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要離開了的時候。四年意味著什么,可能在幼年時你會學會走路,邁著不穩晃悠悠的小步子。牙牙學語,嘴里咕噥著自己開心別人費盡心思聽不懂的語言。又或者再大一點一年級學的兩千個漢字,那歌謠似得漢字也輕輕松松有趣又生動的掌握。每個孩子都要比著勁要認識更多漢字,背過更多的漢字歌謠。也許只為了那一朵朵色彩鮮艷的小紅花。
小時候總覺得自己最是獨特,非典時期每天隨身攜帶的體溫計,溫度記錄小本,又或者就算每天量,也不會告訴你們我根本不會看溫度計。這個呢是那個時候的小秘密,又或者后來以為自己能看懂了,其實不然。后來的后來誰也沒教會我,總覺得不會看體溫計是個異類。
再后來遇到這種就打馬哈哈,報出和別人一樣的正常體溫。小小的我也懂得蒙混過關。再后來發現非典過去了,不用每天上學量體溫了。這學看體溫計這件事也就擱淺。所幸后來高中的某一天就那么突然會看了溫度計,當時的歡呼雀躍只有那么令人歡喜了。
再到小學畢業的那一年,印象最為深刻,那一年,舉行了圣誕晚會,上去拉了一曲德國土鳳舞,在彈手風琴的過程中清楚聽到有人說你是不是亂彈的,其實當然不是亂彈的,可能當時手法太快,驚詫到了大家,應該是這樣。
那個時候學校舉行的篝火晚會,兩個電子琴,兩個小提琴,一個二胡,還有手風琴一起彈奏了《春眠不覺曉》。場面很熱鬧,那個時候班里受到了很多表揚。還記得那個篝火晚會的晚上有個男生告訴我不要緊張,要是緊張了就捏捏無名指。這個方法那個時候我沒有用,因為沒啥緊張的。但倒是一直沒有忘,總記得他拉住我對我很認真的說話。
初三那年記得就我們班和別的班方向不一樣,別的班都是坐北朝南,我們是早上看著東邊的太陽開始溫暖你,到了下午西邊的太陽一點也不手軟。早上東邊曬的你暖洋洋的,下午西邊的余暉照耀的你昏昏欲睡。就這樣班里成了學校唯一的有窗簾的班級。因禍得福。還記得早上早早起床洗頭發,卻急著上學沒有吹干,濕頭發就被班主任看到說自己愛美,早上起來還洗頭發。再后來還是遲到,被罰擦一個星期的黑板,擦黑板的人名字還得寫黑板上一星期。記得冬天很冷,每個老師的板書又是滿滿一黑板。一下課一個人擦啊擦,冷的手握著黑板擦都是僵硬的。然后有人一下課上去就幫我擦了黑板,搶了一個板擦。我也不能和他同時擦著黑板吧,畫風一定很不對。生命中總會出現那么幾個人,出現又默默消失。
好像初三記憶中的事情很多,每件事情印象都非常深刻,提前補課新書還沒到,就要買數學課本簡易版白皮書。然后正上課著,數學老師就給了我一根粉筆,錘了我背一下,讓我在愛我韓中后面的大花壇寫題去了,關鍵就我一個啊,我也很納悶為什么莫名其妙就被老師弄出去了,好吧還是冬天,我就在誰也看不見的用小樹叢修剪的愛我韓中四個大字的花壇后面用粉筆發呆,因為我不會啊,天氣那叫一個嚴寒啊,蹲在地上就開啟發呆模式,冷啊冷。還碰到了遲到了的同學,在外面也算不孤身一人了。然后看別人給的答案總算是做出來了。當然是抄的。然后冷冷的趁下課回去問別人為什么讓我出去,死也要死個明白。原來是因為老師看到了他布置的題我確是空白。那個時候真的不知道是作業的,不然怎么著也得寫上的。
悲慘的事情總是和數學有關,因為自習課喊了一聲,忘記數學老師也在。又被數學老師給一根粉筆被叫上黑板寫題,他總是不罵你什么也不說,就是給你個粉筆再賜你道題,說是寫完了再下來,背后五六十人在自習,可我呢就是下不來,因為不會啊。數學白癡就是我。后來拿了同學背著老師偷偷跑上來給的答案抄完就下去了,但是忍不住就哭了,現在想想自己不會做題被揪上去,人家給了我答案自己下來以后卻委屈的哭了,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挺有回憶的。自己笨還愛哭哈哈。可能青春里突如其來的眼淚自己也拿它沒辦法。
