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葷一素七塊錢,一葷兩素九塊錢。他問我要吃什么菜,我說‘一葷一素吧。’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愛吃什么,這么幾塊錢我還有’我忽然有些窘迫,就隨便點了兩個。 快餐店的環境真的不敢恭維,
桌子上還推著上一個食客的碗碟。四周都坐滿了人,嘈雜得很。我猶豫著不知該坐哪桌。 他兩手端著盤子,嘴里還咬了根煙,‘將就著坐吧。’放了餐盤,又從鄰桌抽了幾張餐巾紙,塞到我手里。 吃了沒一會,就另有一個司機做過來拼桌。這里地靠南邊,又是盛夏,不光拼桌的司機師傅,連著他也是穿著薄薄的一件背心,再者赤裸著上身的也不在少數。 飯菜實在說不上美味,所幸飯粒沒有夾生。我扒了幾口白飯,就噎著了。他便拿了只碗,給我打了一碗免費的紫菜湯。說是紫菜湯,也沒看見紫菜的影。 一葷兩素沒吃完,紫菜湯到是喝的精光。 ‘吃完了嗎?吃完了就回去吧。’他又點了根煙,也不抽,就夾在兩指間。我從口袋里拿了張紙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汗。隨即抬頭看他,‘好了,我們走吧!’ 我站起身,他卻坐著不動。‘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回自己家去吧。’ ‘我知道啊,那我要走了,再見。’其實在來之前就預想到了這種情況,這種最壞的情況。我看著他的眼睛,又說‘那下次等你空了,我再來看你。’話說著,眼淚又掉下來。我摸了一把,轉身往店外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別這樣,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想猜了,每次都要我猜來猜去的,很好玩嗎?放手!我要回去了!’我掙扎著,狠狠地瞪著他。‘放松!’ 他又一把用力幫我圈在懷里,‘別鬧,乖一點,好不好?’ 我還是沒回家,他把車停在一家旅館門口。我斜挎著包,下了車。剛走到前臺想要個標間,他的電話就追過來,‘出來,回我家。’我回,‘又干嘛?不是你把我帶這兒來的嗎?’ ‘出來,這種小旅館我不放心你一個人,還是先回我家。’透著糊了一層油的窗玻璃,我看見他坐在車里,握著手機的樣子。 ‘哦,知道啦,馬上來。’
師傅囑咐師兄與我去救一個姑娘,費勁千辛萬苦,我將她救出。彼時駛一葉小舟在湖上,她老遠就望見師兄立于湖心島上,一直催促著我快些前行。我抬頭見他一身白袍,素手執簫,與我身旁的姑娘雙目傳情。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便捻了雙指,變個術法讓那小舟徑自往那島去,我借了力飛身到了岸邊。遠遠見著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師兄道,“感覺如何?先將解藥服下。”他從懷中摸出一個錦盒遞與她,她也魏微笑著接過。 唉,我想我真是吃力不討好,早知我師兄竟是這樣的心意不如讓他英雄救美。轉身繞進了一處小田地,小徑旁開滿了花,我提著劍,一路走一路罵,“什么花這么難看,還不如我種的。。。。” “你說的倒是輕巧,怎么不見你中呢?”我驚愕,回見果然是師兄的臉。“那姑娘呢?毒解完了?” 其實我的潛臺詞是約會好了?這么有閑情來管我?“你這么兇神惡煞的是做什么?”他卻反問。 “為著你的相好我可是受了大罪過,你到好謝字沒有一個。。。”忽然覺得心口鈍痛,雙眼發黑就人事不醒了。 我拜在師傅門下已是他最小弟子,學的時間短,術法也不夠精簡,幸好腦子還算活絡。師傅一直想著要給我好好歷練一下,此次得了機會,我也欣然前往。進塔前,師傅囑托師兄先摘株靈草,用于煉解藥。我等的不耐煩,先一步入塔。想來也是,我一個才修了多長時間的小弟子,怎么打的過千年的妖獸,師兄把我和那姑娘從妖獸爪下救出的時候,那姑娘算是我拼了小命護著她,僅是被濁氣所傷,而我左肩卻是有道不小的咬痕。當下,不想毒發攻心,幾乎小命難保。 后來,師姐和我說,是師兄祭了他的靈器才換回我一條小命。靈器全憑自己多年苦心修煉術法所得,法器本是難得,再加之師兄的靈器真身又是一盞小巧的玲瓏燈,師傅對此也是贊不絕口,更不說這可是他這么多年的心血。他這么小氣巴拉的人,竟把玲瓏燈給了我,況且我們平日里還不怎么對頭。為此,我甚為愧疚。 挑了一個風清氣朗的好日子,我在后花園極其偶然的偶遇了師兄。他仍是一身白袍,見到我也還是那副萬年不變 的臭臉。看著他的臭臉,我有點生氣不過想著我是來報恩的,要忍住!于是笑嘻嘻的湊上去,“師兄,您來游園吶?” “何事?快說!”他一臉的嫌棄,也不等我,就邁開腿走了。可我還是不能放棄呀! “無事無事,就來問問您老人家近來身體可好?” “把你對師傅的那套收起來,勞駕勞駕。”他一把推開熱情的我,穿過了前廊,獨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我若有所思,聽師姐說,祭了靈器 原主修為大大損耗,有些人還為此傷了元神,“小樣,恢復的還挺快!” 此番師兄的所作所為肯定是要被師傅大加贊賞的,說不定吃晚飯還能加個雞腿啥的!唉,雞腿什么的,最好吃了……三年前,師傅說我們應該要下山看看,也應該讓我歷練歷練。所以,是從決定下南山的那一刻,師傅就已漸入紅塵。 師傅還有一個兒子,不過四歲,三歲有余。平時都是我在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所以小家伙和我很親。 一日,師傅把他兒子安頓在馬車里,接著就帶著我去和人會面。一進門師傅卻讓我躲在房梁上,是很古老的房子,大梁全是雕花的木刻,散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我無心去看,一直注意著屋子里的動靜。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一個女子進來了。我蹲累了,可師傅還沒說讓我下去,只好一直蹲著。女子和師傅坐在桌邊,師傅親手為了她制了一盞茶。 我忽然覺得有些口渴,也有些難過。從師十年,師傅從未為我倒過一盞茶,更別說制茶了。他總說,孩子可好?飯做了嗎?衣服洗了嗎?今日的劍法練了嗎?如此云云。 腿都全麻了,那女子才站起身。師傅送她到了門口,和上門才出聲,下來。我未動,他又說,下來。我仍是不動,畢竟腿麻也是一種痛。師傅坐在桌邊拿起未喝盡的茶盞道,怎么還不下來?我羞愧難當,囁嚅著,師傅,腿麻了……師傅放下茶杯,看了我一眼。 這下子,我更尷尬了,羞得滿臉通紅。師傅看著我,靜默了幾秒。隨即屈身一跳,把我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