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塵世里打滾,依舊像早晨一樣清白

海在不遠處歌唱

厭倦解釋,我們來到海邊,

收起悲傷,輕聲地唱歌,

鯨魚還在睡覺呢。

噓,別吵。

你看,太陽出來了。

------幾米《海在不遠處歌唱》


1 是不是每個人都會在安靜時想太多

我很喜歡幾米的作品,寥寥幾句話加上手繪,簡單又不失寓意。一眼看到《海在不遠處歌唱》的時候,不禁讓想起了曾經寫過的文章,里面是這么一段話:

車內,倚靠著窗口,微瞇著眼睛,假裝我睡著了。

噓,別吵。

困,洪水般的迎面而來。

多想,斂下眼簾,蓋下睫毛,安穩地睡去。

可是,周遭的空洞感,不安心的無力感,使我耷拉著眉眼,似睡非睡。

四周仿佛安靜了。

偌大的空間內,光影從窗戶射進來,彎彎曲曲地鋪在車上。

曬著,陽光的溫度。

好靜謐的心,好空曠的世界。

恍若就這般一直下去,直至滄海成為桑田。

倚著自己的手臂,外面的一切望進我的瞳孔。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倒映出來的景象,靜止成了一幅風景畫。

彼時,大巴搖晃在高速路上。而我,頭倚窗戶。

任何一個交通工具,我都喜歡靠窗??粗巴獾娘L景,在眼中快速倒退,形成一道道模糊卻又色彩摻雜無法復制的風景畫。

多數人習慣在車上假寐,然后熟睡。有一種人,卻是暈車體質,晃蕩的車廂中,清醒無比毫無睡意。是我,或者也是你。陽光會從車窗透進來,拉上車窗的窗簾,依舊感受得到那熾熱的光線,從窗外直直滲透進皮膚。

安靜的車廂內,或者會播放老舊不知名的電影,周遭的人都或正或歪地躺在自己的一席天地中。你閉上眼睛,催眠自己,最后還是緩緩睜開眼,看著車廂上方,看著車窗外,看著車內的陌生人。心,或無所依,或千回百轉。

是不是每個人都會在安靜時想太多?或是如我在車內的情景,或是在深夜無法入眠時?那么,你們會想什么呢?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2 那年你我或襯衣如雪或校服似渣

聽過樸樹的《清白之年》嗎?

不識人生之味的年代,是那些青蔥歲月,是那年夏天,是那年的你我。陽光細細碎碎從樹葉縫隙中灑下,搖搖晃晃的光影中,身著校服的少男少女,靜謐下來也是一幅美景。

也許你的青春記憶里,有襯衣如雪的少年,有裙擺翩翩的女神,但更多的卻是身穿丑不拉幾的校服的各個丑小鴨,土里土氣的男孩女孩。然而,滿臉天然的膠原蛋白,嫩得可以掐出水。

光陰一幀一幀滑過,每個細節看似緩慢,一回首已是數年。隨風飄蕩天各一方,重逢已是西裝革履的紳士,已是淡妝濃抹總相宜的知性女子。時光輕描中,各自變幻了模樣,彼此語焉不詳,好似滄海桑田。回味年少糗事,卻仿佛還在昨天。

可是,樸樹最終還是唱出了:

“是不是生活太艱難

還是活色生香

我們都遍體鱗傷

也慢慢壞了心腸”

是呀,現在的你,還能說笑就笑,說哭就哭嗎?

記得有一次跟大學舍友相聚,說說笑笑中,大姐大的舍友突然間說:你不要這么壓抑,我還是想看到過去那個開開心心的你。一語中的,我明明笑得開懷,也未曾皺眉,如何看出的壓抑?心里動容,臉上依舊不顯,如今哪再是喜怒哀樂都會擺在臉上的年齡了啊。

說到底,生活怎能不艱難?有個人跟我說過,人這一生,每一個階段都有不同的煩惱。仔細想想,竟無法反駁。年少時,想著越飛越遠越飛越高;漸漸地發現世事兩難全,想要西瓜,就得扔了玉米。到最后,發現想要的越多,能有的卻越少。

看呀,那年不識愁滋味卻會賦新詞強說愁的我們,最后還是變成了欲說還休,只道天涼好個秋的樣子。

“在風塵中熄滅的清澈目光

我想回頭望

把故事從頭講

時光遲暮不返人生已不再來”


3 愿你塵世里打滾,依舊像早晨一樣清白

人生其實是一場修行。有人修身,體態婀娜,肌肉健碩;有人修心,心態平和,面相祥和。

塵世猶如一條喧囂的街道,十字路口行人匆匆,有人跟你擦肩而過,有人無意與你相撞,甚至也會有人,迎上你的目光微微一笑。舉目望去,熙熙攘攘都是人啊。哪怕遇到的是翩翩少年郎,或者盈盈一笑的女子,也會收回目光走自己既定的路程。

來,把臉抬起來。

來,伸出你的手。

揉一揉額頭,按一按腦門。

一輩子這么長,不要緊繃著弦。

就像海桑的《我是你流浪過的一個地方》所言:

你呀,你別再關心靈魂了,那是神明的事。你所能做的,是些小事情,諸如熱愛時間,思念母親,靜悄悄地做人,像早晨一樣清白。

像早晨一樣清白,不多思多想,往事種種皆翻篇,一日歸一日,每一天都是新的開始,每一天都是新的行程。走了無數遍的路,也有每天不同的景色。就像早晨,每天也有不同的姿態,或許昨天霧多了點,或許今天光線亮了些,或許明日涼風習習。

愿你塵世打滾,依舊可以有一顆發現美的眼睛,有一顆干干凈凈的心,就像,早晨一樣清白。也愿,所有的美好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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