三年的高中經過高考又到了四年的大學,大學也要即將結束了。大一校區是在一個古鎮,名字叫安仁,大一上學期就是被各種繞口令古詩詞鑒賞圍繞著,從巴老爺有八十八顆芭蕉樹背到白廟里的白貓叼著白廟里的白帽跑出了白廟,老龍惱怒鬧老農多少人點殺時死在了nl上,新郎和新娘拉梨挖泥還要多讀書。梁上的兩對倒吊鳥傻傻惦記著泥里的鳥倒吊。七巷的漆匠和西巷的錫巷簡直要把人繞死。還有男演員女演員的同臺演戲的方言,吹亂了藤動銅鈴響,風停藤定銅鈴也靜了。鮑保的寶寶愛吃漢堡包,葆豹的寶寶愛吃油爆包,倆人還非要比。那顛倒歌唱的天上打雷沒有響,地上石頭滾上坡。江里駱駝會下蛋,山上鯉魚搭成窩。臘月苦熱直流汗,六月爆冷打哆嗦。姐在房中頭梳手,門外口袋拖駱駝。想起來很有畫面感。而且不能細想,否則那頭梳手是什么鬼呢。還有《王昭君》《笠翁對韻》,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是的正在翻大一的繞口令,難以想象那個時候真的是背了這么多,原諒我用繞口令湊了也么多字數,大三每次報花名到了后面我們班就默默的沒了聲音,只能背背最簡單的調到敵島打特盜了。還有一道黑,兩道黑,三四五六七道黑的粉紅墻上畫川字。滿天星是很美的,只吹的:星散,坑平,冰化,松倒,鷹飛,僧走,燈滅,經亂,釘掉,弓翻的更美的一個繞口令。
還有那古詩詞中的: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滿滿的,都是記憶中漸漸遠去模糊影子。
還有大一門口的土豆餅,生意異常火爆的陜西涼皮。當然剛進大一時的軍訓,那個時候米飯也不愛吃,豆子居然是一道菜,還有白水煮冬瓜,可能不是白水,但是就是沒味道,雞的腥味還那么明顯。剛來成都一下就先是軍訓飯的洗禮,真的太痛苦了,蒸南瓜也是一道菜,水煮冬瓜也是一道菜,每天早上的煮雞蛋也不吃,稀飯也喝不下去,說到底這樣看來還是自己太挑食了,每天吃一丟丟飯然后過一天。然后中午吃飯的時候總有人吃著吃著眼淚吧嗒吧嗒就紅了眼眶,當然我也是其中的一個,不過我只是紅了眼眶,沒掉眼淚,因為吃飯不能發出聲音,想想一個人在那流眼淚有點傻,我就默默地忍了,再說又不是不給飯吃,人家小值日打那么多人飯也很辛苦的,也就不好意思哭了。果然學校要先苦其那些心志,勞其那些筋骨,然后再餓著其體膚。
大一的徐偉老師上課總是鼓勵著我們,認真的王韋皓老師分析我們各種的語音缺點和缺陷。導致那個時候別人一開口就已經自動在腦海中畫出別人說這個字舌頭的動程。后鼻韻掛上沒,是平舌音還是翹舌音,nl又說的清不清楚,多少人點殺時又死在了nl上。說話時口型有沒有很夸張,到不到位。那個時候簡直走火入魔了,不過甘愿為此。瘋了又活了。
在大一結束時拖著五六七八個行李袋來到了大二校區。那個時候聽說如果在大二校區上課,可以聽到對面歡樂谷里面青蛙跳的尖叫聲。不過我是沒有聽到。想想是為了比喻從安仁鎮上來到了城鄉結合部,離大城市市里又近了一步的真實貼切感受。大一的鎮上的土土的我還想聽過山車的尖叫呢。
大二事情很多,拍不完的片子,寫不完的思維作業,和搶也搶不到的思維回課。很多人肯定看不懂思維這塊,沒關系,以前知道一本書《天才在左,瘋子在右》,記得有個人說自己能看到人類大腦思考時,周圍會出現蛛絲一樣的東西。我就想說那我們思維考試的時候學校周圍上空一定被巨大的蜘蛛網籠罩著。大家的大腦都在飛速轉動。
印象最深刻是去成都支付寶采訪,現在想來運氣真是好,如果那天沒有遇到那個進門刷卡的員工,又接著蹭著人家的卡上了電梯,又死纏爛打的說服人家總經理接受采訪,運氣真是好到爆棚。不過那個時候突然也就理解到人家阿里巴巴支付寶為什么這么成功了。愿意接待當時僅僅只是學校的學生的我們,并且答應我們在雙十一那天同意采訪,事后發去了感謝短信,居然還得到了回信,其實本該不用這么做,完全可以拒絕我們的采訪,一個理由就可以打發我們離開,可是別人沒有。也許有人會說人家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蒙騙你們這些學生。可是有的人可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總之很感謝接受我們采訪還回了信的人,愿意看待別人最好的一面,而不是妄自揣摩。不論最后的結果如何,覺得自己沒白來這一趟。我也就心滿意足知足者常樂了。
