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藍湛,字忘機,被人尊稱含光君。自小我便被叔父嚴格管教,三千家規,從不逾矩。
兒時,下山看到如我大孩子都與父母同住,回來問叔父:為何我不可同他們一樣,承歡父母膝下,每月只得見母一次。叔父只說……母乃奸邪,被父禁足,吾等不可久處。雖少時不知,但我很是期待每月的那一天。每當那日,便等門打開,進入端正雅坐,認真讀書。母常就合衣而坐,慈愛有佳。
可這一切停止在了6歲那年。凈室的門再也沒開。叔父說:母親走了。我想她知道我在等她,她定會回來。因此,每當那日便在門口坐等,后來才明白走的含義,也習慣性的等候在大門,以寄哀思。
叔父說修習音律,可問亡魂。從那后,問靈成為我主修方向。
姑蘇生活十年一日,修習之路,也不無乏味。總有進步,有瓶頸,再進步,再瓶頸……
16歲那年叔父說會有很多跟我年齡相仿者來姑蘇修學,問我是否愿同堂聽課。雖然內容之我已于10歲時大體掌握,但與年仿者相識似乎還好。由此便認識了他……一個聒噪的人。起初感覺是冥頑不靈,聒噪至極。后來發現除了聒噪,還很無恥,居然讓我看小黃,還灌我喝酒。雖平生第一次破戒,但也無礙。他確是顯少與我能打成平手之人。當他說出“愿此生鋤強扶弱,救濟蒼生之時,突感此人乃俠義之士。聽兄長說,云夢乃游俠起家,放浪形骸乃云夢本性。想此,便也釋然。
溫家帶人燒了云深不知處……父親病危,兄長失蹤,叔父重傷,我被當作人質來到岐山。沒想到……大家再次相見竟是如此境地。
如此境地,他還放浪形骸,不忘與綿綿姑娘插科打諢。聶懷桑說他囂張,果真。
屠戮玄武之路,還為那綿綿擋去烙鐵……重傷在屠戮玄武洞,我好意提醒:無意就不要撩撥。他卻說讓姑娘記他一輩子挺好……還說:撩撥的又不是我,我著什么急。我喜歡綿綿嗎?此話讓我一驚…………抹額已被人摘下…………在玄武死后,我從水中將他撈起,受傷暈倒,還不忘撩撥要我腿枕。隨手哼歌陪他……他睡著扭動……那香囊隨身掉落。叔父說不可隨意拿人錢財。可……暫行保管,不算偷盜。
射日之爭……終于再見。可他變了……修習鬼道術法,損身更損心。他的行徑……已非正途。強大、邪媚、陰狠,但人完好無損,就比什么都強。多次找他,終答應讓我幫助。心情甚佳。射日之戰,他終損耗過度。終日相伴撫琴,愿君安好。我說幫他,定要全力相助。
射日結束,眾家歡慶。不愿酒席客套,應酬一番,尋找熟悉那抹身影,卻早已不在。退出閑走,不知覺間走到他房門。房門大敞,遠遠便看到一人斜靠于床塌,睫毛緊閉,外衣在門口,中衣大開,漏出堅實胸膛。此時,旁側陳情游出一縷黑絲,黑絲成氣,一紅色艷女,正一手搭其肩膀,一手用食指指尖剮點其胸膛,正對懸于上方。鬼魅有勾人魂魄,吸其精血之法,來不急多想,一步從遠處飛躍至屋內。那廝聽聞風動之聲,抬眼見我,便瞬間化作黑煙,消失殆盡。
健步落到床邊,顯被一旁的酒壺弄倒。近處一看,原是酒醉已睡。半裸上身,好不風流。夜已微涼,入被而睡,才好。想著雙手抱起,放平于床塌。才發現,原來……他的身體溫度是這樣舒服。發絲摸起來像兔兔…………
起身抽臂,再順勢一睹那紅色的唇和結實的胸膛。一股游絲開始從腹部上涌,藍試家規:非禮勿視。想到這里,趕緊蓋上被子,起身離開。
那股游絲如火種,燒遍全身。如果能回姑蘇泡泡冷泉就好了……看來……我也想家了…………
回到姑蘇,我仍喜在凈室撫琴。本也無他。可前日,卻做了很長的夢。夢里仍舊是那時他被罰抄的情景,仍舊是各種找話說,各種戲弄我。現在想來那時,真是美好,那時的魏櫻真好……終于到了他給我看小黃,我氣的讓他滾的畫面了。可沒想到……之后的夢境……已不是我能控制。在看著那個喘喘嬌嗔的魏櫻跟我求饒時,我似乎又看到了那日的紅唇與胸膛。瞬間……腦子一片空白,醒來已是濕成一片。
早起洗衣,如此私密,不可讓人代勞。一開始只覺自己精神可嘉,夢誰都可。可是整整四天,隔一天便如此不便一次,且每次夢境相同。兄長見了,猜出我身體有樣。便說:無需在意,成年者實屬正常。可日日同一人,似乎不妥……
那日的小黃……不知他從哪里弄來。以夜獵為名,下山去找一找。小巷叫賣,駐足停留。問賣家:先生,可否有春宮圖。不知是我太過嚴肅,先生先一怔,安靜拿出五本。給了銀子,拿回姑蘇。春宮圖很是無趣。真不知他如何看不夠,當成寶。翻看兩下便震碎了。讓叔父看到不好。他果真對這方面如此有興趣?
每日撫琴,以求靜心。兄長被我琴聲索引,問:忘機,是否有心事。我說:無事。兄長說:無論何事,隨心所向。 我證在原處……片刻后繼續撫琴。十天之后,我決定再下趟山,問那先生要龍陽之圖。先生見我,又是一證,此次臉色有異,仍舊拿出六本。帶回姑蘇,認真研讀,才知龍陽意為如此,看后震碎,不可留跡。幾番下來……除了夢境越發細膩,細節越發清晰,并無他處,從未換成其他女人或者男人。
藍試家規:不可淫亂。我應好好修習琴譜,以防外一。于是向叔父請命,卻換來叔父修習家規家訓的工作。叔父之意不可結交奸邪,其意明顯。第一次頂撞了叔父,無果。我日夜偷進藏書閣,只求能有備無患。真到那天,我也可將其帶回姑蘇,藏起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