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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云門法眼以來，禪宗大盛而衰，今惟余算沙數(shù)寶食唾之輩矣。禪者，無古無今，即古即今，與釋迦老漢、達(dá)摩老兒何干？惠能之輩，即如云門所說打殺喂狗，于禪何損？于惠能何損？五宗七派，即能籠天蓋地、光耀千秋，于禪何增？于五宗七派何增？
有這般食唾漢，以“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為禪宗宗旨。然無心可指、能指非心，無佛可成、能成非佛，何以妄論“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乎？教外宗門豈可妄生分別，禪宗典籍于大藏之內(nèi)猶多，何以妄論“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乎？同異者，癡人之妄生分別矣。豈只教外宗門無別，三教九流、神魔鬼怪、正統(tǒng)異端、天堂地獄、正反善惡，于禪又何別、何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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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言禪有所傳承者，皆亂語胡言也。如迦葉因釋迦拈花而有所得、達(dá)摩于惠可斷臂而有所傳，則釋迦、迦葉、達(dá)摩、惠可，皆瞎眼鼠之輩矣。禪者，無傳無得、復(fù)何傳何得？倘實(shí)執(zhí)“禪者，無傳無得”，則乃作繭自縛、可笑可憐矣！
詩曰：
浮世多拙意，算計(jì)總失機(jī)。俯仰真亦假，浮沉是已非。真假全少義，是非皆多違。
騎鶴赴揚(yáng)州，逐鹿望京畿。鶴沖雙翅折，鹿死幾人歸。春回楊柳青，冬至雨雪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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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跨山去，白馬過隙飛。誰心觀 日月，誰耳聽嘲譏。萬事元幻化，鹿鶴不可祈。
陟彼南山石，南山何巍巍。靡迤林陵莽，阡陌麥苗肥。嵯峨藏異獸，陂陀步錦翚。
高巖覆清陰，幽壑滿白薇。天崩忽傾雨，驚云亂景暉。飆風(fēng)折盤木，奔洪缺石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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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蛟舞金爪，駻突脫玉璣。山削千尺土，海瀉萬重圍。山海窮跡處，月明星未稀。
流光幻五彩，劍氣拂霓衣。云間藹藹木，澗底郁郁菲。乾坤袖中籠，日月塵里微。
驅(qū)馬獵秋原，垂竿釣夏磯。偶作蜉蝣滅，時(shí)生龍虎威。澶漫無清濁，悠然續(xù)琴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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