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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妹問我說你咋都不更新公眾好了,我說對啊我最近也打算更新來著。
其實這句話是不對的,我從放暑假前就這么打算了,然而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東西一直拖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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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特別相信一句話:計劃趕不上變化。那時候暑假的第一天就會規劃好每天要做的暑假作業的量,幻想著可以提前做完那本薄薄的快樂暑期然后毫無負擔地玩一暑假,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不知名魔咒最后還是要在開學前一天晚上拼命補作業。
于是從小學畢業到高中畢業前我都把自己趕不完暑假作業的錯歸在了“變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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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中的最后一個寒假,我在開學前一天的晚上一邊窩在床上絕望地補作業一邊懊惱地想自己為什么不早點開始做作業時突然明白,所謂的“變化”并不是什么生活魔咒,只是我每一天荒廢的時間在最后時刻出來刷了把存在感而已。
這種現象與其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倒不如說是“自食惡果”更來得恰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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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這段文字之前我正在微信上問雅思和托福有啥區別,回答我的朋友說著說著給了我一個whv(working and holiday visa)的鏈接,問我對未來有啥想法。
“你對未來有什么想法?”
每個人都在問我這個問題,從三年沒見的初中同學到來我家吃了個飯就走的親戚都在問這個問題。
然而不管我給出了什么答案他們的反應也都不會有什么起伏,三言兩語后就能岔開話題,像是例行公事般對于這個年紀的我問一句這個年紀的我該面對的問題,以引起我對未來的恐慌就算功成圓滿。
當然最后一句只是我的惡意揣測。
話題回到我的朋友,她又問我,那你對未來的框架總有吧?
我想了很久回她框架是到什么程度。
回完這句話我就去吃飯了,吃飯的時候我突然難過地想到她肯定對我特別失望吧,我連未來的框架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我也不懂我腦子里想到的模模糊糊的未來到底是不是所謂的框架,沒有什么場景是特別清晰的,也沒有什么場景是能夠燃起我的斗志去好好描繪它的。
我像是一汪死水泛不起一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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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時學了一門課叫《環境毒理學》,這門課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是對我來說它又是有點特別的。
這門課的專業名詞特別多特別拗口,而且閉卷考。我花了三天以上的時間去復習這門課,結果坐在考卷前腦子一片空白。
走出考場之后我就哭了,非常丟人,現在想起來也丟人得不行。
同學在一旁安慰我說沒關系我也很多沒寫出來,我跟她說我真的復習了很多天,那些試劑名字翻來覆去地背,然后那些實驗過程我一個字也沒寫出來。她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沒說。
雖然很蠢,但那大概是我第一次不得不承認我只是個比普通人還要傻的普通人。
我那漫長又固執的中二期終于在那一刻跟著我的眼淚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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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妹說我有時候說的一大段話會讓人覺得有點道理。但其實我并不擅長跟別人這么走心地聊天,或者說,我不喜歡把自己的迷茫or軟肋表現給別人看。
我不喜歡跟別人說天哪我好迷茫我完全不知道我畢業了要怎么辦我該怎么辦。說實話我并不覺得說出了這種話就會有什么實用性的收獲,最后的發展無非是兩人互訴煩惱然后各自都沒得到解決。
所以一般這種話我就跟杞妹說說,說完就完了。
“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耳機里傳來這一句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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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個月聯系上了很多年沒聯系的初中同學,我們初中時關系特別好天天一起上下學,后來高中畢業后就再也沒聯系過了,不知道為什么斷了聯系,大概因為我手機被偷了丟失了她的聯系方式。
她說了一大堆她的生活很迷茫之類的內容,我也很認真地回了她一大堆話。幾個月后看到她在她的文章里提到我,說我給了她一個可以前進的開始。
可以前進的開始,是我自己概括的。
我那時候覺得特別開心,有人因為我的話而向前走了一點點,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有點難過,所有人的風景都在前進,而我只有時間在不可抑制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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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這一大段的文字當作一個開始吧,能不能前進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