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職場:高嶺之花為她甘愿下神壇
主角:苑明皙曲知遙
作者:苗家
類型:現代言情
這本書主要講述的是:《職場:高嶺之花為她甘愿下神壇》火爆上線啦!這本書耐看情感真摯,作者“苗家”的原創精品作,苑明皙曲知遙主人公,精彩內容選節:“嗯,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曲知遙故意將朋友這兩個字加重了。
“我也很高興,可是若你不單單當我是好朋友,我會更高興。”何抗抗幾乎是不遲疑地說出來這句話。
這話叫曲知遙沒法回答,每次遇到這種無法回答的問題,她就會習慣性地垂下頭。
她想著,第一次見到何抗抗時,絕對想不到他是個這么直接的人。
見她沒有搭腔,他又繼續說下去:“我這個人就是這么一推一塊,你也看到了。這兩家店面盈利是盈利,可除去人員工資,水電氣暖的費用,到手的并沒有那么可觀了。不過也是比普通上班族要強一些的。我是醫學生,整個學生時代都很忙碌,沒有交過女朋友。
他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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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因為宋文的一跪,曲知遙成了安順市靜海縣政府綜合樓的名人。
“遙遙,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看著捧著一大束玫瑰,跪在縣文旅局辦公室門口,幾乎要聲淚俱下的宋文,本就怯懦社恐的曲知遙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小曲啊,你們年輕人之間談朋友,吵吵鬧鬧很正常,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宋人長得帥氣,家庭條件又好,該原諒就原諒哈!”說話的是曲知遙的直屬領導,靜海縣文旅局辦公室主任潘遠圖,“再說,要是尤局長路過看見了,也不太好吧。”
曲知遙無法,只好硬著頭皮站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宋文的身旁,小聲說道:“你快點起來,有話出去說。”
“你原諒我了?”見曲知遙出來,宋文便換了一張臉。
這張臉正如方才潘主任所說的那般,白皙透亮,棱角分明。
可誰又能想到,私底下,這張臉卻是那么猙獰可怖?
昨晚,吃完烤肉的兩人在街上散步。
迎面遇上一外地中年大哥打聽人民公園怎么走。
曲知遙性格好,見問到了自己頭上,便很有耐心地回答。
那位大哥自然也是誠懇道謝。
可立在一旁的宋文卻怒視她,重重地拋出了句:“狐貍精!”
曲知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知他這股怒氣從何而來,便問道,“你說什么?”
“狐貍精,狐貍精,你做得出,還不讓別人說了?”宋文嗓門很大且理直氣壯。
夏夜里,出來遛彎的人很多。
曲知遙見已有路人側目,不想當眾丟人,便轉身離開。
誰知,宋文卻追了上去,緊緊抓住她的右臂,用力地拉扯。
她白皙的胳膊上瞬間就有個清晰的紅痕。
北方人無論男女,都愛伸張正義。
因旁邊有人呵斥,曲知遙才得以脫身。
回去之后,她沒有接宋文的電話,只是發了一條微信:我們分手吧!
宋文這樣,并不是第一回。
他們交往了四個月,美好的回憶并不多。
約會的時候,宋文總是偷偷查看她的手機,且愿意在朋友面前打壓她,說些難聽的話。
可是,動手還是第一次。
夜里,想起宋文眼里的兇光,她還是很害怕。
若當時不是在街上,若是周圍沒有正直的路人,那他又會做出什么事情?
