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本文純屬虛構)
01
2010年礦業開發行業持續加大整頓,礦產經濟市場似乎進入到一個合理的發展軌道中,熱衷在礦業淘金路上發財的各路人馬,急匆匆加入了無數個這樣的小團隊,產礦地區其旅館住宿費,生活物價又開始吵翻了天。
在2008年經融危機退出礦業行當的魯清風,似乎又嗅到了資本市場的盛宴。他一米八的大個子,沒有多少表情但白靜的臉,帶著一副金邊眼睛,眼睛炯炯有神,像隨時可以捕捉到市場蛛絲馬跡,給你一種堅定不移和踏實感覺。他時刻關注金融危機的發展狀態,一直在等待市場回暖信號,是時候又該出手了。
40歲出頭的魯清風,帶著三人小團隊,一位是礦業開采專家李楠,一位是礦業機械師張華,這是經融危機前的團隊,在礦產方面合作了十幾年,彼此熟悉又配合密切,今天又整合到一起,試著再一次尋找生機勃勃的商機。李楠、張華個頭都在一米七五左右,李楠看上去年齡長些,張華與魯清風年齡相仿,但都比較清瘦,唯有魯清風看起來更像儒雅的商人。
三人由不同的城市出發,一路兼程來到了山西知名礦業產出縣城,準備與當地一家小有名氣的開采公司聯合,就這樣與該公司經理郝炯搭上了關系。吃住在那里三月,經過對礦窯、礦山、巷道、礦品多方面的分析,研讀當地礦業公司文件、地區礦山開發條文。他們似乎是被郝炯那三寸不爛之舌鼓動的信心百倍,與郝炯像桃園結義那樣稱兄道弟起來。酒過三巡,郝炯讓他們投資入股的事已經敲定了一大半,余下的就是需要在那幾頁法律文書紙上,簽署上雙方同意的名字。
魯清風團隊一面繼續判斷市場發展方向,一面與郝炯保存著密切的聯系,幾個波折反復后,終于簽下了各方面市場合作協議書,一切看起來順利起來,各方只爭朝夕忙碌著。
02
三年后,那是2014年初,經歷了無數次考察、談判、磋商、籌資、簽署戰略協議,外加一年多的實干,一個初具開采礦石的場地,在不斷加大資金投入中,具備了開采、加工、銷售等一系列能力,只等開采的巷道不斷深入礦山腹部,挖出好品質的礦石。魯清風預想著睡在那礦堆上,真實的看看自己,對著遠方說:“魯清風,你的夢想實現了。”
通往礦山腹地的巷道在不斷深入,但是運出來礦石的品質比較差,不能滿足預計的結果,投入就在不斷增加,沒有看到收獲時,潛在的風險與日俱增。
2014年底,魯清風團隊發現了一個疑點,馬上要進行大規模開采了,原堅信的誰施工誰開采的權利條款,一直沒有落到紙上。由于迫在眉睫了,一再催促郝炯,上母公司去完成簽署工作。
半月前當魯清風一知曉投入了大量資金的上級單位,竟然還沒有給予郝炯公司簽署開采權,就開使心急如焚。這些進展和投入、開采許可權全部流于郝炯與母公司的口頭協議,更深一層原因是母公司老書記是郝炯唐叔,也是疏忽了官場必然換屆因素。等新一屆領導班子組建后,這開采權已經被偷偷的但合法轉移給了另一家公司。這消息似晴天霹靂,把魯清風團隊基本給碾碎了。
經過幾個月徒勞的努力,轉移走了的開采權,無疑是再也回不來了。
2015年初開始清場、辭退工人,關閉通往礦山腹地的巷道工程,將損失降到最低限度,著手對前期消耗的費用找到對沖的渠道。場地亂成一團,魯清風需要理出清晰的頭緒,郝炯這頭更不能放松跟蹤。
好在魯清風就一人吃飯全家不餓狀態,再怎么樣會壞到哪里去了呢?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有機會,東山再起指日可待!雖然魯清風生性灑脫,李楠和張華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但他們心里都像壓著一塊石頭,有些踹不過氣。
03
2015年年中,工程上各種事處理的差不過了,魯清風又一次來到了他圈養一年多藏獒鐵籠邊,他說:“俊兒,等爸爸回來!” 眼睛有些濕潤,心微涼。
夜里,魯清風疲憊不堪倒在了大床上,眼睛緊閉,四肢平躺。時間一分一秒走著,真心想一直睡下去。隔壁李楠和張華,從昨天起就沒有再露面,也許他們已經回到上海,抱著妻取暖。
魯清風一早起來,拉著行李箱,來到了縣火車站。當看著稀稀拉拉的人流時,蒼涼感巨增,胃口全無。記不得昨天晚上吃過還是沒有吃過飯了,嘴里的酒氣卻分明還在,心里默念著,這里我還會再來!
火車開往廣州,窗外的景物躲閃著往后跑去,這些熟悉又陌生的外景,十次八次經過總是有的,這刻麻痹的越發陌生了。想起第一坐這趟火車還是四年前了,雄心勃勃的三人團隊,看似完美無缺的計劃書,現在卻一人獨自離開這座給予夢想之地。人算不如天算,就差萬分之一,還是差著萬分之一。
04
兩年后,江西的窮山溝里,山那邊又傳來一陣陣炮聲。礦主們其實是不喜歡安靜的環境,喜歡有炮聲,知道那是工程在前進,期待著好的金礦被炸藥炸出來,于是乎,炮聲聽起來就越發悅耳。
魯清風、李楠、張華又聚到一起了,不同的是合伙人由郝炯變成了善能大哥,一位不善言詞久經殺場的成功人士。加之魯清風們這些年也沒有閑著,四處奔走,吸取慘痛教訓。真有東邊不亮西邊亮的傳謠,埋藏在礦山的金沙已在發光。
江西的礦場比山西的礦場好許多,那炮聲給了他們歡呼的激情。昨天出來的礦,肉眼可見金色斑點,非同尋常的耀眼,比前一天的礦品又好幾分。
淘金的夢……金色的夢……在清風四起的路上。
后記
魯清風托人將藏獒運到了江西,他又當上了稱職的“爸爸”,這回是藏獒說:“老爸,俊兒回來了!”