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妍
每次都看對面選了李白,我那悲傷的模樣。
黃忠拿了我的紅,再離開我沒有話講。
安琪拉不小心搶藍Buff,只為了續航。
我說我十步一殺,且后排開大。
你們卻都站著眼睜睜不上。
請別說我秒選是渣,
青蓮劍仙多么強大。
隊友實力那么多菜,帶他們贏這比賽。
要是能重來,我還選李白。
有天也能到王者高段,被那么多人崇拜。
要是能重來,我還選李白。
對友實力那么菜,帶他們贏這場比賽。
要是能重來,我還選李白。
有天也能到王者高段,被那么多人崇拜。
不論結局如何,
游戲尚可重來。
但如果人生重來,
你要選擇什么?
@妍妍
我不時會反復念起北島在《波蘭來客》中的那句話“那時我們有夢,關于文學,關于愛情,關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如果能重來”,我想到的是當年的那場學習與旅行,現實與虛幻的博弈戰。
高中時期,我最愛的兩本書,一本是天荒地老拖稿的《龍族》,還有一本就是把作者本人拖進去也填不滿坑的《盜墓筆記》。
《盜墓筆記》是我在手機上下下來,利用每天學習之余的時間偷偷地、一點一點地看完的。那時真的是愛慘了它,愛瓶邪CP,愛黑瞎子花兒爺,愛王胖子潘子,那個全本書只有十幾句話的小哥悶油瓶,是我那時的信仰。
現在,特別是在《盜墓筆記》網劇版出來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批它,批得體無完膚,我知道坑太多,賣腐,利益化,我什么都清楚,可是就是愛啊,愛需要什么理由呢?我是個不追星的人,但我沒想到,我第一個忠實擁護的人,會是一個二次元人物,小哥張起靈。
2015年8月17日。現在還記得,這是三叔給廣大書迷的承諾,《盜墓筆記》結局,十年之約,小哥歸來。那時正是我的假期,我期待了很久,我想背上包去長白,去接一個接不到的人。
可是沒人陪我去,我的父母笑我分不清現實和虛擬,并且告誡我馬上就要開學,我即將步入高三。很多因素,沉默和爭執,最終因為我的猶豫計劃擱置了。那天我待在家里刷微博,我看到有很多很多的稻米去了長白迎接小哥歸來,鋪天蓋地的橫幅,穿連帽衫的coser,還有晶瑩的雪。現實說他們傻,其實誰都知道我們等的人不會來,我們只是在安頓內心的那個小小的信仰。
后來,書沒有再看過了,情節也在慢慢忘掉。如果可以重來,8.17那天,我想說走就走,奔赴長白,圓我一個十年夢。我不想再放下手機遺憾得大哭,我想即使我被說成一個傻子也要任性一回。我一直都相信著,他們在另一個時間里,在杭州西湖邊的西冷印社旁的古董店里,一庭春雨瓢兒菜,滿架春風扁豆花。那么偏僻寂寞,卻又那么歡喜自適。
@加昕
我爸第一次打我耳光,是因為晚上九點鐘本該繼續做奧數題的我打起了瞌睡,那年我11歲。
在我的童年記憶里,奧數占據了大半壁江山,而在學奧數的那段時光中痛苦卻是唯一的基調。
小時候,我們家是一個典型的剛解決溫飽問題的傳統家庭,爸爸媽媽堅信讀書是唯一的出路。那個年頭,拿了一張重量級的奧賽證書簡直可以媲美一張重點初中的錄取通知書。我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但我也是個喜歡鋼琴喜歡藝術的“壞小孩”,爸媽名曰:玩物喪志!家庭經濟的現實條件只能允許我在奧數和鋼琴中選擇一個,我雖然不樂意,卻也很懂事地妥協了。
學了三年奧數,幾乎顆粒無收,我和爸媽都陷入痛苦循環的怪圈之中。高中畢業的那年暑假我去報名學了鋼琴,和一群小朋友一起坐在鋼琴前,我有些難為情。雖然我總是最快記住老師說的內容,但是手指僵硬地敲擊琴鍵,猶豫而滯澀,老師說:你的感覺不對。
我坐在琴房里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汗如雨下,堅持了一個月之后,我終于坐在鋼琴前崩潰大哭。那是我第一次感到痛心和絕望,我知道太晚了,對于有些夢想來說,真的太晚了!
我還記得最初聽到鋼琴曲時的那份驚艷,那些無數個幻想自己在琴鍵上十指翻飛的畫面,我曾經如此熱烈地渴望過,期待過!有時候我們會囿于現實,選擇把夢想放一放,到頭來卻發現有些夢想拖著拖著就沒了,化為永遠的遺憾。
現在毫無特色的我常常會想,如果當年我能再勇敢一些,再堅決一些,如果當年我能果斷地告訴爸媽:“我不要學奧數!我一點也不喜歡學奧數!我只要學鋼琴!!”現在會不會是一個不一樣的我了呢?可能至少我不會再后悔吧。
如果能重來,我多想像顧城詩中那個任性的孩子一樣,畫出笨拙的自由來,如果能重來,我想給自己一次機會,我想還自己一個閃閃發光的夢想,要是能重來,我定會撕了那奧數書!