次日起床之后,她想將這件事告訴給舅舅、舅媽。
今年27歲的她,三年前省考,考取了離家三百多公里的安順市靜海縣文廣旅局的公務員。
之所以會報考這里,是因為她的舅舅、舅媽都在靜海縣工作。
舅舅林振任縣公安局政委,舅媽魯曉梅在縣婦聯下屬的婦女兒童事務服務中心任主任。
相較于舅舅家的風光,曲知遙家里的光景就很是慘淡。
她四歲時,父母離異。
母親去了外市。
她只能跟著父親生活。
不久之后,父親也再婚了,繼母還帶著個小她一歲的女孩。
在她小升初那年,父親和繼母生了一個男孩。
多年在復雜的環境中生活,她變得寡言敏感,有些輕微社恐。
如愿考上公務員,并暫時住在自小對她不錯的舅舅家,她心里是高興的。
可沒有想到,和她一起參加省考的舅舅家的表姐林琳卻沒有上岸。
等到表姐三戰仍沒有上岸時,這個家的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
盡管舅舅很護著他,并因官職高,在家能壓制住舅媽,可仍是有些話會傳到曲知遙的耳朵里。
也無非是說她不會打扮、見人又不會說話,一點也不像工作好幾年的樣子。
這些年,這種話她聽得多了。
每次和繼妹有爭執的時候,繼母總會含沙射影。
小時候她還會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大起來之后便學會了堵住耳朵,就算是堵不住,也當做是耳邊風。
雖說舅媽說話直率些,可對她的個人問題還是很上心的。
婦聯組織單身聯誼活動時,她每次都叫曲知遙去參加。
可曲知遙沒有戀愛經驗,又有些輕微社恐,一想到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與人談情說愛,便渾身不自在,便拒絕了舅媽的好意。
一年前,舅媽開始熱衷給她安排相親,介紹的也都是家境不錯的縣里、或是市里的公務員。
她的樣貌、身材還是能拿得出手的,男方也都還比較滿意,可總是見了一面都沒了下文,曲知遙知道那是男方家里挑剔她的家庭情況。
直到五個月前,舅媽將閨蜜陳娟的兒子宋文介紹給了她。
陳娟在安順市小有名氣,開了很大的一間家具廠,是女性創業的典范。
她只有宋文這么一個兒子,將在靜海縣建分廠的事情都交由他打理。
她也是一個人帶著孩子,并不在乎曲知遙是單親家庭。
經常說,他們做生意的人,就想找個工作穩定的對象,掙多掙少沒有關系,他們家也不差這三瓜兩棗的。
宋文今年30歲,長相不錯,說話辦事也很外場。
連一向嚴肅的舅舅都對他贊不絕口。
曲知遙想著,自己的年紀也大了,在這種小地方,這種家庭就算是好家庭。
所以,盡管之前她已經察覺宋文在人前人后的做派很不一樣,甚至還有過鬼鬼祟祟的行為,也想著再觀望觀望。
可這一次,她實在是忍不了。
他們兩個人這還沒怎么樣呢,他就能當街和她耍狠,這往后下去還得了?
家暴只有一次和無數次。
這句話還是深受其害的媽媽同她說的。
曲知遙打定了主意之后,就不想再更改。
第2章
曲知遙走出自己的房間,可只看見舅舅林振一個人在吃早飯。
“舅媽已經出去了么?”
“她今天下鄉,市里來檢查。”
林振看著外甥女心事重重,“遙遙,有事?”
聽見舅舅這么問,曲知遙很想將自己的決定和心里的委屈一股腦地倒給他,可是舅舅畢竟不是爸爸,就算是她爸爸,在家里添了弟弟之后,也很少再傾聽她的心事。
再說,宋文的媽媽陳娟畢竟是舅媽的閨蜜。
還是當著舅媽的面說比較好,若不然,脾氣不好的舅舅先聽完,再訓斥舅媽一頓。
她在這個家就更不好待了。
“沒事,只是最近工作有點忙。
市里看好李隆鎮的皮影戲和凱旋碑,說是讓局里盡快申報申遺,需要準備的材料有點多。”
其實,好多的材料都應該是業務科室準備的。
可是那幾個科室負責人都說她是漢語言專業的,叫她幫著潤潤稿子。
說是潤潤,也就是重新寫。
曲知遙不會拒絕別人,只能自己挨累。
“年輕人,多干些活是好事。
別忘了勞逸結合。”
舅舅在家里說話和在單位的風格差不許多。
曲知遙心里有事,洗漱打扮就慢了幾分,可還是在八點十五分左右到了單位。
因為上午九點,她要跟著尤局長、潘主任,坐政府的大巴車去李隆鎮。
