曾一次次給關注的公眾號投稿,雖然一切嘗試幾乎石沉大海。可是當機會真正來臨時,我竟一時有些失落——或許,如果我還期盼著稿酬,就不得不像美亞姐在公眾號里說得那樣,收起我提筆即來的率性,向公眾號和廣告爸爸低頭。
我不禁問自己,Grace,你究竟是為何提筆,為何而寫?可在發問的一瞬間,就連我自己也給不出確切的答案。
我一直自詡長于寫作之人,從小到大,語文向來是我的強項;中學時代,我能用細膩的筆調對記敘文極盡渲染,也能以犀利的口吻在議論文中擲地有聲。在高中的最后兩年,我的作文屢屢被老師當作范文,復印成幾百分在同學手中傳閱。后來,我關注的公眾號越來越多,也在前人的示范有意收集素材,幾乎能保持日更一文的節奏。
我知道,我一定不像大多數人,為了考試與學業寫作。要不然,身為一個財務管理專業的大一新生,我不可能在沒有高考,沒有作業的空窗期寫下幾萬字。但我也并非為了夢想寫作,我從沒有韓寒破釜沉舟的勇氣,從未想到過依靠稿費生活。因為成年人的世界都很現實,假如無法以此謀生,我絕不可能孤注一擲。我也許不一定會愛上自己的專業,但我明白只要努力,它會帶給我可靠的工作與未來。我清楚自己不是人們腦海中細致嚴謹的財務,但我更渴望用豐厚的薪水支撐起今天還算寬裕的生活。我想要很多很多愛,也想要更多更多的錢。
那,我是為了興趣寫作嗎?也許是,或許也并非如此。我無需為了一篇文章絞盡腦汁,但我也深知,只要不是在夠想著小說中的情節,我的心底就不會燃起那份共情與沖動。寫作于我而言更像是一種習慣,我將心聲與想法變成簡書專題上并不熱門的文字,變成電腦上的底稿,變成陌生讀者眼里還不錯的文筆。但是可是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再提筆,我會難過,我會手癢嗎?大概也不會。
我也一樣無法盡述,我是否為了副業,為了收入寫作。我也期盼著用稿費自食其力,不必向父母伸手要錢的那天,但我也從未對稿費有過多少真正的要求。否則,當公眾號提出有償約稿時,我不會感到驚喜。在我看來,寫作更像是我的特長和傍身一技。有了它,我可能不必憂慮在未來的某一天,失業的我只能流落街頭身陷絕望;有了它,我這個二本學校的學生或許無需為了工作,一味逼著自己考研刷學歷;有了它,假如我發現自己確實對專業課不不感冒,我不必成為那個在網上感嘆人生迷茫,找不到方向的大學畢業生。有句話說,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未必太冒險,我筆耕不輟,大概也在無形中將人生的彩蛋置于不同的角落,即使無法構造出最美的圖畫,也能在不經意間收獲更多。
我寫作,也因為在離我或遠或近的世界,有千千萬萬的人,在深夜里,在燈光下,在小路旁,在貧窮里記錄著自己和他人的生活。起初,是他們萌發了我寫作的意愿,讓我看見人生還有成為撰稿人,文字即衣食的可能。都說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可如果在許多年后,當大多數人不再寫作,我還會持之以恒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唯一可以確信的是,寫作,是對心靈的釋放,是我手寫我心,三觀成印跡的權利與自由。在不久的將來,我還會繼續寫下去,即使不為金錢與理想,也為希望和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