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徐名濤《北京往事》:第一節

(以下省略書名號)

北京往事


看北京往事,不記得有多少遍了,這次用了一些時間,相當于把吃完的食物再細細嚼了一遍,告訴別人這反復咀嚼的味道怎么樣。

書名命名為北京往事,和北京本地人沒有多少毛錢的關系,除了文中前半部分出現過的施大爺(他是戰亂時期逃到北京的,原來也是外地人)算是北京本地人,更多的篇幅放在了以主人公高文為中心的個人經歷上。他與眾多人的在生活中的交叉,改變了他自己,也改變了很多與他有關的人的命運。

北京往事


在許多人看來,作為知名作家的高文,應該是活得非常瀟灑的:與自己中年年齡不相符的年輕英俊樣貌,憑借一部作品一炮而紅且經久不衰的知名度,多段令人艷羨的艷遇…在他人眼中,高文在北京混的如魚得水,風生水起,而真實情況是,他患有抑郁癥,他極度恐懼妻子,甚至很大一部分得病的原因是來自于這種恐懼,他用散兵游勇式的放縱和寫作來逃避現實的恐懼,而一旦停下這兩種活動,痛苦會充盈全身,無法自拔,他由此在這種循環中往復。后來如何打破這樣的循環,則必須看完全部篇幅到最后,結尾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尤其對普通觀眾而言,不了解抑郁的折磨,無法通過簡單的跳讀理解最后的釋懷。

北京往事


首先講高文遇到的第一個人。盛珠,一個來自安徽小鎮的姑娘,為了患精神病的丈夫闖京城掙錢。遇上高文第一天就敢跟著他回家一起住并在房東面前假扮高文妻子,這種勇氣可能來自于過往被打成“女流氓”的經歷,也來自于為丈夫犧牲一切的決心。遇上高文,是她有能力治好丈夫的病的原因,也是后來慘死于丈夫刀下的原因。在陌生的大城市里,她先后在文化餐館里做服務員,做過皮肉生意,甚至和來自非洲的酋長的女兒“做過”買賣。當她用千辛萬苦掙的一筆筆浸滿屈辱的淚水和汗水治療費治好丈夫的時候,丈夫柯迪恢復后卻緊抓“你是不是和著名作家睡覺了?”這個問題不放,并引發他的病癥,引發慘案。這一段故事看得人揪心,不禁思考,究竟怎樣做才是對的?普通人尤其是一個普通女人,跨過了一些社會公認的倫理道德規則,踩過了所謂的紅線,為了自己所愛的人付出了那么多,結局卻是悲慘的。她漂亮,她善良,曾經為幫助過自己的高文的遭遇擔憂,疏解他內心的痛苦;給同是餐廳員工的同事兼好友小霞上了重要一課,把一次“交際”得來的錢撕的粉碎,在小霞心中樹立起一堵高墻,不讓她走那錯誤的一步;把丈夫接到北京最好的醫院治療,請知名外國專家問診,似乎她做的一切,忍辱負重的一切在柯迪手起刀落后,都變成了泡影。人最大的絕望便是,給你一個可望也可及的希望,在你達到目標后又馬上收回。不得不說,喜劇里蘊含悲劇的種子,作者做到了,作家高文也做到了。

郝青是作者臨時插進來的人物,她作為高文正式的妻子,卻從沒有和他有過真愛,也沒有過夫妻生活。她性格暴躁,敏感多疑,一心想抓高文出軌的證據,以此來掩飾自己早已和新疆的單位里領導鬼混的事實(事實上連女兒都不是高文親生的)。突擊來北京,正如很多現實中的突擊檢查一樣,對于高文安排她住旅館,她諸多不滿,認為他的住處金屋藏嬌。她無理取鬧,她暗中跟蹤,甚至不惜用高文作品抄襲她創作的歌詞作為要挾,直擊他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的抑郁長久不息(這也是他不敢離婚的原因,害怕身敗名裂)。直至她抓到了“現行”,高文在夜晚的巷子里“拒絕”了女孩的獻身,她痛哭流涕,誤解了也是對他的一種解脫。她是不幸的,因為她挽留的是一個一點都不愛她的男人;她是殘忍的,因為她一次又一次用毫不存在的“抄襲”傷害高文(然而這歌詞經后面高文的初戀情人查證,歌詞翻譯自外國歌曲,真正抄襲的是郝青而不是高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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