縣文廣旅局在縣政府綜合樓六樓,編制不足二十人。
可下設事業單位縣文廣旅中心人數將近八十人,除了文化館、圖書館等機構另有辦公地點,剩余的人員都同局里的人在一處辦公。
曲知遙是省城楓市一所普通211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的,考的崗位是辦公室文字綜合。
辦公室的工作事多且雜,需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
她本就有些社恐,同陌生人打交道時很有心理障礙。
她屋里坐著五個人,辦公室主任潘遠圖五十多歲,比她爸爸年紀都大。
兩個是四十歲左右的大姐,張靜、王晶,日常談話內容就是雞娃。
剩下一個是去年考過來的公務員孫涵美,也是個女孩子。
其他單位的人都戲稱潘主任好福氣,帶著一隊娘子軍。
潘遠圖都會苦笑回懟,“這福氣給你們,你們要不要?”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曲知遙年紀雖小,也能了解一二。
再加上,比她小一歲的孫涵美性格外向,很愛表現,平時不是幫潘主任沏茶,就是幫兩個大姐下樓取快遞,更襯得她木訥不會辦事。
哪怕她活干得是最多的。
果然,她一坐下,就聽見,張靜、王晶兩大姐在討論輔導孩子寫作業如何令人頭禿。
孫涵美依舊圍著潘主任轉。
潘主任看見她進來了,便吩咐道:“小曲,你再好好將材料梳理下,今天上午,去李隆鎮的規格高了些,不僅是咱們尤局長去,省里來掛職的副縣長也要去。”
“省里來掛職的苑明皙縣長?”孫涵美一雙機靈的眼睛開始放光,“我昨天去政府大樓送材料看見他了,省里來的人,氣質就是出挑。
個子又高,還斯斯文文的。
潘主任,聽說凡是來掛職的,回去就會提拔重用,是不是有這回事啊?”
“那是自然,他剛三十歲出頭。
聽說大有來頭。”
曲知遙對這個八卦絲毫不感興趣,也搞不懂為何孫涵美如此興奮。
省里來的大人物和她們這些小科員又有什么關系?再說,長得斯斯文文舉止就一定斯斯文文么?宋文在外人看來還是一副斯文模樣呢。
開研討會需要準備的材料,早已經準備好、打印好、裝在了文件袋里。
曲知遙案頭的資料是尤局長額外“關照”她的,是關于凱旋碑在不同歷史時期,為符合主流審美而做過的修繕工作的情況概述。
當時,尤局長說,這凱旋碑歷經數個朝代,外墻的形狀總是有變化。
文化系統的領導多是文人,若是有人想要了解這些,她便可以匯報,也算是打個有把握之仗。
尤天放之前在縣教育局任副局長,這才調過來不到一個月。
什么事情都要打個提前量,她便更要忙一些。
想著材料中有幾個年份還需再確認下,她便與李隆鎮文化站通了電話。
誰料到,剛說了沒幾句,走廊里就傳來了喧鬧聲。
多年來,她在人群里,一直都像只鵪鶉般縮著。
壓根也沒想到這喧鬧聲會和自己有關。
等聽到宋文的聲音時,才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宋文來過綜合樓接過她幾次,因開的是豪車,難免被人圍觀。
所以,辦公室的人都認識他。
她隨宋文走到了電梯處,發覺別的樓層的人也都下來圍觀,她只好將頭埋的更低些。
“到車里說。”
見宋文的車就停在樓下,曲知遙冷聲道,“開遠些。”
等車子開到一處綠化帶,曲知遙這才放心開口:“宋文,你今天這樣是什么意思?”
“遙遙,我知道昨天我錯了,我不該疑神疑鬼,更不該拽你胳膊,其實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
宋文正常的時候,說話很是真誠。
“沒用的,宋文。
我們認識時間也不長,你各方面條件這么好,會找到更好的對象。”
曲知遙很想和平解決這件事,她知道宋文情緒不穩定,擔心惹怒他之后,他又去她單位鬧,便耐著性子說道。
“我昨天是拽疼你了么?我給你道歉,我看看……”其時,是九月末,北方的冬天已有涼意。
因知道要陪領導下鄉,曲知遙穿了一套修身小西裝,身段看過去很是玲瓏有致。
見宋文湊過來,她很是排斥,便要打開車門。
卻被宋文鉗制住了。
“我就是要看看你的傷,你跑什么?”
