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原創首發,本文參與書香瀾夢第七十八期主題忍。
隱忍是我練武的必要修習,隱忍在陰暗處找準時機,所要殺死之人往往會在千鈞一發之際斃命,自幼握劍之時我便告訴自己不可大意輕敵,不可急躁冒進,要靜要穩,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自己的意蘊。
出道以來我故意沒帶上我的佩劍,只是默默行走江湖,我不會報自己的姓名師門,冷眼看待不同的生死仇殺,不想惹太多的麻煩。
我遇見了一名劍客。他說自己是天下無雙的劍客阿迪,他要找我比武。我一口拒絕了,我說不會武功,阿迪笑著說凡是他遇見過的人都得過兩招,有無武功他自會分辨。
阿迪濃眉大眼,身材魁梧,背著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劍匣,他把劍匣立在腳邊,取出一把缺了一角的長劍扔過來,我伸手接住,他又從匣子里取出一柄較大的劍,還是缺了一角,劍身有斑斑點點的劍銹。我不明白,經常找人練劍的他怎會讓自己的劍生銹,而且劍還要是破損一角。
可能他多半是腦袋充血噬殺好斗的莽夫瘋子,也許我不應該比武,不如草草結束。阿迪目光炯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看準了他站立的石塊 ,沒動,我習慣了隱忍,耐心等待才是最好的結果。
見我沒動,阿迪沒廢話,手中的劍帶起風向我刺來,我側身躲開,另一劍又至,十幾招過后,我發現他的劍法太過激進,看上去成了把劍亂揮。
他的揮劍本就用力,加上凌亂的劍招就是一個瘋子。我假裝打不過,邊打邊躲,甚至想逃,在山地上折騰得轉圈圈,來回走。阿迪怪叫一聲,向我撲刺過來,只是我的身法疾速,他刺空失足跌下了懸崖。
我殺人了,第一次殺人,沒料到阿迪這個武癡被自己的魯莽殺死了,我好心將阿迪的劍和匣子扔到懸崖下,希望他和他迷戀的劍道一起安息。
出道不到一年,我選擇歸隱,可能是我更喜歡平淡隱忍,無論劍道還是做人我都討厭冒險,這個江湖不太平。
我找了一處白云遮山頂的雅處,建一座茅草屋,提名影居,屋內木桌擺了清茶淡飯,平安渡日,歸隱的第十天,我的寒舍迎來了不速之客,茅草屋前養的老母雞和小公雞不翼而飛,雞圈里多了一些雜草,這些雜草一般生活在低處,不可能出現在我挖的平地。
天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干的好事。
我想了想這荒原百里的山,不會是有野人吧!我冷靜下來,又尋了一窩雞圈養,門前多了圍住草屋的柵欄和一條小黑狗。
雞還是不見了,我得瞧瞧是哪一個人在作怪。
暗夜的幕布籠罩天邊,月靜靜注視著草屋,我躲在門縫里觀察,結果鬼影都沒有,倒是熬來了黑眼圈。
我干脆不養雞,想著不如讓他偷不了雞。
果然沒人再打擾了。
我悠閑自在地在練劍,樹枝為劍,練了一個時辰,天下起了雨,回到屋內發現漏雨,我檢查了屋頂發現茅草間的泥巴被偷走了,防雨層的破壞讓我被雨淋。
我想逮住那個可惡的小偷,屋外傳來了小黑的叫聲,我沖出房間發現一道黑影在消失了,屋外的柵欄也沒了,雞圈內莫名多出了鐵碎片,旁邊有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忍刃二字,或許小偷的名號就是這個。
我一腳踩爛木牌,恨不得一把逮住那個賊。
又是一個靜悄悄的夜,屋頂的茅草滴水聲不絕于耳,我在門縫里看到不知哪里扔出一塊肉給小黑,小黑大快朵頤,吧唧吧唧地吃完就暈倒,那個黑影從天而降,抽出劍想把繩子弄斷。
令人發指,一條小狗也不放過。
我猛地推開門,小偷被嚇了一跳,向我揮出一劍,轉身就逃,他的劍沒了一角。我追了出去,一路來到密林,他躍上粗大樹枝。
枝干掛了那個普普通通的木匣,他摘下面罩,是阿迪。他的劍指著我,念叨著“吾乃萬劍之首”。
他更加瘋狂,我認為他的腦子摔得徹底壞了。我們在樹林里你追我趕,來到當初的山崖。
這一次我被逼到山崖邊,好不容易躲開了他的劍,竟還是被他推了下去。
在懸崖底我得到了一卷秘籍,隱訣,小忍,大忍,心忍,念忍,心神隱。神卷都是忍,我卻學會了反向的主動出擊。
山崖底下,我昏迷了,醒了。
有幾頭野狼躲在陰暗處準備將我啃食殆盡。
我不顧傷痛,拿起劍砍了過去。
鮮血淋漓,卻無比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