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盛夏之末。某日上午,在念初二年級的楚凡因有事沒去學校。下午返校的途中聽見同級在議論:
“一班的那個轉校生看來很受青睞,剛來沒到半天全年級女生都在傳瘋了。真的受不了了,得找個機會給他點顏色瞧瞧。”
“真TM看不慣,這種自以為是的帥哥就應該給點厲害的,讓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這是誰的地盤,誰說了算。”
大放厥詞的是幾個衣著不倫不類,正是讓老師頭疼全校出了名的“狗牙幫”子弟。所謂“狗牙幫”無非就是每個成員脖子上掛著一條拴一顆狗牙的項鏈。
他們回頭譬見楚凡在身后,互使眼色,然后兩側并開,目光齊齊地投向楚凡。“狗牙幫”早就對他“刮目相看”? 、各種預謀下手。像他這等相貌出眾成績優異的學霸、名校草、三好學生是他們嫉妒恨的頭等對象。不入幫會便是敵。楚凡就是他們黑名單上的“首席”。
無奈于楚凡的家庭背景,父親是這里的鎮長,母親是銀行職要。而且他打小就跟打過三年越戰、武行出身的爺爺習武,使得他們敢怒卻不敢出手“教訓”。
楚凡從他們中間從容穿過,然后很平常的說道:“預備鈴都響了,還不快進學校。"
一副好學生說好話的樣子。當然他也是班長,職責所在。
進教室的第一眼,楚凡就一眼發現坐在自己一桌上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那個轉校生吧,楚凡確定。剛走到自己的桌子跟前,那個人就起身向他伸出手。
“你好,你是楚凡吧,不好意思,是季老師分配我坐這里。"那人指指自己,很習慣的動作,“我叫石瀟銘,然后大家都叫我石頭。”
楚凡放下書包,無來由的冒了一句,“很好。”
“嗯?我很好,謝謝關照!”石頭回復。
楚凡余眼掃他,提醒道:“你坐到里面去。”
石頭趕緊的搬書包往靠墻的位置挪去。心想:這家伙好冷,感覺好霸道的樣子,難怪全班就他一人獨享一坐。不過這個人怎么就是班長就是學霸了呢?
課上無語。直到放學,人去樓空,他倆仍舊沒有離位。楚凡本想說怎么還不走,剛要開口,石頭隨即問他:
“怎么還沒走?”
楚凡厲目瞪他,心想還不是因為你,中午“狗牙幫”的對話猶在耳邊。
“一起走吧。”楚凡拎起書包往肩上一掛,然后補充一句:“你住校還是走讀?”
石頭愣一下,既而笑答:“校外租房,就在弗茗河北路那邊。”
然后也拿起書包提在手上,隨楚凡離開教室。今天周五,沒有自習,像解放一樣,三三兩兩興奮地往外面跑。
一路上楚凡警覺地留意四周,直至走出校門,也未見“狗牙幫”的蹤影,方才定心。
“我初來窄到,沒有熟人,晚上約我逛逛,行不?”石頭問道。
楚凡一聽甩過頭來盯住他半晌,無語中似笑非笑似怒亦無從。很奇怪的感覺,僅僅半天的相處,對他倒不怎么反感。
“有女朋友嗎?若不方便就免了,不過還是很感激你。"石頭眼神露真情,一副很認真地模樣說道。
“行,晚飯后月亮橋見。”楚凡指指方向,回頭說道,“你幾歲了?就懂得問人家有沒有女朋友。"
“現在小學生們都懂怎么談戀愛了。”石頭一副知事的樣子,“你長得這樣,少說談上十次都不違過。"
“滾,我沒有。”楚凡索性不再理會他。到了北路,各自分道揚鑣,不過住的地方離得不遠。
日暮西山,天空殘紅。月亮橋上,兩個漂亮的身影。石頭背著一把吉他。
“你什么時候學這個?”楚凡問。
“六年級的時候。”
“功底如何?”
“還行吧,我就好這口。”石頭揚起頭,迎著柔和晚風望向天際,自信地一笑。
“收徒弟嗎?”楚凡作個深呼吸,他也想學一學。
石頭收回目光,轉身向楚凡,“不收徒弟……”賣了一下關子后接著很真誠地回答道,“只收朋友,你愿意么?。"
漸漸地,他們暢所欲言,勝似久違重逢舊朋。
楚凡也了解到了石頭的一些狀況:老家鄰省,自幼隨父母四處經商。幾日前,父母打算來弗茗開一家超市,所以事先把他的學業解決好。就這樣他來到這里。而父母隨后返回原來的經商地處理老店鋪。
不出數日,他們成了要好的伙伴。校里校外,被冠以傳奇雙驕。
大腦非凡的楚凡,兩個星期后,就能對著曲譜流暢地彈奏。明月公園的河邊,夜色甚美,晚風如絲,月光似水,逸動的青春,隨悠揚的吉他聲隨風縹緲。風起額發,帶起衣角,天使的身影,刻畫唯美的年華。
輕許如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