“宋文,你放開我!我想說的話已經都和你說完了。”
“你要和我分手?我還沒同意呢!我說呢,幾次要帶你去酒店,你都一副貞潔烈女樣,原來是要勾引別的男人啊!”宋文說著,整個人像瘋狗一般撲了過來。
情急之下,曲知遙抓起車載的不銹鋼杯,朝著宋文的后背砸了下去,大聲道:“宋文,你要是再這樣,我馬上給我舅舅打電話。”
宋文知道曲知遙舅舅是縣公安局政委,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便收了氣焰,說道:“要滾,便快些滾!”
曲知遙知道自己樣子狼狽,已不能見人,便忍住抽泣,打車回到了舅舅家。
她看了眼手機,發現已快十點,知道已誤了調研時間,便給潘主任發了微信,說是不舒服,實在是抱歉。
沒想到,潘主任很快回了微信,居然一反常態,沒責備她,而是囑咐她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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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沒有變化快。
當天下午,林振接到臨時通知,去省里培訓了。
曲知遙只等到舅媽的魯曉梅,便硬著頭皮,將事情的始末講給舅媽聽。
沒想到,舅媽聽完的反應竟然是:“你說什么,你提出分手還不算,居然還用杯子砸人家?遙遙,看你老實巴交的,還真令我刮目相看啊。
你知道,人家宋文家是什么條件,你陳娟阿姨連你們的婚房都買好了,就在她們家小區,幾百平的一棟大別墅。
你以為自己考上公務員就很了不起了,你掙的那點工資,一輩子也買不起那樣的房子。
人家不挑你,你還要挑人家。”
“舅媽,不是的,是宋文總是誤會我,他還和我動手……”
“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自己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么?”
聽見舅媽這么說,曲知遙已不想將淤青的胳膊給她看,也不想將自己被扯壞的西裝外套給她看。
她想著既然對方不信自己,解釋也沒有用,就只是說了句,“我會給陳娟阿姨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和宋文分手的事。”
不出所料,接到電話的陳娟吱哇亂叫起來,說著:“要不是看在你舅媽的份上,怎么會同意讓我兒子同你這個破落戶處朋友,你自己行為不檢不說,還倒打一耙。
我是看在你舅舅、舅媽面上,對你傷了宋文的事不追究了。
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單親家庭出身,連陪嫁都拿不出的小公務員能找到什么樣的男朋友!”
曲知遙被氣得直哆嗦,一顆心在胸膛里翻上翻下,“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
只是別讓宋文再來我單位鬧。”
“你還盡想美事呢!我兒子什么樣的女孩找不到,非要找你,非要去單位鬧你?”陳娟肚子里墨水不多,二十幾年前,是在家具市場起家的,和人吵架搶客戶是家常便飯。
見兒子可憐巴巴,便再也懶得維持長輩的風度。
這一晚,曲知遙如何能睡著?
她想著單位里的人會議論紛紛,想著宋文或許還會在外面潑她臟水。
還想著自己的27歲就快要過完了,居然還連場正常的戀愛都沒談過,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當初還以為考上公務員就萬事大吉了,誰知道,生活的艱險可比考公的壓力大多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她自然要同閨蜜肖樂說。
肖樂是她的大學同學,楓市人,個子不高,生著一張圓臉,笑起來嘴角右側有個小小的梨渦。
性格和她截然相反,是個隨遇而安的樂天派。
考公時,肖樂本來要抓鬮決定考去哪里,可見曲知遙報了靜海縣,也覺得靜海縣不錯,再加上這是個小縣城,競爭不是很激烈,于是喜歡與人打交道的她考取了窗口單位——靜海縣營商局。
肖樂的家境不錯,人一到靜海縣,家里就給買了房子,小日子過得悠哉悠哉。
當聽到曲知遙說同宋文分手時,她一點也不意外。
