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與朋友小玉吃飯,小玉提到她與男朋友阿龍之間存在的一些困擾。倒不是她與阿龍相處有問題,而是她融入不了阿龍的朋友圈子。阿龍今年大四,在實習的時候認識了一些工作伙伴。上周日幾個伙伴約上阿龍去河邊燒烤,各自都帶有女伴。小玉去后卻玩的不盡興,甚至感到格格不入。燒烤期間阿龍和他的伙伴們開著粗俗的玩笑,幾個大男生衣服一脫穿著褲衩就到河里撲騰,其他女伴也沒覺得有什么,和男生們打成一片。只有小玉默默的在一邊玩著手機。小玉問我是否應該做些改變去融入他們,畢竟阿龍結交這些伙伴也是為了工作。我沒有明確回答她,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處理方式。
飯到末尾我講起了我的經歷。我與小玉性格不同,平時大大咧咧,與男生們相處也非常自如。高中時期和班里的男生稱兄道弟,一些私密的問題也沒顧忌男女差別而大談特談。自然的也把這種與男生的相處模式帶到了大學。一個學期下來我結交了不少男性朋友。愚人節后的周末,社團部門開完會聊到了愚人節發生的趣事。夢蘭非常氣憤的向我們控告了陳賀對她的愚弄,說陳賀讓她幫忙交話費,最后又告訴她她被騙了,夢蘭說陳賀欺騙了她的信任。陳賀沒想到夢蘭對此事如此較真,連忙道歉。在我看來這就是件小事,如果陳賀這樣對我,我只會讓他“去死”,大家開開玩笑不必把事情弄得如此嚴重。陳賀事后對我講他當時被嚇到了,生怕夢蘭心中產生誤會。他說大隨還是和你相處愉快些,大家開得起玩笑。
事情就這么過去,又到了五一放假,社團幾個人約著出去看電影,電影結束我們沿著街道朝著學校走,路上經過一家整形美容院,門口電子屏幕循環著關于豐胸的廣告。陳賀和另外兩個男生拿我開玩笑,說他們出資168元,讓我進去改造一番。我翻了他們一個大白眼,讓他們“去死”,繼續往前走。沒成想此后落下個外號168。本來也沒什么,同級之間誰還沒個外號。可這一叫就是一年,社團下一屆新生都被招收進來了,學弟學妹經常問我168是怎么來的,我總是打哈哈應付過去。私下我找陳賀談過,以后不許再叫這個外號。幾次交涉下來也沒改變,心里便不是很舒坦,這些男生怎么這樣一點也不顧忌我作為女生的面子。后來又想想還是算了,他們也沒什么惡意。
社團有一次辦活動,在學校放展板,我那天和陳賀一起值班。下午收攤時叫來另兩個男生一起收展板,四個人沒一會兒就解決了,我正要走的時候發現手機不在,問他們看見沒有,三個人都無辜茫然的看著我搖頭。思來想去就知道是他們的惡作劇。我一個個的詢問,他們踢著皮球互相推諉指責。好嘛,又開我玩笑。我讓他們主動交出來,我沒心情和他們在這里耗。看見我要撕破臉,他們不但沒有就此罷休,還更加興奮。明目張膽的把手機傳來傳去。我在他們三個之間來回轉,突然覺得被愚弄了,我像猴子一樣被他們愚弄了,這已經不是在開玩笑了。委屈就這樣襲來,我蹲在地上抹眼淚。他們看見我哭了還說了幾句玩笑話,后來發現我真生氣了,才把手機還給我。
當天晚上就這件事我做了反思,到底為什么會覺得委屈呢?平時不也是和他們開各種玩笑嗎?可是為什么他們只和我開這樣的玩笑,怎么就不和其他女生開這樣的玩笑呢?醒悟過來才發現這一切都是我允許或者默許的。剛加入社團陳賀和其他男生對所有女生都是一樣的開開“小玩笑”,慢慢的熟悉后就開一些“大玩笑”,可這些“大玩笑”觸碰了一些女生的底線,女生們發出警告,他們就會停止再往下“試探”。就如夢蘭,在我看來都無所謂的事情上,她卻非常的敏感。其余女生通過了“大玩笑”,男生們的說話尺度就又會放大,而每次我都選擇容忍,畢竟他們沒有壞心。漸漸的我承受玩笑的尺度也大了,大到有一天才幡然醒悟那變成了一種愚弄。而我在他們面前失去了自尊,在我自己面前失去了自愛。我一直認為我是一個自尊自愛的人,在一些原則性上的問題絕不妥協,然而我卻在不經意間失去了保護自己的壁壘。想想這都是潛移默化的,我自己退后一小步,他人就會前進一小步,久而久之回頭看來,原來我已經與最初的我想去甚遠了。
小玉聽完我的經歷說還是要和阿龍的朋友保持一定距離,或許這是她認為較好的處理方式。男生女生交朋友的方法不同,與異性交朋友更是一種學問。并不是說陳賀和其他男生們是故意的,可能他們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開過火了。在我看來無論是多么熟悉和親密的朋友,男女生之間交友還是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和尺度的。距離尺度遠不代表就自尊自愛,反之亦然。這需要自己把握,定好自己的底線,一旦超過就要及時say 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