@龍
五月,僅次于高考讓我記憶深刻,它給了我一次戀愛的機會,而我卻沒有好好珍惜。
如果能重來,我愿意回到上一年的五月,那時,機緣巧合,我與女神坐前后桌,我在后桌她在前桌,盡管那時的作業和考試特別多,時間也特別緊,但還是覺得很快樂,畢竟女神就坐在我的前面。
我真的特別渴望和她說話,可每次我都害怕我說的一些她不喜歡,害怕我周圍的人對我的目光,我只好向她問一些學習的問題,不管是自己會的還是自己不會的我都會問她,為的只是獲得一次和她說話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飛逝,我對她的感情與日俱增,睡覺前我總會想起她,我也總會發誓明天向她表白。可到了第二天總會在遇見她的那一刻而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害怕對方拒絕,害怕同學的嘲笑,就這樣我陷入了這么一個死循環。最終我們高考完,上了各自的大學。至今,我還不敢向她聯系。如果能重來,詩仙李白借我勇氣,我會約她到操場,說出我喜歡你,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等待。
@麻雀
去年的六月底高考出成績的那一天上午,我在書房為我們高中的班級做最后一件大事——將每個同學的名字編成詩句,作為班級華麗而文藝的畢業贈禮。但出成績以后,這項浩大而耗費才思的工程就再也沒有繼續。
在對我的成績條抹過眼淚之后父親的態度非常明確:這個分數線上根本沒有優秀的中文系專業,如果按照我一直以來的志愿構想堅持學中文,不可能有任何“出路”。那么,學什么呢?我之前做的所有志愿調查都圍繞著中文系進行展開,不填報中文系的大學未來,我從未想象。
于是接下來的一切都由父親搜集、分析、質詢以及決定,一直到志愿填報的截止日那天我都沒有忤逆過父親的意思,也再沒有將自己先前搜集的中文系資料搬上書桌,再沒有提過中文系三個字。只是在確認志愿前家庭討論的時候奶奶終于問我:這個志愿選擇,對于之前堅持中文系的你,是否愿意接受?
我答,我不愿意,但我接受。
父親于是勸我:上半輩子先掙錢,余生再搞文學。
其實我的讓步原因也很簡單:在高考失利之后,我始終認為自己辜負了這個對我寄予厚望的家庭。既然如此,我就不應該再任性抉擇而應該服從我的家庭為我安排的出路,用他們希望看到的未來對他們做出報答。
然而,當我面對解不出的經濟學問題和背不完的高數公式時我欲折筆撕書,當我在校級的文學類比賽中屢次獲獎時也沒能收獲任何的成就感。而當那些誤選了中文系的同學們在朋友圈痛斥“入派三聲”的古音律演變多么復雜多么令人生厭的時候,他們也不會知道我對這些“令人生厭”的課程,懷揣著多大的渴念和向往。
如果能重來,我會將搜集的所有中文系材料搬上書桌據理力爭,我會說服我的父親和我的整個家庭繼續支持我的夢想——不為任何人,只為自己的初心。父親勸我的話其實并沒有錯,只是對于我,當知道自己的余生要在文學里度過,我唯一的執念只是讓余生快點開始而已。
@藍莓醬不甜
秋收的田野里,灰色的野兔自由地在莊稼地里亂竄。當然,總有那么一兩只犯迷糊的兔子蹦著蹦著就迷了路,撞在收莊稼的父親的腿上,這時,最開心的的莫過于撒歡的我了,這意味著我又多了一個小玩伴。
傍晚,收割的步伐已經停下,回到家里,父親將兔子蓋在一個竹筐下,我硬是拔禿了門口的一小塊菜地,給兔子喂食。剛剛被放下的它顯得有些驚慌不定,耳朵不停地左右擺動,似乎在捕捉一切危險的動靜。
拿一片菜葉伸到它的嘴邊,它小心翼翼地靠過來,皺皺鼻子,小嘴一點一點地咀嚼著直到一整片葉子都吃完,它抬頭用那雙大眼睛默默地盯著我,登時我整顆心都被它給盯化了,我只能繳械投降,拿著菜葉一片又一片地喂它。時間流逝的很快父親一次又一次地催我睡覺,但是他不準我把兔子搬回家,只能放在外面無論我怎么央求都沒用。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爬起來滿心歡喜的去找兔子玩,然而,院子里,竹筐是掀開的,兔子已不見蹤影。我按耐下心中的不安,四處尋找,最后,在院子外的一堆草里發現了一只兔爪。
兔子被吃了!它被吃了!
父親說竹筐沒用石頭壓實,可能是野貓野狗餓急了,掀開竹筐把兔子給拖出去吃了。在這之后,我再也沒養過兔子。
事后,我總是在想,要是能重來,我再多為它考慮考慮,直接把養在房間里,結局會不會不同。
如果有一天我的理想被風雨淋濕,
你是否愿意回頭扶我一把?
如果有一天我無力前行,
你是否愿意陪我一個溫暖的午后?
在《變形記》里
城市孩子與農村孩子生活互換,
短短幾天時間就能夠給孩子們一個
“如果能重來”的機會。
面對鏡頭的表演,
外力的因素讓一切重來。
可是對普通人呢?
世上再無后悔藥,
你只能不斷前行。
讓遺憾少一點,
再少一點。
至少拿你的李白多練練匹配再排位闖蕩,
不然段位掉了誰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