“遙遙,之前我暗示了你幾次。
上回吃日料時,你去洗手間,宋文轉頭就說你不好,走到哪里都愿意同男人搭訕,簡直要每天盯著你才放心。
可我想著,咱們北方男人在外面總愛說說大話,充充面子。
再說,我知道你家里的情況……宋文家庭條件好,人帶出去也有面子,我也就沒深說。”
肖樂又道:“還有件事,我也是不久前知道的,宋文媽媽之所以會在咱們靜海縣建分廠,完全是沖著你舅媽的面子。
據說,你舅媽已同縣領導打了包票。
你知道,他們領導層都有招商任務的。”
怪不得,舅媽聽見這件事這么激動。
知道了這層因由,曲知遙的心里便沒那么委屈。
她知道舅媽這人事業心重,又極愛面子。
聽陳娟阿姨方才的態度,很有可能因她這件事遷怒于舅媽。
沒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肖樂居然這么細心留意她的事情,也沒有冒失地給建議,曲知遙心中很是溫暖,眼圈也紅了。
“遙遙,我看這是好事情。
我可不愿意看你將來從大別墅里哭天抹淚地跑出來。
怎么,全天下只有宋文一個男人了?這個周末你和我回楓市,我就給介紹個天字第一號好男人,保準各方面都碾壓那個渣男!我看那個陳娟還有什么話說。”
肖樂本想著平心靜氣,可越說越激動。
“你消消氣,有這么個天字第一號的,你還是先把你自己打發出去吧!”曲知遙對自己的情況心知肚明,在靜海縣都要被人挑挑揀揀,更何況在省會楓市?她知道閨蜜對愛情很是向往,只是眼界太高,一般人她看不上。
“那你以后還打算在你舅舅家住么?要我說,還是搬出來的好,又不是沒地方住,你不是說,之前那租客上個月到期了么?”
聽了這話,曲知遙心里才有點底。
她想著,舅媽因表姐沒考上公務員的事,加上又到了更年期,看她就不順眼。
這又出了這檔子事,日后的相處肯定更加別扭。
在重組家庭生活多年,曲知遙最大的愿望就是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獨立的空間。
她從上大學時,就精打細算,媽媽給她匯的錢,她都存下了。
再加上,她喜歡寫網絡小說,雖說名不見經傳,可每月也能有將近一千元的收入。
大學四年,她竟攢下了四萬多元。
得知她要省考時,媽媽給她匯了三萬元,用來參加培訓班。
她將這筆錢也攢下,暗暗下功夫,靠自己聽講座刷題通過了筆試,只在面試時報了個面授班。
曲知遙工作了一年半之后,便用公積金在肖樂住的玫瑰之約小區買了一棟七十平的小房子,靜海縣很小,房價很低,又因是第一套住房,利率很低。
她的存款除掉付了首付,還余下錢做了簡單的裝修。
當時,舅舅家的氛圍還沒有這么糟糕,舅舅又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獨自住在外面,她就先將房子租了出去。
“嗯,明天下班,我就去趟中介,把租房信息撤回來。”
想著自己平白無故受了許多窩囊氣,但總能有個地方落腳;想著工作再不如意,也總算是旱澇保收,身邊又有這么個好朋友,曲知遙沮喪的心情才平復了一些。
第4章
曲知遙頂著兩個黑眼圈到了單位,辦公室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可見她走了進去,卻紛紛噤了聲。
她本以為,大家議論的還是昨天宋文跪在辦公室門口的事情。
可沒一會兒工夫,潘遠圖將她叫到了辦公室旁邊的小會議室,神色凝重地說:“小曲,你工作實在是太大意了!”
“潘主任,昨天實在是……我真不是有意誤了調研時間的……”曲知遙自知理虧,很誠懇地解釋道。
“不是說你誤了時間的事,而是你的材料里有漏洞。
關于凱旋碑的外墻幾個太極式樣的修繕時間,你報告里交代的時間就是錯的。”
太極式樣的修繕時間?曲知遙想著,之前校對的時候,她對李隆鎮文化站提供的元代修繕這個時間節點存疑,因為據她了解,因宋代理學盛行,“無極而太極”等思想就會體現在建筑之中,可也不能說,宋代興起,元代就不能沿用……昨天,她打電話,就是想確認一下這個年份。
“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咱們新來苑縣長偏就是位行家里手,當場就冷了臉,小孫很是被動……”
等等!這話是什么意思?
既然出錯的是自己,為什么小孫很是被動?不消說,定是孫涵美拿走她案頭的材料,說是自己準備的。
她言語之間對那個苑縣長贊賞有加,有個露臉的機會,怎么會放過?