大二每天六點半起床,六點五十點名,開始雷打不動的晨練,上的最久的一次課從早上六點半開始到晚上九點多,10節課加上晨練,果然就是被這么鍛煉出來的,當然也感謝我們大二的老師,孫老,趙曉蓉老師,齊揚老師,呂丹老師,在播音和主持上孜孜不倦的教導我們。雖然自己沒多好,但還是謝謝我們的老師。不然自己連渣渣都不是。
愿意用最好的一面去看很多事情,這也是一種進步,或者你說自欺欺人也好,反正我是覺得挺好。
記得大二有兩門課掛掉了,一個是非編,聽到非編掛了那個時候正在兵馬俑,真的剛放進嘴里的肉肉也覺得瞬間沒味道了,真的一點都不夸張。考非編真的每次到最后電腦都崩潰,就算就保存了也什么都沒有,最后一步做的那么多東西沒了,看到最后電腦崩潰了,自己也崩潰了,本來對于自己弄那些電腦的東西很不擅長,一步一步跟著別人做,問別人,到最后沒了再剩十分鐘重頭來過。真的超級委屈,考完就委屈的哭了。還有攝像也掛了,攝像也是掛的很委屈啊,明明說筆試過了就不掛了,明明說筆試過了就不掛了,記得那個時候冬天超級冷,穿了春天的裙子去拍結果我成唯一一個筆試過了還把我掛了。記得那個時候冬天超級冷,穿了春天的裙子去拍mv,冷的死,兩個傻子第一次學第一次拍。真的很不容易。聽到攝像掛了自己在家里的廁所哭了最起碼半個小時。為什么掛了兩門這么委屈呢,可能是因為自己真的努力在乎在意過吧。還有每次大一大二臨考試前,大家都還是復習了的,孫老的那個筆記重點也曾經一個個全部背過的,雖然現在秒忘了。思維記了那么多的有的。還有各種主持播音的稿子,回憶挺多的,還是愛過自己的專業。我們也終究烙下了這個學校或多或少的印記。
大二暑假去實習,跟著編導攝像七天去了西安的藍天和太平森林公園,挺辛苦的,每天白天從六點多開始拍到晚上11點,幸虧在學校這個強度經常有,否則早都撐不住了。然后晚上回去還被拉去打升級,現學的我總是被別人誤以為耍賴,其實真的沒有耍賴,玩還沒玩精呢。這樣算下來每天睡三四個小時,住的民宿也沒有風扇和空調,二樓悶熱啊,有一天晚上八點多上鏡的前一秒留鼻血,然后接下來幾天睡前總是留鼻血。每次攝像的見我都要擺出兩管鼻血的姿勢嘲笑我。
每次到了吃飯的時候,大圓桌可以坐10個人,正吃著就會有各種蜜蜂飛來攪局,掉到果啤了,飛到盤子里,或者在你身邊驚嚇你。所以吃飯還要防著四面八方來的勤勞的小蜜蜂。
還有和編導姐姐忙里偷閑去了河邊玩,當然沒有見到魚。沿途聞著游客在河邊燒烤的香味,那個時候好想吃。
還記得那座橋,搖搖晃晃的,拍了很多美拍。還借了隔壁人家的小摩托車,牙長一點的路騎起來也是很開心,因為別人都是走著的。
零散的記憶開始涌上來,七天很累也很歡樂,重點學到了很多。
時間一晃到了大三,趙萬斌老師的四次片子印象挺深刻,四眼學霸的逆襲故事,長鏡頭中的你怎么老喝檸檬水,十分鐘的長鏡頭,分兩個星期拍了十幾遍,天氣還爆冷,風呼呼吹著。還有我們演員的撕逼大戰為了搶奪一個男人拼了。我加一個10分鐘片子的字幕研究edius了一天,想想自己好菜。不過學到了很多。最起碼會簡單剪剪片子。
最后的一晚上幾乎沒睡,樓上的一直在丁丁當當收拾東西,四點才幾乎入睡,可能是五點多我也不知道又被吵醒,這是在這個這樣的房間最后一天。最后一個夏天,是真的要說再見了。懂我沒說的和沒說出口的,我就是這么討厭的一個人,會給你做好吃的,多放花生。該彌留保留的你還是會在我心上。不會走的。我記得。真的。記得。
還有很多一輩子的梗。
開心果和QQ糖,有句話不是說喜歡一個人好像突然有了軟肋,又好像突然有了鎧甲。所以延伸沒談戀愛就是軟軟的QQ糖,談了戀愛的很開心又有殼就是開心果了。QQ糖還要互相折磨著。
不會忘記大二剛來新校區每天轟隆隆的飛機吵的人總睡不好。
不會忘記笑的太開心帽子掉進舍友的洗臉盆里。
一定會記得吃飯吃太多把自己吃到吐。
把這些畫面一個一個記下,就不怕以后想不起來責怪自己記性不好了,因為現在總會怪自己以前的事情不記得。
想了想就用這不褪色的文字,三言兩語的來紀念這大學的時光,雖然只是三言兩語,三言兩語但也已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