若是在平時,曲知遙也許會默默地聽著,可這兩天,她的情緒實在是不太好,便說道:“材料是我準備的,有了錯誤我負責。
就是苑縣長追究下來,你把我推出去好了。”
潘遠圖第一次在曲知遙這里吃癟,一貫說話辦事像是萬金油的他卻想不出什么話來。
心里不住埋怨著那個小孫真是頭腦發熱,人家苑縣長問她材料是不是她準備的,她也不察言觀色一下,就點頭答應。
回來被尤局長訓了之后,還不能善后,只會哭哭啼啼。
“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干活了。
或者,需要我去苑縣長那解釋一下么?”曲知遙不耐地站起身來,把潘主任晾在那里。
她知道,苑縣長即使是不爽,也會找局長,怎么會找到她這個小兵頭上?再說,孫涵美已承認材料她自己準備的,尤局長、潘主任自是心知肚明,也不會再將背后有個曲知遙這件事說出去。
可哪里知道,事情到了下午,便有了反轉。
潘主任喜滋滋地孫涵美說:“小孫,苑縣長說讓咱們尤局過去一趟,還點名說把你帶過去。”
“怕不是又要說我吧!”孫涵美倒是想著能再目睹下苑縣長的風采,可一想到昨天在李隆鎮縣長的冷臉,她心里著實沒底。
和曲知遙不同,她是大專生,學小語種的,雖說也是從“三不限”那海量的報名人數中殺出重圍的,可她知道自己的文字能力很弱。
正因為這樣,才格外眼疾手快,就是想給領導留下個好印象。
“不會的,政府辦副主任馬燃說了,苑縣長心情不錯。”
孫涵美就樂顛顛地跟著尤局長去了政府大樓。
見他們出去,張靜就說:“小曲,你還當真是好脾氣,由著自己的功勞被搶了去。”
曲知遙沒有吭聲。
她心想,這份材料本就是個半成品。
當時尤局長讓她準備,就是打算在有需要的時候,讓她做個匯報。
因時間倉促,對于她熟知的前因后果,她壓根就沒有寫出來。
她知道孫涵美做事愿意抓巧宗,其實,對李隆鎮的歷史根本一無所知。
李隆鎮的史料很少,即使是在網上搜索也只是只言片語。
她之所以能熟知,全因個人興趣,大學時在圖書館查閱過不少書籍。
下過苦功得來的本事,怎么會那么容易被偷走?
孫涵美即便是拿了她的材料,也只會前言不搭后語。
若是那位苑縣長真是內行,孫涵美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不過,她沒空理會這件事,剛剛中介大姐給她發了微信,說是她的房子已經租了出去,讓她下班時,去簽合同。
房子空了一個月,都沒有租出去,怎么剛決定搬進去,就成交了?
這幾天,還真是水逆……
她知道肖樂在窗口工作,接打電話不方便,就給她發了條信息,約她晚上同去。
夕陽西下,秋意漸濃,正是這座北方的小城最美的時候。
曲知遙心事重重,無心欣賞。
中介大姐正匆匆扒拉著盒飯,看見曲知遙進門,瞬間就堆了一張笑臉,還存著幾分邀功的心:“你稍微等一會兒,對方馬上就到。”
“大姐,實在是抱歉,這房子我不想出租了。”
曲知遙艱難開口。
“小曲,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會是私下和那租戶聯系好了吧,你們都是政府上班的,可不要欺負我們小門小戶做生意的。”
中介大姐聞言,立馬就換了臉色。
曲知遙的房子一年租金是兩萬元,這筆中介費就是二千元,由出租方和租方各承擔一半。
也有一些人雖說將房子掛在中介,可快成交時,不想負擔這筆中介費,于是跳過中介,直接交易。
中介大姐以為曲知遙也是這樣的人,又補了句,“看你老老實實的一個外地小姑娘。
沒想到這么有心眼。”
曲知遙心中有愧,加上又不善言辭,只得不住地道歉。
伶牙俐齒的肖樂卻聽不了這些詆毀的話,“大姐,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啊。
要不,誰愿意有租金不拿呢。
再說,這還不是沒簽合同呢么?”
就在肖樂和中介大姐唇槍舌戰的時候,曲知遙聽見進門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